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没事吧?!”
最后还是楚河的呼唤声拉回了离尘的思绪,除了他以外,林长老,薛长老,元长老也在原地怔了不少时间,楚河倒是思绪恢复得很快,毕竟他实在是太担忧师兄的安危了。
红色的光芒似乎还在吞噬着湘楚楚,但是面前已然没有了湘楚楚的身影,只有光芒跳动着,离尘没有回答楚河,更是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予楚河一下,他似乎是想走上前,将湘楚楚給救下来。
“师兄,你疯了吗!这蛇妖已经活不了了,就算你去碰,也只是多送一条命而已!”多年的挚友,楚河一眼就看出了离尘的想法,他赶忙拉住离尘的一只手臂,及时地制止了他,“都是我的错,是我粗心大意被他们所摆了一道,否则这蛇妖也不会……师兄,节哀顺变。”
能感觉出来,身旁这个不太喜欢表露情绪,脸色冷淡,只有动怒的时候才会气场大变的夜神正陷入无尽的悲哀之中。
他气氛低落,眼神仿若失了光彩一般,也许可能下一秒就会暴走也说不定。
但是幸好身边还有楚河能稳定住他的情绪,不然的话,离尘可能会连身上的伤也不顾,大开杀戒,届时,这整个妖界都有可能为天界的这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陪葬。
望着身旁许久未说一句话的离尘,楚河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抬眸有些惋惜,但顺带着敬畏地看了一眼被红色光芒包裹住,一声不吭,身影越发越小的湘楚楚,对三长老的愤怒也已经到了极限。
他们用来对付离尘的东西是天界的一种禁药,名叫“燃末”。这东西会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看起来伤害力不大,但是一旦被这种物质缠上,整个身子都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因燃末如粉末般无形,触碰到他们的那一刻,粒子便会分散到身体各处。先是瓦解修为与内力,而后再是从体内开始,一步步拆吃入腹。
天界甚至有过传闻,燃末甚至能吃了魂魄,至任何家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一种极恶品。
也不知道三长老究竟是用了何种途径获取到了这类的禁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能让燃末安稳地呆在他们手上,不受侵蚀,总而言之,条条框框的罪名加起来,恐怕他们的结局应该不会有好果子吃。
此时,林长老薛长老的双眸毫无光彩,像是已然失去生命般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而元长老也颓废般地跪了下来,仿佛自暴自弃般地哀嚎着。
楚河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查看了一阵子,很快发现林长老和薛长老竟然便成了两副冰冷的尸体,而且仔细查看模样,应当是死亡多时。
离尘紧紧盯着被红色光芒覆盖住的湘楚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
楚河也随他去,他满脸震惊地转过身,那双清冷的眸子底下染上了少有的愤怒:“你干了什么,林长老和薛长老他们早已经死亡多日,是你干的?你操控了两具尸体?所以燃末才对他们毫无作用……”
他仿若能喷火般的双眸死死盯着元长老,他正在不断忍耐着,忍耐着冲上去亲手杀死这个混蛋的冲动。
燃末虽然将世间生灵的身躯作为进食来源,但也极其挑食,只有新鲜的,活生生的身体,才会引起他们的食欲。
所以说,果真是元长老为了对付夜神,所以特意杀掉了林长老和薛长老,给他们用上了燃末,并且使用禁术操控着他们的尸体来对付他们。
“是你想的那样又怎么样!”见一切都被拆穿,自己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机会,元长老崩溃般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枉我机关算尽,竟还是低估了你们两位上神,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到最后关头,夜神竟然会为了不让自己赴死,让自己带在身边的,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关系的蛇妖当了护盾,现在那小家伙一定是被我宝贵的燃末折磨得痛苦不堪吧?燃末还会掩盖他们的一切声音,所以即便痛得撕心裂肺,连喊一声都喊不出来。”
元长老的一字一句像是刀般锋利,楚河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无法冷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师兄?你自己为了杀我师兄做了多少龌龊的事情?而我师兄也根本没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拿那只小蛇当护盾,你以为我的师兄和你是同一种人吗?”
“哈哈哈,水神,你就别自以为清高,更别一个劲地夸你的师兄了,夜神有没有这种企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否则他干嘛要在明知道我会来袭击你们,还非要带上这个路过的蛇妖,背后的含义我也不多说了。”
“血口喷人……”
见元长老明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底牌,却还有底气这么和他们说话,楚河深呼吸一口气,要不是自己实在是无法做到攻击,恐怕此时此刻的他必定会操控着水流,让这家伙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血口喷人?你们有没有居心叵测地利用那只小妖?”元长老疯狂地大笑着,“水神,你可冤枉我了,林长老和薛长老都是自愿成为尸体的。毕竟要是想用燃末杀死夜神,总得有人做出牺牲。今日要不是这蛇妖坏了我的好事,你们今日谁都走不了。”
他越说,情绪就越是激动,眼底的疯狂逐渐暴走起来,连带着玉湖旁被他一手制作的结界也变得十分不稳定。
楚河震惊般地喃喃自语道:“他们是自愿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似是对楚河没了话说,元长老的视线放到了离尘身上,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只不过,不管是气场还是其他地方,都能感觉到强大的悲寂。
元长老这才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听说燃末的实用方式十分痛苦,那可是在蛇妖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一口,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