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身子不大,想法倒挺大的。
湘楚楚好笑地看了他几眼,这是多异想天开啊,不过看起来他应该是不会放过自己,打定主意让自己背这个什么银狐族同党的黑锅。
但牺牲自己来成全这个陌生妖的婚事?恕湘楚楚直言,不可能!
既然鼠妖的目的很明显,他也知道自己光靠嘴是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的。还不如快点想办法溜走,逃到妖山阁下方,出去妖界找大神仙他们就行了。
鼠妖这时候倒还算有点脑子:“你别想逃跑,即便我们进不去宫殿,但妖山阁的大门处可是有许许多多的妖兵守着,所以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跟我走。”
湘楚楚其实很想在这跟这鼠妖打一架脱身,毕竟他这次能完完全全感觉出来,这鼠妖的能力是比自己弱的。动起手来他一定处于上风。
但是他的话提醒自己了,今儿公主生辰,四面八方都是妖,还有不少妖兵在,应当是咋提防银狐族。如若在这突然和鼠妖大打出手,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冷静,得想想办法……
可湘楚楚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强行让自己冷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慌乱,他急得脑内一团乱麻,左思右想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脱身。
而此时此刻鼠妖又上手抓他,拽着他就往妖兵那边去。
“大庭广众之下,这位兄台对他人拉拉扯扯,是不是会扰乱了公主的及笈宴?”
正当湘楚楚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位不知从何而来的,比自己与那鼠妖高上不少的人走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眯着眼,微笑地望着鼠妖,一头如雪般的银白长发,虽说给人的感觉很柔和,但男子的阳刚气息却未减半分,清秀之中还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鼠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吓得连连后退:“齐塬殿下,你怎么出现在这了……”
“哦?我不出现在这,我该出现在哪?在你那下三滥的陷阱之中吗?”
被称为齐塬的男子依旧微笑着,虽说语气十分平稳,但听得湘楚楚倒是心头一颤。看起来,这鼠妖对这家伙做了很大胆的事情。
鼠妖自知自己的计划全都败露,他也知道齐塬虽然面上笑嘻嘻的,但背地里究竟有多阴狠。
因惧怕,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不起,请饶了我吧齐塬殿下,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这一出实在是太戏剧性了,他躲在被名为齐塬的男子身后,砸了砸嘴,看着鼠妖吓破胆的失魂模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虽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两人之间的对话之中,湘楚楚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来。
只不过他显然不知道为何鼠妖计划败露会那么害怕,齐塬应当是个地位比较高的妖吧,但这种事情又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齐塬想要报复,也就只是关入妖界大牢,废去修为,顺便再打他个几棍?
因在齐塬的背后,湘楚楚并没看到,面色柔和的齐塬睁开一只眼,眼中那抹毫无掩饰之意的狠戾。
嘴角勾起的微笑在刹那间支离破碎,鼠妖颤抖着,听到齐塬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去地狱里窥伺她更适合你。”
因是隔空传音,所以湘楚楚根本没有听到齐塬对鼠妖说的话。
他所看到的只有齐塬轻笑一声之后,鼠妖仿佛是失了神般从跪着的地上爬起,而后跌跌撞撞地冲向妖山阁的边缘。
那里没有妖兵守候,因为那是一般妖绝对不会去的地带,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但那鼠妖根本就像是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机,直直地冲了下去。
湘楚楚大惊失色,但也无法制止鼠妖的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下去,恐怕是连尸骨都不会健全。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你不去救他吗?”
虽说这鼠妖讨人厌了一点,但还没有到必死的地步,但这齐塬也没做什么,为何他想不开突然就跳悬了?
疑惑之中,湘楚楚喃喃自语般,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也似乎是在对面前的人说。
“嗯?什么?要救谁?”
似乎是听到了湘楚楚的话,齐塬转过了身,朝着他笑了笑。
湘楚楚这才是看清了他的模样,虽说也是穿着一袭白衣,但和离尘不同的是他没有所谓的仙气,倒是多了几分放荡不羁。标志的五官,俊秀的脸庞,剑眉星目。
湘楚楚有些无奈:“自然是要救刚刚掉下去的那个鼠妖啊。”
他的话出口的一瞬间,齐塬的脸色呆滞了一瞬,深邃的眼底有一股莫名的,湘楚楚看不懂的情绪流窜着,就连唇边柔和的微笑也凝固了一分。
“哦?刚刚有掉下去什么人吗?你可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半晌后,他这么回复道。
这下换湘楚楚脸色凝固了,他看了看四周,似乎都是在等待公主的生辰宴开始的妖,没有人注意到鼠妖刚刚的掉落。
但怎么会呢?
即便公主的生辰宴很引人注目,但是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鼠妖,还是风风火火地冲向了悬崖那掉了下去,不仅是来客,就连那边严肃的巡视四周可疑人物的妖兵也没有看到?
这怎么不可能?
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湘楚楚有些警惕地看向了齐塬:“是你动了什么手脚吗?为何刚刚那鼠妖还跪在你的身侧,却突然失了魂般自己冲向了边界掉了下去,而你现在却是一副从未见过他的模样,就连身边人都没有反应,是你干的……?”
他明显看到齐塬收起了微笑,眼底没有什么情绪。
这样的齐塬有些可怕,湘楚楚无法将他与刚刚那个脸色和善的齐塬连接起来,总而言之,他连连后退,想要脱离齐塬寻求帮助。
却只见齐塬突然拉住了湘楚楚的衣摆,将自己的脸靠近,两脸之间仅仅留了一个缝隙的距离。
他现如今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让自己强撑着与齐塬冰冷的眼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