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与王总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柜姐见没什么事，以为她虚张声势，正准备嘲讽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扭头看时，发现是她们的部门主管，立马堆满笑脸，谄媚地喊：“李姐。”
被叫做李姐的女人等了她一眼，直接向莫向晚走来。
“莫总，让您有这么不愉快的购物体验，实在很抱歉……”
柜姐一脸震惊地呆立在原地，这时才知道自己真的惹了麻烦。
“对不起，莫总，我……”
柜姐一脸紧张地道歉。
莫向晚面无表情地带上墨镜，红唇微启，“道歉的话就算了，如果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要驚察有什么用？”
说完，莫向晚拉着林湘离开，原本等着嘲讽的群众被惊得一愣一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自发地为两人让出道路。
“你怎么回事？”莫向晚将林湘拉到车上。
“我以前跟你说过多少遍，作为公众人物，不要时时刻刻把你的情绪挂在脸上！”
林湘红着眼睛犟嘴，“是她们一直看我笑话，骂我的。”
因为受了委屈，林湘十分生气。
然而，莫向晚比她更生气，“她们骂你又能怎么样？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为了逞一时风头妆也花了，还被人当做泼妇，这样子很好看吗？你自己内心不够强大，还想着怪别人？”
“你能不能不要骂我了啊！”林湘将包扔到一边，拳打脚踢地发泄。
莫向晚冷着脸看她发疯，并不出声阻止。
车厢里充斥着林湘的哭喊。
十分钟后，这刺耳的声音才慢慢衰减下来。
“我错了。”她说。
莫向晚刷着手机不搭理。
“我说我错了。”林湘皱着眉再一次道歉，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莫向晚从储物盒里拿出润喉片扔给她。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如果不想听话，那就要有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可你呢？除了会耍脾气还会做什么？”
林湘不再反驳，神情恹恹地将润喉片含在嘴里。
好半晌，才说：“我被奇丽雪藏了。”
莫向晚有些惊讶，从奇丽出来后，她每天忙着公司内部的事，根本没时间注意以往带的艺人情况。
对于林湘的消息，她还真是刚听说。
不过想想，倒也觉得不足为奇。
“就你这大小姐脾气，不雪藏你才怪。”莫向晚将手机扔向一边。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林湘蹬掉高跟鞋，腿一收，蜷缩在副驾上。
“新带我的经纪人只顾着她自己的艺人，根本不管我，每次给我安排的活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你没跟她说过你的想法吗？”
林湘一声嗤笑，“当然提过，只不过人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想让谁把你放在眼里？”莫向晚皱着眉打断，“先不说你的咖位如何，就是你这脾气，凭什么让别人在乎你？”
林湘不服气的抬头，正欲说话，莫向晚一个抬手就将她止住。
“你别跟我犟，在娱乐圈，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如果你想要尊严面子，那就趁早离开这个圈子。”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林湘气急败坏地说。
莫向晚冲她摊手，示意让她说清楚。
“我那经纪人不光不帮我接贷言，还帮其他艺人抢我的贷言合作！原本我就没多少资源，现在还都被她们抢走了。”
“我记得我走之前，你已经是奇丽年轻一辈里发展最好的，为什么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莫向晚十分好奇。
她离开奇丽的想法不是一瞬间形成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当初让她最犹豫的因素正是林湘。
林湘是她的艺人，是她用心培养出来的，在没成气候之前，她当然是不忍心把林湘交给其他人带的。
艺人对于经纪人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有哪个母亲舍得，在自己的孩子还没长大之前，就扔给别人的？
所以，虽然离开奇丽的决定已做好，但她还是坚持到最后，将林湘带出来之后才辞的职。
按说，凭着林湘当时的流量，公司不可能会这么忽视她才对。
“艺人规划部不知道你的处境吗？”
“她们知道又怎么样？根本不会鸟我，而且经纪人也不管我，好不容易有什么试镜通告，她又要转给其他艺人，我在公司里，就像是个透明人，没人搭理。”
听到这里，莫向晚更加震惊，随后想了想问：“你是不是跟她们吵架了？或者你惹到她们了？”
综合所有，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最能解释林湘的现状。
果然，林湘听了她的话，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
只见她噘着嘴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很多时候都忍不住，她们成天在背后说我坏话，又抢我贷言，安排的活动又是很low的内容，我实在不想去参加嘛，而且她们接的戏要么是需要扮丑的，要么是打斗很累的，跟我人设完全不符。”
什么跟人设不符，根本就是她自己不想吃苦扮丑罢了。莫向晚十分无奈，早在最初带林湘的时候，她就被林湘搞得头疼不已，现在多久过去了，还依旧这个样子。
“那种剧本幸亏你没接。”跟林湘的相处合作，莫向晚已经总结出经验。
林湘这个人必须得软硬兼施，她受委屈时要给她安慰，她不理智发疯时要冷漠处理，她任性骄纵时，就要打击她的自负，俗称挑起胜负欲。
莫向晚一脸嫌弃地说：“凭你的实力，去接那种需要演技的戏，只会被骂的更惨，说不定这部戏还得扑街。”
林湘瞪着眼怒视她，“谁说的！我只是不喜欢那种而已。”
“你喜欢也没用啊，人家导演看不上你不是白抓瞎，现在你最适合的，就是那种傻白甜、白莲花不需要演技的戏，你要跟她们提要求，说那种戏你演不来。”
莫向晚神情认真，像是没发现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似的。
“你现在还有钱吗？有钱的话还可以再接着抵抗一段时间，赶紧让公司给你多接点儿傻白甜剧……”
“我没钱。”林湘看着被自己扔到一旁的包包委屈说。
“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莫向晚不是很在意，随口说：“那你就去再忍忍，反正你不要扮丑，也不想辛苦嘛。”
“我错了。”林湘低着头，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
莫向晚看向她，眼里没太多神采，问：“那你要不要来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