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朱朝阳都是先去医院陪普普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嘉和小区跟踪陆雨洁。
好在系砼小白船最近没有时常罢工，偶尔会出来给自己解解闷。
“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每次一想起系砼说，他完成任务可能是普普让他完成的，就觉得身上要起鸡皮疙瘩。怪不得剧中最后，好多人都刷弹幕说，普普才是最大的boss，凭借一句话，让主角们为她赴汤蹈火，甚至“走火入魔。”
所以结局说她没死，很多人还是相信的。
却听系砼道，“我是吓唬你的……”
朱朝阳：……mmp。
然而即便如此，这句话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他开始考虑直接去哈市一趟，看看那个欣欣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就见陆雨洁跟往常一样开车从小区出来。他连忙叫车跟了上去。
还好这个时候的出租车司机没那么警惕，不然该怀疑他要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
林旭死后，公司自然落到了陆雨洁手里。不过她每次去公司，连一上午都待不够。不知道是不擅长处理那些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临近中午时，她下了楼。
朱朝阳本以为她会跟往常一样回家，却没想到车子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看来今天要有些收获了！不愧对他这几天风吹日晒的跟踪。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餐厅外。他见到了一个情理之外，却意料之中的人。
张东升。
两人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在侍者的带领下走到了半开放式的包厢里。
朱朝阳立刻进去找了角落坐下，神神秘秘的颇有种演电视的感觉。
好在之前张东升给了他不少零花钱，足以支撑这几天的开销。
然而他就点了个菜的功夫，抬头就看到那边的座位上只剩下了陆雨洁，而张东升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小白！他发现我了吗？”
系砼似乎正在休眠，停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没有离开餐厅的范围内。”
朱朝阳有些无语，“你整天就知道睡睡睡，一碰到正事儿就什么都不知道！”
系砼无所谓道，“这是你的任务，你的正事，又不是我的。”
……
他竟无法反驳。
正懊恼着，就见张东升从餐厅对面的拐角走了过来，应该是刚从洗手间出来。
他立刻弯腰捡了个东西。
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张东升只要不是火眼精金，应该不至于发现他这个个子不高身形不大的人。
再抬头时，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张东升带着怒火的声音。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你。”
而陆雨洁则微微低着头，“因为林旭的死，公司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今天，发现他给了徐静一点股份，能不能……先把股份还给我？”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除了周边那桌跟朱朝阳，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谁知张东升突然一拍桌子，“你怎么还有脸来跟我要！？徐静已经过世了，被你丈夫害死的，你竟然！？”
他背对着朱朝阳，看不见脸上的神色，听起来倒是挺愤怒。
因为这一声，不少人都朝他们投去了目光。张东升面带歉意的跟别人点了点头。而他对面的陆雨洁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太惯着林旭了，才让他的性格变得极端了起来……”
她说，“但我真的没办法了，公司的事情我又不太懂，他们说如果这个危机过不去，公司很可能就要倒闭了。”
张东升像是很痛苦，两只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脸，“你丈夫的东西我们根本不稀罕要！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没有隐瞒真相的面子上，我非把林旭的家搅得不得安宁不可！”
而陆雨洁则不住的道歉，“都怪我没能劝住林旭，才导致了这样的祸事……”
听到这里，朱朝阳面无表情的把剩下的面扒拉进嘴里然后买单走人。
张东升跟陆雨洁在演戏。
公司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但张东升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假。徐静已经死了这么久，他顺顺利利的继承了徐家所有的遗产，现在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再触动那么大，更何况是他这个杀人犯？
他们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向自己解释，凶手就是已经死了的林旭。
恐怕刚开始去洗手间的时候，张东升就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过张东升狡猾，他也不是个吃素的。
从餐厅出来之后，他特意打车饶了一圈，之后又找了个偏僻点的角落下车。
沿着餐厅的墙角往正门走，果然刚拐过弯就看到了门口正四处张望的张东升跟陆雨洁。在他们的视线转过来的前一秒，他倏然躲回后面。
“宿主，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系砼道。
“嗯，跟你比起来，我是挺机灵的。”
系砼被他怼了一句大概不太高兴，电子音没再响起。
两句话之间，门口的两人已经上了陆雨洁的车。
正午时分，街上并没有太多车辆。朱朝阳一路跟的略微有点辛苦。
不过很快，陆雨洁的车停在了嘉和小区外。
往大门那儿走时，需要拐一个弯，正好方便了朱朝阳藏身。
他听见张东升下车，然后跟陆雨洁说，“答应你的我肯定会给你。不过今天那个跟踪的小孩儿是怎么回事？”
“我根本没注意到他跟踪我，之前那个人跟一个姓丁的调查人员来过我这儿。”
“姓丁的！？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陆雨洁顿了顿，有些不满道，“不是你让我没事不要跟你联系的么？”
她的语调跟在餐厅时判若两人，朱朝阳的手握紧了几分。
陆雨洁跟张东升果然是一伙的。
就听张东升又说，“我不是在怪你。只不过这件案子事关重大，还是要小心为上。”
“还有，以后警惕些，别再被人跟踪了……”
朱朝阳摩挲了一下兜里的手机，后悔没录下来。
就这些话，要是被丁浩听见了，肯定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张东升害人的证据。
那边没了声音，应该是已经谈完了。
就在此时，突兀的手机振动音响起，朱朝阳转身就跑。
完了！张东升肯定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