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此起彼伏,刺耳得让人听了头皮一阵发麻。
顾莳衍感觉到周边出现一股风,那道独属于俞白那道浓厚阴戾感渐行渐远。
怒吼声代替着持续的尖叫声,给了在场所有人巨大的冲击。
所有人像是热锅上的沸水,纷纷慌张了起来,没人知道混进他们其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不明生物。
顾莳衍的小手微颤着,咬着唇瓣没有出声。
混乱仍在进行,不知道是谁先找到了通往下一关的隧道,所有人争先恐后的逃离,只剩下少年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她急上眉梢的时候,手背传来温热,随后是檀香混杂着烟草的气味朝她涌来。
“坐着干什么?跟我走。”
耳畔传入孟池深带着责备的嗓音,顾莳衍难堪的咬紧下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像个做错事情的小朋友。
在昏暗中,没人知道她在说这番话时是什么表情。
“孟池深……我受伤了起不来。”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颊莫名有股灼热,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什么,她不清楚。
她现在只知道她动不了了。
孟池深清浅的拧住剑眉,以为她在耍小脾气。
“是真的走不动还是不想走?”
“……真的。”
男人的狐疑让顾莳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句话,少年的心底早已烧起火起来。
喵的,小爷要是走的动,就不用丢这个人了。
“上来。”
她还在腹诽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
顾莳衍愣了下,为了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最终妥协的爬到了男人宽大的背上。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她没再说话惹男人生气,安安静静的像个趴在他身上的猫。
孟池深背着她出去很轻松,时不时度量了一下人儿的体重,微微摇头。
为什么这个小鬼是个男人还这么轻?
两人存着心思,很快离开了第一层,重见阳光。
第二层与第一层相比堪比天堂,无处不是阳光大照,所有的耀光似乎是在庆祝他们的劫后余生。
但第二层遍地的摆设却与这些阳光违和着,红黑色相交映的拳击场无处不显示着血腥和残酷。
顾莳衍抱着孟池深的颈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宽大的背脊给人带来极大的安心感。
两人脱离大队伍,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将房门关上,孟池深把受伤的少年放到床沿边,问道,“伤哪了?”
顾莳衍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羞赧,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也是个姑娘啊喂,总不能跟他说我伤到腰了,还撩给他看吧?
少年不肯说话,而男人的耐心已经到达临界点。
“骗人的?”
孟池深的星目掠过一抹阴沉,冷冷的望着她。
“没伤是吧,那就起来继续去找线索。”
他的声音已经没了刚开始说话时的温度 ,字里行间都掺着寒冰,拽起了顾莳衍的胳膊。
顾莳衍一看情形,马上急了,也顾不得她那些小心思,一下子全都招了。
“腰,我腰伤了。”
说到后面,顾莳衍的音调越来越小。
孟池深的眉目染上不悦,“来的时候带有伤药吗?”
这个情况属实有些麻烦,节目组采取全方位摄像头拍摄,根本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会在古堡。
顾莳衍指了指行李箱,让孟池深帮她拿过来。
她看着手里的药,蓦地想到什么,脑子直接当机。
她一个人怎么上药???
面前那个可以使唤的大活人已经不由她反应,主动凑了过来。
“去洗手间还是在这里上?”
这句话在本就微妙的气氛里霎时间让暧。昧因子活跃起来。
顾莳衍注视着男人惊为天人的容颜,心底两个小人无数次在打架最终还是咬着贝齿妥协了。
她动作有些僵硬的把衣服撩起来,露出一半光滑皙白的背部。
看着那段柔美纤细的背脊后尾缠了一圈纱布,突兀的败坏了全部的美感,孟池深凝视着纱布上那些些密密的血丝,眉眼骤然间揪了一下。
速度之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将那段纱布拆下来,这才看见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伤口片片青紫色的淤青,还有一处长长划伤的口子,无声的留着血,从颜色来看可以判断,根本不是昨晚留下的。
“什么时候受的伤?”
顾莳衍抿着微红的唇,想到原主进医院前在演唱会出现的惨痛事故,悠悠回答到,“之前从舞台摔倒,然后住进医院没几天就来这里了。”
在医院的时候还好点,还能跑能跳,现在好了,直接走都走不了了。
想到此,人儿忍不住又在心里腹诽骂了自己一顿。
妈的,丢脸丢到大西洋了。
男人没再言语,只是沉声的拿起棉签,沾取小部分药膏。
灼热的伤口突然传来一大股冰凉感,顾莳衍倒吸了两口冷气,撒手往后拍了男人手臂一巴掌,捏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嘶,你轻点,想要谋杀我啊。”
闻言,孟池深拿着棉签的手一顿,几秒后,再次落在伤口上的力度已经轻了许多。
他一点点细心的帮少年上着药,视线却总是忍不住落向上头那一节光滑瘦削的腰肢。
越是看下去,他越发觉得这个人和寻常男人不一样。
不仅比平常男人个子低许多,而且还瘦削得不正常。
再说,就腰而言,为什么这个小鬼的腰这么细?
怀揣着心思,男人帮她上完了药,从后面帮她包纱布,骨节修长的手从她的腰边不时擦过,冰冰凉凉的触感让顾莳衍的皮肤微微起了一层寒蝉。
缠完最后一圈,男人帮她固定纱布,身躯朝前,下巴正巧抵在人儿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窝。
倘若此时有人开门而入,看到的便是男人环抱她,两人从后面相拥的光景。
“有时间去增增脂,太瘦了,难怪个子这么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