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沈辉灰溜溜地离开了办公室。
周成蝶不由好奇地问袁方方：“这个沈辉，有什么资历？谁雇他来的？”
“哦，他啊！”袁方方并不知道他们俩在学校的事情，所以提到沈辉的时候，她很不以为然，“说起来，他和你还是校友呢，啊，搞不好，同一届的，都是设计专业。”
说着说着，袁方方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们实际上是认识的吧？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嗯，我们是同学。”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稍微翻一下资料就知道了。
袁方方顿时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就说嘛！当初顾总看到他投过来的简历，只随便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录用他了。”
“还是顾总亲自面试的呢。”周成蝶哭笑不得。
“是啊！这个沈辉，毕业之后一直在老家从事设计，不过他的设计一直平平无奇。一直到前几年，他才有所突破，获得了好几个大奖。就想着来京城发展，然后就进了我们公司。”
袁方方讲述着沈辉在面试时描述的经历。
她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因为这个沈辉当时还说了，他都三十多岁了，还没谈女朋友，就是因为他对设计大奖的狂热追求，他只想关起门来，一门心思搞设计。
但是他却不像某些闷头搞艺术创作的人那样不修边幅。
因此，袁方方对他的印象还挺深刻。
“我总觉得这人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好，不过，好在他设计的东西确实还不错。”
“噗……”周成蝶被袁方方这话给逗笑了。
脑子不太好？想当初人家在学校里，也算是学霸了好吗？还拿过设计大奖！怎么会脑子不好呢？
“笑什么？要不是脑子不好，一根筋，至于为了设计，把终身大事都耽误了嘛！”袁方方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
周成蝶摇摇头：“你是运气好，还没毕业就认识了唐修文，在爱情这条路上，少走了很多弯路。当然不能理解像我们这种情路多坎坷的人。”
“你现在也很幸福啊！”袁方方笑道。
“嗯嗯，那倒是。我们啊，终于苦尽甘来了。”周成蝶抿唇一笑。
好久没有和袁方方好好聊天了，也好久不关心伊饰阁的现状了，以至于周成蝶在办公室里竟然不知不觉坐到了伊伊的放学时间。
周成蝶的手机闹钟响了，她才注意到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耽误你的工作了。”袁方方很是抱歉。
周成蝶微笑道：“没事。伊饰阁的事情也是我的工作呀！只不过我暂时可能没办法回来上班，现在知道了伊饰阁发展的还不错，我就很欣慰了。”
“老大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守着这里，等你回来。”袁方方拍着胸口保证。
她当然相信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和顾炎，伊饰阁应该早就关门大吉了。
袁方方将她送到门口，周成蝶却发现顾炎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顾总怎么来了？”袁方方很好奇。
看到顾炎，周成蝶才想起来——那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袁方方。
“忘记告诉你了。”她转头看向袁方方，一脸兴奋，“唐修文把卓芸调走了，离总部很远很远的一家分公司，几乎可以说是发配充军。”
袁方方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周成蝶这话的意思。
就在她钻进顾炎车的时候，袁方方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我才没有吃醋呢！”
周成蝶坐进副驾驶，扭头看向她，笑着说道：“哦，我本来是想说，她终于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女人天天在顾炎面前晃来晃去了。”
“……”袁方方囧了个大红脸，转身蹭蹭蹭地跑回了办公室。
车，扬长而去。
周成蝶注意到顾炎的唇角始终扬着好看的弧度。
“你笑什么？”
她想着，或许是因为刚才她说的那句话。
可是，她那就是逗袁方方的。
他还当真了：“你就是为了要和好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才特意跑回伊饰阁的？”
好朋友？
这个词却让周成蝶的心猛地一沉。
“我哪还有什么好朋友？在我身边，和我关系很好的人，还有几个？”细细数来，苏珊、小倩、梅丽，她们都离她越来越远。
“支妍和袁方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经过这么多事，我现在只想好好守着你和伊伊。”
“你想不守都不行，我要把你拴在我的皮带上。”
周成蝶囧：“……”
快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问：“你到伊饰阁，是特意来接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从我那出去之后，没有回你公司，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你说呢？”
“可是这样就能确定我去了伊饰阁？还知道我差点错过了接伊伊的时间？你也太神了吧？”周成蝶还是不敢相信。
但是，他就是来了，而且来的那么准时。
周成蝶无话可说。
这个男人常常在她面前装傻充愣，甚至会有很幼稚的表现，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是顾炎。
现在，她甚至在想：也许，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包括沈云和沈辉。
“你知道，沈云是沈辉的妹妹吗？”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他。
顾炎迟疑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
周成蝶还想继续问，问他知不知道沈辉在学校的时候狂热追求过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周成蝶被沈辉纠缠的快有心里阴影了，她应该也不会记得这号人了。
毕竟当年，追过她的人，远不止沈辉一个人。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经意地便落入了顾炎的眼里。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问？”他开门见山。
“……”周成蝶囧。组织了好半天也没组织好语言，颓然放弃。
顾炎淡淡道：“我录用沈辉，录用沈云，是因为他们有能力，适合这份工作。你别想太多。”
“我……我没有想什么。”周成蝶囧囧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