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
朱朝阳尽量冷静的问道,“你知道严良跟普普在哪儿吗?”
张东升愣了愣,“他们不是在我的那个老房子里么?”
“不知道,我突然联系不上他们了。”朱朝阳道,“他们这两天都去上课了吗?”
张东升却说,“应该是去了吧,我这两天正好请假了。”
“要不然我现在给另外两个老师打个电话问问?”
朱朝阳在心里道,电话是不是真的打了,打完那边说了什么,谁会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能不能去那个房子里看看?”
张东升顿了顿,“这么晚了……”
“好吧,我现在过去。”他满是无奈道,“会不会只是严良的手机没电,或者两个小鬼去哪儿玩了?”
朱朝阳没有回应,道了声谢就挂断了电话。
然而这个电话刚挂断,下一秒电话再次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朱朝阳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一副难听的公鸭嗓。
“你是谁?有事?”
就听那边的人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严良跟普普跟你说了多少关于我的事。”
“但你是个聪明孩子,我劝你不要随便跟警查说什么。因为他们俩现在的小命就捏在我手里呢。”
朱朝阳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明白了这人是谁。
能被严良跟普普威胁到的,只能是那个福利院的院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
朱朝阳道,“但如果你把他们两个怎么样了,警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话说的冷静,心里却紧张的怦怦直跳。
上次这个院長就已经对严良跟普普起了杀心,他实在不知道,这两天时间过去,严良跟普普现在怎么样了……
那头的男人冷哼一声,“不知道最好。你放心,只要你不乱说,他们两个在福利院就会过的好好的。”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格外重,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朱朝阳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却还不等他说话,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严良跟普普,很有可能两天前就被带走了。而刚才张东升却说他这两天正好请了假。
是巧合吗?
张东升……会不会早就知道严良他们被带走了?
来不及细细打算了,丁浩不能找,朱朝阳直接想办法找到了陈冠生的电话。
“陈叔,严良跟普普被福利院的人带走了。他们知道院長的一些秘密,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他直接全盘托出,没有再留一点余地。这件事只靠他一个人,什么都做不成。
别说警查还要求他不能出远门,现在他连家门都出不去。
“我已经知道了。”
陈冠生道,“你别担心,我已经跟那边的派出所取得了联系……”
“陈叔。”朱朝阳打断他,“我想自己过去确认他们的安全。您能帮我吗?”
那边的人一时没了话,沉默半晌才道,“你现在的情况,出省太麻烦了。我去确认就行了。你放心,我虽然上了年纪,但护着两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朱朝阳深吸一口气,“陈叔,我……”
“行了,你别说了。”陈冠生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一个孩子别跟着瞎掺和。”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朝阳愣愣的看了手机半晌,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他不是不相信陈冠生,而是因为相信他是个正义的人,才觉得这件事更棘手。
福利院的院長能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必定是有些手段的。陈冠生这种刚正不阿的警查,一旦跟他正面刚起来,说不定反而会被牵制住。
他正心如乱麻,突然听到了客厅传来了周春红打电话的声音。
“我不去,最近家里有点事,没事别打电话了。”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周春红直接发火道,“那干脆辞职好了!”
“你想找谁找谁去,不要再联系我!”
朱朝阳连忙走了出去,“妈……”
周春红一见他出来,立刻不耐烦的说了结束语,然后挂断了电话。
“妈,我们聊聊?”
朱朝阳皱眉看着她,声音放的很轻。
周春红定定的看他半晌,最后坐到了沙发上。
“你要是想圆谎,那就不用说了。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她说。
朱朝阳垂下了眼,“我知道您不会再信我了。但我还是想说……”
“妈,我做的所有事,都问心无愧。”
“我是骗了你许多,也瞒着你做了一些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但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也从来没有不把你放在眼里过。”
“朱朝阳!”周春红却突然红了眼,“你都快跟你爸穿一条裤子了你还说没有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崩溃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却把你养得越来越向着外人了!”
“我没有!”
朱朝阳简直不能理解。
没了对原剧的了解,他根本不明白,不明白周春红为什么这么偏执,控制欲这么强。
想到严良跟普普现在还生死未卜,这几天压抑的情绪突然就压不住了。
他冲周春红道,“妈,我是一个活人,不是工具!我只是想有一点自己的秘密跟空间而已,这样都不行么?”
“不行!”
周春红厉声道,“你才多大?你能知道什么?我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你是为了你自己。”
朱朝阳道,“你们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未来,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情感,哪里会有这些玖缠跟挣扎?
“嘭”的一声,周春红狠狠地把手边一个杯子砸到了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朱朝阳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
他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里传来一阵打扫的声音,很快又归于沉寂,连灯都灭了。
夜深,两个房间都悄无声息。
然而第二天一早,周春红带着满眼的红血丝敲了敲朱朝阳的门,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呼吸骤然急促,颤抖着推开了门。
而朱朝阳的房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