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遭遇山洪,小腿骨了折。
莫向晚一阵后怕,既担心他的伤势,又庆幸伤势不算严重。
只是,因为这件事,她不得不放下手中工作,亲自去那边看望徐陵。
事情发生的突然,徐陵被送进当地二甲医院,如今洪水未过,自然不能随意转院。
莫向晚外套都没穿好,便慌张着跑下楼。
没想到刚出公司门,就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那个人。
“向晚,你要出去吗?去哪里,我送你吧,正好我有事要说。”
莫北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莫向晚身后。
莫向晚不想跟他说话,原因有太多。
“我忙着呢,没空跟你说话。”
莫向晚见自己的车解锁,莫北先她一步堵在车门上。
“向晚,你怎么了?咱们能不能好好沟通一下?”
幼稚!
莫向晚拧着眉看他,“莫北,你有事情要跟我说,我就一定要听吗?你没看出来我有急事吗?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十分严肃。
莫北这才知道自己耽误了她的事,刚想让步离开,脑子一抽,竟打开车门,矮身钻进驾驶座。
“既然你有急事要出去,那正好,我闲得无聊,送你过去。”
前段时间莫北接了很多案子,忙到没时间休息。
这两天才好转,于是他就向事务所请了假,准备休息两天。
正好莫向晚要出去,那倒不如跟着一起去,还能培养感情。
莫向晚站在原地瞪了他一会儿,方才不耐烦地说道:“算了,随便你。”
她跟着坐在副驾上,然后报了徐陵所在地方。
“那里不是发生山洪吗?你去那里干嘛?”
“公司的艺人在那里出事,我作为老板,你说要不要亲自去看?”
跟莫向晚说的三句话里,三句话全是带着怒气。
莫北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于是干脆安静开车,不再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连音乐都没有。
莫向晚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便觉得眼睛酸痛,困意袭来。
她随口说了声“我休息一会儿”,便眯眼睡去。
睡着的莫向晚像个没有刺的刺猬,看起来很脆弱。
路上车不多,莫北也就偶尔扭头看一眼她,每次都觉得心满意足。
两人能这么相处的机会实在少,他很珍惜。
于是,当莫向晚的手机响起来时,莫北立马把车停靠在一旁,然后将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后,他才发现,莫向晚的手机竟然一直亮着屏,电量已经被消耗的没有多少。
莫北想要给她充上电,手指却在无意间点出短信界面。
原是匆匆一扫,却发现有一串数字似曾相识。
从小到大,他向来对数字慜感,所以绝大多数电话号码,看一眼就能记住。
而真正吸引到他的,并非这熟悉又陌生的电话,而是电话号码下的那句短信内容“莫北和我在一起……”
好奇心驱使,莫北点开了那条信息,他和田西的亲密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看得莫北愣神好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他一点都不记得?
莫北放大自己的脸,发现脸上有许多红点,应该是酒精引起的过敏。
而他最近一次喝酒,便是在半个月前。
那唯一一次,不要命的喝到不省人事。
莫北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合上,充上电后,重新踩了油门,奔着目的地驶去。
莫向晚睡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还做了梦。
梦里莫北牵着那个女生,笑容灿烂地走到她面前,炫耀他们要结婚了。
还恬不知耻地邀请她去参加婚礼。
莫向晚作为一个成熟理智的前任,欣然答应。
婚礼当天,她砸了两人的婚礼现场,还打了莫北耳光。
别提有多爽!
可是这份爽没持续多久,便被冻醒。
刚睡醒的时候脾气难免有些大,再加上梦里的内容,让她更加气恼。
于是,“你能不能关了空调!这才三月份,真有这么热吗!”
她骂了莫北。
莫北一脸惊愕地将空调关上,还真诚地说了句“对不起”。
实际上,他就刚把空调开开而已,还是因为见到莫向晚额头有汗才开的……
莫向晚没觉得热,所以这汗让她十分尴尬,恼羞成怒之下直接找了其他理由对莫北。
“你动我手机了?”她看着正在充电的手机问。
莫北说:“我是看快没电了,怕关机害你错过什么重要信息,这才擅自做主充上电的。”
连这也不行吗……
莫北看了眼她,不再说话。
车厢里又恢复到安静。
好半晌,莫北还是决定将照片的事问个清楚。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他问。
莫向晚扭头看窗外,冷淡道:“我不想说。”
每次面对莫北时,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幸好的是,莫北在这时候还算成熟,能包容她的一切。
莫北面无波澜,丝毫不生气。
他接着问:“是因为田西给你发的照片?”
虽然是疑问语气,可他心里早已确定。
一听这话,莫向晚再次炸毛,“你翻看我手机?!”
“向晚,你能不能不要激动?咱们是在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矛盾。”
莫向晚想要讽刺,却听莫北接着说:“你没发现,你在面对外人时,不论对方多厉害,你都能做到稳如泰山,为什么偏偏到我这里,就不行呢?”
是啊,为什么呢?
莫向晚表情怔愣。
这个区别对待,如果莫北不说,她还真是没发现。
其中原因,她也许模棱两可地清楚,再让深思,她却是不愿意。
莫北见她不说话,抿了抿唇道:“我跟田西不是你想的那样,也绝不是照片里展示的那样。我希望你能公平对待我,而不是带着偏见,好吗?”
莫向晚彻底安静下来,决定按他说的来,公平对待。
“那你说吧。”
说完她再考虑要不要公平对待。
莫北目视前方,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缓缓道:“田西发照片那天,想必你也记得,我被你从管弦的酒吧赶走。”
“被喜欢的人讨厌,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无异于被世界抛弃,所以我在隔壁酒馆买醉,看你离开,后来田西无意间看见我,非要陪我,赶都赶不走。”
“再后来,我喝醉,不省人事,连回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的,你觉得那样的我,能和谁发生什么?”
“向晚,我这个人并不善良,只对自己在意的人友好,其他的人再怎么样都不干我的事,田西就是其他的人。”
莫北说了很多,解释的内容还是莫向晚早就猜到的。
所以,对于莫向晚来说,她在意的只有最后一句话。
莫北说,田西是那个不干他任何事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