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惊喜吗?”
门刚一打开,莫北便见田西一手拎着礼盒,一手摇着手机冲他打招呼。
也许是舟车劳顿的缘故,她的脸上似乎有些憔悴。
“你怎么来了?”莫北没有请人进来。
“说了来看望你啊,我可是特意从香港飞过来的,拜托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田西侧身进到房间,将礼物放下后,顾不上打量环境,便直接将莫北抱住。
“我刚准备敲门,就接到你的电话,你说,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除了莫向晚,莫北没跟哪个女人靠这么近过。
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想把人推开。
手刚扶上肩膀,却又想起自己刚才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不要推开我,我会生气的。”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般,田西率先警告。
莫北只得选择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莫北实在受不了,便找借口推她。
“门还没关。”
“不嘛,这一层只有你这一个住户,怕什么?”
两人推拒间,八楼的莫向晚正拿了洗衣液按电梯。
方才回到家里,她看见莫北在楼下站了许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回想今晚的事情,莫北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连她自己都忘了的生日,莫北却记得如此清楚。
如果没有莫晓晨的出现的话,这个生日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回忆才对。
所以看着莫北的身影,莫向晚突然觉得今晚的事,自己也有错。
若不是她故意摆脸色,也不会搞得莫北不开心。
这样想着,她便找了个理由下去跟人见面。
电梯“滴”的一声响起。
惊扰了莫向晚的回忆,也惊扰了莫北和田西。
莫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像田西说的,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住户。
因此,在这个时间,会来这一层的,除了他,便只有……莫向晚姐弟二人。
田西的出现纯属意外。
莫北想要将怀里的人推开,然而手刚举到一半,便见电梯里的人出来。
大敞的家门,怔愣的四目。
莫向晚和莫北面面相觑。
“莫大律师好生活啊。”莫向晚回过神后,第一反应便是竖起锋利的刺,向莫北刺去。
手里被当做借口的洗衣液,此刻看起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可笑。
莫北急切地准备将田西推开。
然而,田西却听见声音,抢先一步从他怀里出来。
“莫北,她是谁啊?”
田西站在莫北身边,身后是暖黄灯光。
莫向晚站在门外,看着这画面,心里忍不住酸痛。
还真是一对养眼的璧人!
“我是他的邻居,姑娘不用担心。”
说完这话,电梯再次“滴”的一声响,正好空空荡荡的停在这一层。
莫向晚冷冷地看了莫北一眼,讽刺道:“莫大律师,祝你生活愉快。”
艹!
进了电梯,向来有涵养的莫向晚,第一次骂了脏话。
今天是她的生日,但所有的一切却像是跟她过不去一样。
生日快乐?
她从没听过这么嘲讽的话。
客厅里,电视在无声地放着。
莫向晚蹲在地上出神。
许久过去,她苦笑着关掉电视,在一片黑暗中叹息。
“是我自作多情,才会误以为莫北会追过来解释……”
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来去匆匆。
今天还真是不平坦的一天。
市人民医院。
莫北看着晕倒的田西被送进急诊室。
掏出电话,已经近十一点。
这一天就要过完了。
而莫向晚的生日也被他搞砸了。
莫向晚进入电梯时冷漠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回放。
当时他该不顾一切追出去的。
可是,田西又该怎么办呢?
莫北在楼道里来回走动,看起来很是不耐。
没过多久,急诊室的门被打开。
“谁是家属?”医生问。
楼道里只有莫北一人,除了他想来也不会有其他人称得上家属这两个字。
“医生,我是病人朋友,请问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血虚,好好休息就行了。”
医生护士从他身边走过。
莫北听见有人嘟囔,“神经病吧,一点小毛病也值当叫救护车?”
聪慧如莫北,虽然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不可避免的,莫北还是怀疑上田西。
普通病房里。
田西还没醒来,莫北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良久,如愿发现那颤抖的睫毛。
轻叹一声后,出门打电话。
“田总您好,田西晕倒住院了,您看若是方便的话,能不能来一趟?”
“听医生说,好像挺严重的,田西她到现在都没醒。”
挂了电话,莫北没再进病房。
只坐在外边椅子上,看着偶尔的人来人往,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道急切的身影出现时,莫北没有丝毫的惊讶。
田家的产业在香港,田家众人因此,也基本都在香港生活。
田西作为田家长女,身体并不是太好,具体哪里不好,莫北也不知道。
但正是这个原因,田家父母绝不允许他们的女儿独自乱跑。
所以,当田西出现在他家时,莫北就猜到。
田西的父亲,田氏集团董事长,强压着莫父不减刑的男人,也来了上海。
莫北从椅子上站起,抻平衣角,“田总,田西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您不用担心。”
“辛苦你了。”田父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进了病房。
“西西?”田父趴在床头紧张地喊。
同样见到那轻颤的睫毛时,才松了口气。
在田西输液的手背上拍了拍后,直起身,走向病房门口的莫北。
“出来跟我聊两句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莫北跟着出去。
医院走廊上。
莫北和田父相对而立。
“田总,您是来这边谈生意吗?”
出于礼貌,莫北率先打了招呼。
田父没有回答,只微微一笑,叹息着说:“你这孩子就是守礼,总想让你叫我一声伯父,你却死守着心里的规矩,不肯逾越。”
莫北也是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却又听田父一声叹息,“守规矩是好,但也平白地拉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伤了人心。”
“我这人就是这样,旁人总说我性子冷淡,容易引人误会,但没办法,从小家里的教育就是这样,改不掉。田总别见怪。”
田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没有接话,反而另起了话题,问道:“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