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晚不带一丝犹豫的将电话挂断。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电话再次进来。
莫向晚不胜烦扰，为了防止一直打个不停，她还是接了起来。
只不过语气不是那么好。
“我在工作，你一直打电话干嘛？”
听见熟悉的声音，莫北忍不住弯了嘴角。
虽然莫向晚态度不好，可依然不妨碍莫北心满意足。
稍微收敛了情绪后，莫北故作平和道：“咱们见个面吧。”
他忘了说为什么见面，就好像那些都不重要，他的目的只是见她一面似的。
莫向晚稍有愣神，随后继续冷言冷语。
“见面？莫律师，先不说你工作忙不忙，就是在你家那位田小姐，你不用陪着吗？不是说抑郁症吗？”
莫向晚根本不知道，她此刻话里有多酸，而这一次幸好，莫北感受到了。
于是更加开心，连声音都不免沾染上一些愉悦。
“她跟我没关系，我想见的是你，要见的也是你。”
瞧，当初那个满心只有正义的少年，现在变得多虚伪，莫向晚不无恶意地想着。
“可惜我没时间。”
莫向晚说着就像挂断电话，幸好莫北嘴够快，这才阻止了她。
“咱们必须得见一面，有一些公事要谈，且十分紧急。”
莫向晚自以为公司上的业务跟莫北没什么关联，可莫北的语气又不像骗人……
“什么公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莫北当然不愿意在电话里说，哪怕在电话上说要简单很多。
“不可以，必须见面，如果耽搁的话，对你们公司不利。”
他的声音这样严肃，倒是引起了莫向晚的重视，她一边捏着电话问见面地点，一边穿外套拿钥匙。
莫北选了一个中间位置见面，这样一来，不管是他在走向莫向晚，也是莫向晚在走向他。
莫北觉得自己也真是幼稚，竟然连这点东西也要计较，可没办法，这点东西他真的很在意。
这边陈扬正拿了文件过来，打算跟莫北汇报工作，却见他火急火燎地穿上外套，脸上还带着似有若无地笑意。
更神奇的是，他还照着镜子捋了捋头发。
“老大，你是去相亲啊？”
莫北随意扯了扯嘴角，回答：“见客户。”
看着他明显轻快的背影，陈扬闻到了秘密的芳香。
见客户？切，见心上人吧！
两人约见的地方是一家主题咖啡店，里边多为办公或者学习的人在这里。
咖啡店里安安静静的，莫北到的早，一直心不在焉地看时间。
终于，莫向晚踩着约定的时间进来。
两人虽住上下楼，却因为各种原因很少遇见，尤其是田西的事之后，就再没遇见过。
一别多日，莫北竟生出两人许多年没见的感觉。
“坐吧，喝点什么？还要拿铁吗？”莫北坐着看她，眼睛像是长在了莫向晚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莫向晚化着精致的妆容，口红色号依旧是霸气值满分，修剪利落的短发将那张姣好的脸衬得越发美丽。
他们真是回不去了，最起码再也回不到大学时候那般青涩了，莫北如此想。
“说吧，什么事？”莫向晚并没有看他，对着咖啡店服务生倒是态度温和。
莫北其实不想一上来就谈公事的，可他自己也知道，莫向晚除了公事，其他的不会跟他多说。
他喝了口咖啡问：“林湘是你公司的艺人吧？”
听他提起林湘，莫向晚不由得严肃起来，与此同时，一个不太美好的想法冒了出来。
“你别跟我说，你接了她父亲的案子。”
莫向晚眼神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莫北看她像个被踩到尾巴炸毛的野猫一样，忍不住叹息。
“我确实接了他的代理，可是……”
没有可是，莫向晚听了前半句，就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完全不想听他的解释。
“所以你找我出来干嘛？是想通知我，咱们又要在法庭上见了？”
莫向晚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最后的一声哪怕是刻意压着，却还是在静谧的咖啡店里显得有些大。
“莫北，你是非要和我彻底成为敌人是吗？”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严重，莫北也觉得心慌。
周围不乏工作学习的人，听见这边的动静，都有些不满。
害怕弄巧成拙，莫北连忙压低声音解释，“向晚，我在律所工作，接哪个案子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这你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跟你对着干，”
“我就是怕你会多想生气，才特意找你出来说的。”
莫向晚并不是幼稚小孩儿，其实也清楚莫北的为难，但清楚归清楚，她就是控制不住对莫北的埋怨。
不过，这次林父的案子特殊，说不定还能让常胜将军莫北吃个瘪。
“我会赢的，一定！”
从咖啡店出来，莫向晚本想在外边散散步，奈何手机收到信息说，林湘从剧组回来了。
因为心情不好，导演要的情绪一直进不去，所以导演把她撵走了。
而这，正和她意。
虽然有点任性，但莫向晚并不想责备林湘，毕竟现在的林湘真的比以前好太多。
所以偶尔有点无伤大雅的小任性，也都可以接受。
莫向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便看见林湘不停走动的身影。
估计是在这里等了很久，有点不耐烦。
莫向晚推门进去。
“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去见了律师。”
说起这个，林湘心情就不好，“你找的谁？”
由于原告被告都需要找代理律师，林湘就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去见她们这方的。
莫向晚脱了外套坐在她身边，道：“是去见你父亲那边的律师，你的我还没想好请谁。”
听她这么说，林湘倒是好奇起来，“他找的谁做律师？他哪儿来的钱请律师？”
“莫北。”至于哪儿来的钱，她并不知道。
林湘知道这个名字，法律界的传奇，名气大得很。
没想到她爸还真是下功夫。
“他是真心想让我背负这个不忠不孝的名声啊。”
见她情绪低落下来，莫向晚免不了一番安慰。
“这次的案子不会输得，你父亲不占理，所以这不忠不孝的名声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背，别多想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莫向晚见林湘一直心情不好，本想先带人去吃点东西。
两人正走到门口时，却碰到了莫北。
在他身侧，还有一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斯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