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
“早!”
“昨晚睡的怎么样?”何以欢面对着阳台站立,双手向上,伸了个懒腰,左知为正巧从厨房里出来,刚好就看到这一幕。
随着何以欢身体向上伸展,睡衣上移,露出里面白皙的腰窝,何以欢的腰很细,左知为甚至觉得自己一个手掌都能握住,当然这有点儿夸张了。
“挺好的,对了,我昨晚在床底捡到一个东西,你看下还要不要”左知为尽量使自己目视前方,不去看何以欢,没过一会儿,何以欢就看见他从书房里拿出来了一个像书的东西,何以欢觉得有点儿眼熟,那是一个绿色硬质封面的笔记本,上面还是有个猫咪的图案,当左知为将它递给她的时候,何以欢就知道那是什么了,她看着那个笔记本,眉头皱成川字,迟迟没有接过,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你帮我扔了吧!”
声音很轻,夹杂些落寞,“我有点儿困,再去睡会儿,你不用叫我了”说完,左知为就见她耷拉着拖鞋,回到卧室,然后关上门。
左知为看着手里的本子,陷入沉思。这个本子他昨晚找到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里面写了一些句子,已经一些奇思妙想,左知为推测这些都是何以欢的灵感。左知为打开笔记本,在第一页的右下角,写了个名字北端,当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想起了那本窗帘后面的漫画书上的作者,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应该跟何以欢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回到卧室的何以欢并没有睡觉,而是关上门后,一下子扑在床上,右手放在自己的双眼处,没过一会儿,屋内就有微微的啜泣的声音。
何以欢闭上眼,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滑落到她的耳畔。
她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但没想到当再次看见那本笔记本时,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都如潮水般涌上来,就像是从未忘记过一般。
哭着哭着,何以欢突然笑了出来,是那种苦笑。
竟然这么多年了……
等她重新整理好心情,出去的时候,左知为已经离开了,餐桌上留了一份早饭,在盘子的下面,压了一张纸
‘我出去找工作了,记得吃早饭’
何以欢看着盘子里的早饭,笑出了声,大周末的,哪家公司还会上班?他知道这是左知为给她留出空间,故意离开,不想让自己觉得尴尬。
何以欢看着纸条,心道:还真是个贴心的小弟弟。
左知为出去后,自然没有去找工作,而是联系了武白。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内,本是总裁的武白现在像个小弟一样战战兢兢的看着正坐在他总裁位置上的左知为。
看着左知为随手拿起自己刚刚看的文件,武白心里暗道:乖乖,该不会来真的吧!老子的公司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唉!谁叫对方是左知为,就算拱手让人,自己还得恭恭敬敬的送上去。
武白和左知为是从小一起长大,早就被左知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
“安排好了吗?”左知为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武白头上冒冷汗,乖乖,还真的是!
“那个,这公司易主也得需要时间啊!你在等等”
左知为将视线从文件移到武白的脸上,
“我不要你的公司,给我安排个法务的工作就行,下周我来上班”说完,左知为起身,“你车借我用下”
武白迷迷糊糊的将车钥匙给了左知为,等到左知为离开后,他看着那个真皮的空的总裁位置,他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刚刚左知为说,不要公司。武白深吸了一口气,这恐怕是史上最牛逼的法务了。
武白难以置信的接受这个事实,重新做到总裁的位置上没多久后,就接到左知为的电话,武白一下子从跳起来,像看到了蛇一样,盯着座椅。
“左…左哥“武白战战兢兢的喊道,心里暗道:该不会是反悔了吧!我就知道,我这小公司是保不住了,还妄想当老板,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被门夹了。
电话那段的左知为自然不知道武白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是他刚刚想起一件事
“帮我查一个人,叫北端,好像是个小说家“
听到只是查个人,武白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道,只要不是要他公司,什么都好说,就算是要他跳钢管舞,他都愿意,当然,前提是,只有左知为一个人的时候。
左知为开着武白的车来到了一栋别墅前,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车在门外停留了一会儿,没过一会儿,带着警报装置的黑色铁门打开,
“少爷!”穿着黑色西装、头发花白的老人恭恭敬敬的向左知为道了一声。
左知为‘嗯’了一声,看到老人花白的头发,心里不免感叹了一声,柳叔是看着他长大的,一生无妻无儿,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对待,在左知为的心里,柳叔就是的另一个父亲。
左知为看着这个四年没回来的家,心里丝毫没有半点儿想念之情。
走进去,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听见一声声熟悉的声音,这才对这个家有了一丝丝感情。
面前这些人,都是家里的老人了,柳叔,张妈,李姐,可以说是,现在,如果这个家还有什么可以留念得话,就是他们了。他们跟着自己从小就守在这个硕大的房子里,见证过自己的喜怒哀乐。
左知为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寒暄了一会儿,就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生生活品,就下楼了。
“少爷,你这是……”好不容易看到左知为回来了,柳叔一群人正高兴,商量着晚上做些什么好吃的,庆祝一下,就看到左知为拿了一堆东西。
“柳叔,我不在这里住了“
左知为是他从小带到大的,脾气是知道的,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有人再让他改变,他叹了口气
“要不,吃了晚饭再走吧!老爷和太太挺想你的“
左知为摇了摇头,道了句保重,就走出了门,上了车,离开。
一切都像是一位受邀的客人,拜访完就离开。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渺小的建筑物,左知为眼神暗了几分,什么都没了,也没什么可留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