“你可以放弃十二,喜欢上别人,也不肯喜欢我一下?”
“阿深,我陪了你十四年,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林望舒不甘的紧盯着男人的每一丝神色变化,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旅者,贪恋着最后一口泉水。
孟池深蹙着凌冽的剑眉,目睹着女人越走越近,女人猛地伸手把他抱住。
男人的眸中的温度突降,孟池深握紧了她的手腕,呵斥的话即将脱口而出,突然,山间袭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干什么?抱别人男朋友违背道德准则啊。”
一个纤瘦的身影从近十米外的岩石后面钻出来,人儿微冷眉眼,抱臂凝视着抱在一块的人。
两人僵持不下许久,见林望舒还不肯撒手,人儿终于有点急了,踏步走上前扯了男人一把,直接把人拉到身后。
俨然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做完这一切,人儿还略微嫌弃的拍了拍男人的衣袖。
孟池深看着她暗戳戳的小举动,心头被掐了一下,无奈的敛下唇角。
林望舒的美眸瞪大着,胸腔剧烈起伏,望着顾莳衍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剜骨入腹。
“他可以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只要你不回来,他就还是我的!”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
看到她还这垂死挣扎,顾莳衍轻轻扬了扬眉梢,琼鼻中泄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人儿转过身,将手臂堂而皇之的搭在男人的肩头,俯视着她。
“移什么情别什么恋,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小爷。”
女人的眼底掠过哀伤和震惊,不敢置信的注视着她。
“你胡说八道!”
啊靠。
顾莳衍的心头火气更重了,“der个胡说八道,小爷我还说你强词夺理。”
“我就是十二,横竖都是那个十二,你别颠倒事实。”
人儿的话落进她的耳朵里,如同一道诅咒,直接把她打了死刑。
林望舒的身体一栗,如遭电掣,心头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制着,让她根本呼吸不上来。
亲眼见到女人脸上的血色和鲜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顾莳衍微僵着清冷的小脸,牵紧了男人的手掌心。
孟池深低下头,望着被小朋友抓得紧紧的手,两道略微不同的体温相撞,无声的向他倾诉着人儿那些无法言说的小小占有欲。
林望舒扶住枝梢,堪堪稳住身形,牙关狠咬,精致的眉眼里没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歹毒和愤怒。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顾莳衍:???
“你才死了,你骨灰没了我都不会死。”意识到这人在脏她,顾莳衍的脾性上了头,不假思索便怼了回去。
“没事总一天天的觊觎别人的男朋友,否则的话,我就不只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人儿翕动着唇瓣,声调并不大,字里行间里的警告意味却格外的深长浓厚。
林望舒强忍着心底汹涌澎湃的酸楚和心痛,口腔中不断蔓延的血腥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怨恨在胸中滋生成了参天大树,气势势不可挡。
顾一珞听到声响,忙不迭放下手中的饭菜,开门看见并肩回来的两人,端庄大气的脸上染起笑意。
顾女士往后望了几眼,“望舒呢?”
余光瞥到人儿微冷下来的小脸,孟池深先行一步抢下了话头,“助理突然叫她回去,刚刚被接走了。”
模糊不清的交代让顾女士起了疑心,目光掠过身边缄默不语的人儿,似乎是幡然于心,她没再把话题进行下去。
“你们先去洗个澡,然后过来吃饭吧。”
“我新学做了两个菜哦,莳衍记得帮我尝尝鲜。”
转头想走的顾莳衍猝不及防听到她的交代,脚底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下去。
抬眼看见男人玩味的目光,顾莳衍幽怨的瞥了他一眼。
顺着顾女士指的方向走去,顾莳衍横在走廊中间,左顾右盼着,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房间?”
男人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膀,指腹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她的发丝,“嗯,怎么了?”
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顾莳衍悄咪咪的呸了一声。
有其子,其母也是配套的。
都是阴谋怪。
顾莳衍拿着浴袍走进浴室,发觉后面紧跟的脚步,倏地一转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嘭!”
鲜少吃了闭门羹的男人摸着挺鼻上的落灰,透过磨砂玻璃,看到里面模糊行动的人影,眸底念望的深海逐渐厚重。
时尔传媒,十二楼独立办公室内。
“望舒,新星练习生的项目审批下来了。”
听到确切的消息,想到几个小时前顾莳衍警告的话语,林望舒的眸色愈发深重。
“很好,从下周开始招新一批的训练生,开始启动项目。”
“这个项目的审批没有经过孟总的过目,需不需要和他禀报?”
闻言,林望舒迅速反驳,“不用了,他还需要准备和我的电视剧,还有综艺,加上这个项目是我来主导的,项目本来就应该我自己解决。”
听着女人善解人意的回答,助理应声答应下来,林望舒敛了敛杏眸,倏地勾起红唇,继而说下去,“导师招聘通知散布出去了吧。”
“对,并且人已经招得差不多了。”
“这个项目的总导师我要推荐一个人当任,她是绝对的人选。”
助理的眼睛一亮,成功被女人信誓旦旦的话勾起了兴趣,“望舒,是谁啊?这么得你器重。”
“顾莳衍。”
忽然之间听到这个名字,助理的脸色稍微停滞了一下,复杂的望着她。
林望舒喜欢孟池深众所周知,现在人家已经心有所属,这个时候突然给顾莳衍揽资源,看上去是好意,可是实际上,谁都明白其中的心思。
助理犹豫不决着,想要说什么,女人已经一锤了定音。
“等阿深走了之后,你再通知顾莳衍。”
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目的,助理的心头一哽,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坚定,劝告的话全部都被堵回了嘴巴里。
“好的,我知道了。”
伦敦,医院最高层的ICU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