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自己这一击下去，柳禹雪有可能会丧命，湘楚楚就忍不住想给她脑袋来一下。
不过她这脑洞倒是大得出奇，也不知道苏暮那家伙听到了，是不是得气得跳脚，不过看他这温润如玉，鬼主意多的很的模样，应该是不会被人间小小一女童的口无遮拦给气到。
见湘楚楚没有开口说话，柳禹雪倒是自己主动地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话：“不过怎么可能呢，你别看这老鸨光鲜亮丽，打扮得妖媚无比，脸上更是浓妆艳抹的，其实吧，她岁数可大了呢。”
岁数大？
湘楚楚细细的思考了一下刚初见那风月楼老鸨时，她肤色雪白，身上的红衣将骨子里妖媚的气质给张扬了出来，脸上更是有不输京城美人的姿色，那红唇更是如滴血一般红润，根本叫人移不开视线。即便因为身处风月楼，脸上需要涂上厚厚的胭脂，只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那老鸨的美貌，反而是将她掩藏在底下的姿色也被激发了出来。
湘楚楚甚至敢信，如若不是她做了老鸨的话，这风月楼的头牌，恐怕得她来担任。
不过他目前也没有见到那传闻之中的月儿姑娘，所以不太好做评价。
湘楚楚喜欢将什么事都写在脸面上，就连柳禹雪都看出了他的不相信：“也是，你们这种公子自然是看不出来，你觉得那老鸨多大？十八封顶？其实，她岁数已经有这个数了。”
说罢，柳禹雪伸出手，笑嘻嘻地比了一个四。
四，四十？湘楚楚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如若那老鸨真的四十了，这肤质也不可能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吧？
“二，二十四？”湘楚楚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却听见柳禹雪噗嗤一笑。
“起码还得再大出个十岁。”
这下湘楚楚确实讶异地合不拢嘴，这和他心中预计的年龄相差甚远，导致他幼小的心灵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他可是活了几千年的妖了，不过看着柳禹雪得意洋洋的模样，他只得无奈一笑，而后一点头：“确实出人意料。”
“你反应也太平淡了，一点都不好玩……”
柳禹雪小孩子心切，原先以为这么逗弄湘楚楚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惊讶，但这平淡的反应属实无趣。
她撅起嘴，刚想埋怨些什么，却见面前的湘楚楚面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就连一点武学基础都没有的她，也很快感受到了背后突如其来的寒意。
那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杀气。
很快，转瞬即逝的思绪在柳禹雪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自己刚才背对着房门，讲话声音也没有收敛……这寒意，怕不是……
怯生生地转过头去，即便在心中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却还是在看到老鸨那阴沉的脸色之时，吓了一大跳。
她的嘴唇还是上扬着的，只不过配上那毫无笑意的眼眸与阴沉的脸色，唇边那抹微笑却显露出了几分阴狠之意。
柳禹雪实在是被老鸨给吓到了，不过她还是很快赔笑道：“呀，姐姐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这都没什么好酒好菜招待。”
“这一声姐姐叫得道是很甜，不过我可受不起。”老鸨眯了眯眼，调笑着说道，她的面色一直微微带笑，让人分不清其真正的心情。
她走上前一步，用未展开的折扇轻轻挑起了柳禹雪的下巴，而后微微凑近了她的脸，似乎是在细细打量她：“不错，虽说是个性子比较野的女子，不过好歹还是柳府的千金，细皮嫩肉的，长得倒是不赖，五官很标致，皮肤也很水灵。”
虽说这老鸨是在夸自己，但柳禹雪心中却没半分喜悦感。她皱着眉退后一步，从折扇中逃离：“那还……多谢您的夸奖了。”
“……呵。”老鸨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看了她几眼，“如若你不学武功，这身子再长大一点那可会是异常柔软，再过几年说不定能取代月儿。”
这话乍一听还真没有什么毛病，像湘楚楚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完全没有问题，还误以为这老鸨被说了柳禹雪背后说三道四，讽刺了年龄，结果还人很好地夸了柳禹雪长得好看。
不过柳禹雪和湘楚楚可不一样，她很快便评出了话语里的讽刺意味。
饶是平日性格大大咧咧的她也受不得如此侮辱：“你什么意思？”
脸上泛起了微微怒意，面对这个气势压自己一头的女子，柳禹雪却根本没有退缩的打算：“我可是柳府的大小姐，你可知说出这样的话不仅仅是侮辱了我，更是冒犯了整个柳府，要是让我告诉爹娘，他们肯定不会让你好过，不过只是一风尘女子……”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只不过言语越来越过分，被老鸨狠狠一瞪，一下子噤了声。
“风尘女子？柳姑娘，你怕是对我的风月楼有什么误解，不过在这我也不方便与你解释太多，柳府自然是华贵无比，不过在你面前，风月楼还没有不堪到这种程度。”
说罢，她像是不想再继续与柳禹雪多费口舌那般，转向了湘楚楚：“如若你想去月儿姑娘的房间，那就随我来便好。”
这一句话直接将湘楚楚的警惕拉高，他退后几步，与老鸨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警戒地问道：“你在门外偷停了多久？”
“呵，怎么能说是偷听呢，毕竟你们在房内可是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虽说我这风月楼隔音设置得好，但也瞒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你们可要将自己的警惕心放高点才行，我这小小一个风月楼都不太安全，更何况其他地方？”
这话也算是个警戒，老鸨说得确实很有道理，湘楚楚无法反驳，确实是他疏忽大意的。
柳禹雪也有些哑口无言，不过她却奇怪地看向了老鸨：“可你为何要带我们去月儿的房间？如若他的兄长确实在那，我们这样过去岂不是搅了他们的幽会，你更是要被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