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调查孟娆的案子……
回想起这句话,莫向晚心思是百转千回,心绪万千。
第一反应就是,一直调查孟娆案子是因为她吗?
这个想法刚起,就被她无情否决。
怎么可能?莫北那种满脑子只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怎么会为了她揪着一件案子不放?
可是莫北现在似乎正撩她上瘾,偶尔色令智昏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承认,她想起这个可能性,心里是甜蜜又挣扎的。
等到理智稍稍回笼,她才恍然惊觉,查孟娆就查孟娆,为什么会找到管弦?还问及管泽?
难不成孟娆的死还牵扯到了管泽?
考虑到这个可能性极大,她心里那仅存的一点少女心瞬间消失不见。
可别真是和管弦姐弟俩有关系才好。
正在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时候,莫北那边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新的发现。
律师事务所。
莫北接到了来自陆警官的电话。
陆警官在电话那头不停抱怨。
“莫律师,我们这里的赵警官知道咱俩有交情,可是防着我了,生怕我问他孟娆的案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好的同事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善良又乐于助人的陆警官偶尔是有那么丁点儿浮夸。
莫北表示可以接受,毕竟陆警官浮夸的同时也将某些信息透露给他了,不是么?
那个赵警官自然是地中海,而他和陆警官作为同事,井水不犯河水,本该是一体的,却因为莫北的关系,开始警惕陆警官。
这不正是说明,事情有问题吗?
陆警官还偷偷告诉莫北,管弦好像和奇丽公司老板——于江有些关系。
奇丽公司是莫向晚之前所在公司,莫北一直都知道,而管弦又是莫向晚最好的朋友。
要想知道这两人之间是否有关系,找莫向晚咨询再合适不过。
顺便还能听听想念的声音。
这老男人……
“向晚,你吃了吗?”
“啊,正事啊,我就是想问问管弦和奇丽公司老板,于江之间的关系。”
“哦,你要忙啊,那行,你先忙。”
……
第一次打电话,莫向晚以忙为借口没有回答,莫北也毫不怀疑。
第二次打电话,莫向晚依旧称忙得厉害,没时间说话,莫北觉得委屈。再忙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第三次就不是打电话了,莫北直接发信息问忙完了没有,而莫向晚也就直接没回,看来应该还是没忙完。
那条短信从上午十一点,搁置到晚上十一点,都无人问津。
莫北作为成熟男人,骨子里带着霸道总裁的性格,哪怕再被爱情搞得慢反应,也该明白。
莫向晚也许不是忙,只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已。
当然,作为成熟男人,莫北也是理解的。
就算莫向晚是管弦的好朋友,也没资格随意向他人泄露朋友的秘密,而且,就算有资格,莫向晚应该也不会泄露管弦的秘密。
不过,这样似乎也正是说明,管弦和于江之间,确实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是么?
于江是有家室之人,却跟其他女人有关系。
嗯……确实不可告人。
于是乎,为了弄清楚这不可告人的秘密,莫北亲自去了管弦酒吧。
而在那里,莫北见到了一天都在忙,忙到没时间回他信息的女人。
“不是说忙吗?”
问这个问题,莫北也并不是想着发难与她,所以声音里带着调侃与戏谑。
而莫向晚脸上的表情也终于从忐忑不安变成尴尬。
自见到莫北从酒吧门口进来,莫向晚一直吊着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不安到连自己的谎话都忘记了。
如今听他故意提起,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管弦见她如此,颇为嫌弃地在一旁啧啧啧。
“你又来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莫向晚心中警铃大作,什么尴尬羞涩通通不见。
说实在的,莫北也就是问些问题而已,她没必要这么紧张,但就是不知为何,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管弦会受不了的。
莫向晚冲着莫北递眼色,让他不要问,最好是也不要再管孟娆的案子。
毕竟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可惜老男人莫北,脑子不开窍,完全看不懂她的挤眉弄眼,甚至还天真地问,“向晚,你眼睛不舒服吗?”
不舒服你个头啊!
莫向晚忍住骂人的冲动,开始思考,当初她是哪根筋不对,竟会觉得莫北聪明无比,是个天才?
“没事,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工作忙吗?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莫向晚奢望将莫北赶走,只可惜对方就是那么不解情调。
他表情无辜地说:“我不喝酒啊,工作也不忙。哦,对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工作来的。”
艹!莫向晚忍不住骂脏话。
转来转去终究是转到这里。
她已经无力抵抗了。
管弦听到这话也十分好奇,主动询问,“工作?你一个律师,来我这里谈工作?”
莫向晚觉得,自己做女强人也这么多年了,从没一刻如此心累。
毕竟,她还没见过,有哪个人上赶子给自己惹麻烦的……
心累不已的莫向晚决定躲到一旁喝闷酒,观察事情走向,以便她在最短时间内做出相应对策。
吧台前的莫北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过头对管弦说:“你和于江是……男女朋友关系?”
莫北想了很久,才觉得这个词最为恰当,既不伤人又显得这份感情单纯。
不料惹得管弦嘲笑。
“莫大律师,你是什么刚毕业的小学生吗?还男女朋友?”
“直接问我是不是于江在外面的情仁不就得了?拐弯抹角,真是不招人待见。”
莫北却心想,他不拐弯抹角也不招人待见不是。
管弦的话虽没正面回答,却也告诉他真相。
管弦和于江在一起了。
那既然这样……莫北面不改色地接着问:“你弟弟管泽现在在哪儿?”
莫北看到管弦嘴角的笑容,有一瞬的凝滞。
她抬起头神色讳莫如深,“你问我弟弟做什么?”
莫北迎上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回答:“有些事情想问一下,跟工作有关。”
这样一说,管弦的表情才算彻底淡下去,连笑都不笑了。
看来,管泽确实有问题。
莫北见她不说话,不做隐瞒地问:“你知道管泽跟孟娆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话音刚落,管弦手里的高脚杯脱落。
“我弟弟和孟娆有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莫大律师自己的事情都捋不清楚,现在还要多管闲事,管到我弟弟头上吗?你有什么资格?”
不论从声音里,还是面部表情,管弦都显得有些激动。
激动地有些不正常。
莫北正想接着问,莫向晚却放下酒杯过来。
“莫北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做人不能像你这么冷漠无情的。”
莫向晚将他赶出了酒吧,美名其曰打扰管弦做生意。
莫北有些伤心,不,是十分伤心。
因为那句没有眼力见,也因为那句冷漠无情。
即便伤心,他还是没忘记跟莫向晚说:“孟娆的死跟管泽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