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齐塬就看穿了湘楚楚在想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默认般地点了点头。
湘楚楚不敢再细思下去，这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在这日日夜夜想要救自己心爱的人，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与自己渐行渐远。
五千年，虽长不长，虽短不短。
齐塬这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别多想了，如若你不想与我一样在这困个五千年的话，就速速随我来。”齐塬说道，抬手将一缕看起来十分具有危害性的烟雾弥漫了湘楚楚周围，“这是银狐的幻术，到时候他们会将我认成长老，而你就是我身边的一个侍从。”
怎么他到哪都是侍从？
湘楚楚有些无奈齐塬给自己的身份，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你打算伪装成银狐族的长老杜绝这次发起的进攻？可这不太现实，你们银狐为了对付火狐又不是突然之间下达的决定，应该埋伏了不止一朝一夕了，就算你真的是长老，下达了停战的命令，恐怕不会有多少银狐买账吧？”
这话一出口，齐塬眼中倒是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连带着看湘楚楚的眼神都不一般了起来：“看起来，你这脑袋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不像我原先想的那么不灵光。我提前已经将银狐族的长老給迷晕，他今日是绝对不会醒来，我也不打算用长老的身份让银狐停战，只要延迟一天就好，就算只有一次，我也要成果与月儿双双逃离此地。“
湘楚楚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管火狐与银狐的战争了？只要将白钰月带走便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两族的战争，这是他们世世代代的恩怨，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原先，也只是与月儿约定好，在她及笈宴完毕之后，带她去往人界，远走高飞，过上属于我们的生活。只是我实在没有预料到那天……”
“见过长老。”
还没等齐塬仔细说明那天的事情，就有银狐组的妖前来打断了他们。湘楚楚下意识地看向来人，只见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朝着齐塬毕恭毕敬地跪拜。
“今日不用如此拘束，你便同我说说计划已经进行到哪了，便可以走了。”
“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族的已经有不少狐妖打进了那火狐的内部，如今妖宫应该是里里外外被我们的人掌控了，火狐公主白钰月正在举行及笈仪式，小乐和七七已经去往挟持公主的路上。我们银狐大军已经攻入了妖界，正浩浩荡荡地前往这，预计能在戌时到达并且开始围攻，火狐这几年来只是空有名头，实则其内部早就被我们掌控，这次的突然袭击，一定能将火狐一族在一夕之间打个支离破碎，我们银狐也绝对会成为妖界所有妖的主宰。只不过，长老，找到齐塬师兄以后，你当真希望他成为下一代妖王吗？“那女子面露担忧之色，“虽然我不应该对您这么说，但齐塬师兄的心早就不在两族大事上，就算他当上了妖王，要是娶了那火狐公主怎么办？我们绝对不能留下火狐的任何残存，就算您说了，只要白钰月身亡，齐塬师兄就会心死，乖乖继任，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齐塬的身子颤了颤，在听到女子的话以后，脸上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女子继续说道：”再加上许多银狐也对齐塬师兄不满，长老你再仔细考虑考虑，箫儿便先走一步了。“
虽说齐塬显然是第一次得知了这消息，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已达到了顶点。但在一切达成目的之前，他还不能露馅，勉强维持住神绪，他说道：“等等，今日计划有所更改，通知全员，先行焚烧了妖宫。”
“啊？”
女子和湘楚楚同时出声道，齐塬面色不善地瞪了身后的湘楚楚一眼。
许是太过于吃惊，女子一时之间并没有注意到湘楚楚，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话：“这……长老你三思啊，焚烧妖宫并不在计划内，而且我们还有许多银狐待在妖宫里头，再加上火狐擅火，如若被他们逃离了这场大火，必定会打草惊蛇。”
“什么时候我下达指令还需要你教我了？我自是有我的打算，你只管照我说的办。”
自称箫儿的女子蹙眉：“我明白了。”
说罢，她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地多留，匆匆走时，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待那女子终于走后，湘楚楚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差点就暴露了，话说你为什么要命令他们烧掉妖宫？白钰月和他哥哥不是全都还在里面吗？”
“里面正在举行及笈，月儿根本脱不开身，到时候银狐攻打过来时，再逃离妖宫就太晚了。好了，你先随我去击败小乐和七七，那两妖是去挟持月儿的，当年也是因为他们，这才在逃亡的路上消耗了很多时间，还差点让月儿丧命。”
湘楚楚点点头，却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应该只是让齐塬救下白钰月就可以出去那么简单。
苏暮将这块玉佩给自己，应该就提前知晓了玉佩能够带他们来到这，既然来了，真的就只是辅助齐塬救下白钰月吗？
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没人告知湘楚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齐塬两次要说皆被打断。
剩下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没有出去的办法，话说，虽然月儿不想告诉我，但是看在我们两的关系上，月儿与你的交易是不是让你帮忙寻找齐塬，而她则会用通灵帮你锁定渺落？”
离尘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既然是楚河之前未完成的心愿，我本也只是想顺道帮忙，但没想到她可以使用通灵。”
“你与水神的事……”
“不必再提，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听白钰月说了，齐塬就在这个世界之中，这个玉佩所创造出来的虚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