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蝶僵住了。
“我们……好像没有吵架吧？”
因为被圈在被子里，被闷在他胸口，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不知道是不是顾炎意识到了这点，稍稍松开了她。
得到喘息的机会，周成蝶抬头看他，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朝他胸口戳了戳：“要是吵架了，你还能睡在这里？我就是没办法坦然地接受你的心里面还惦着另外一个女人。”
顾炎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不一样。而且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是我错了。秦月根本就不是救我的那个女孩子。”
“……”这个结果让周成蝶大跌眼镜。
“所以现在我们之间没有秦月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好了？”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周成蝶甩开他的手：“如果不是秦月，那是谁？你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我正在找。”
“好，那你加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顾炎却顾左右而言他。
周成蝶十分严肃地回答他：“你先找到那个女孩子，确定她不会成为第二个秦月，不会让你夹在我和她之间左右为难，我就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顾炎蹙眉：“你何必为了这个事情死磕？这么多年过去了，很难查的。万一我一直查不到怎么办？”
“还有你顾大总裁查不到的？”周成蝶粲然一笑，“我相信你！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我死磕，而是依着你的性格，你一定会那个女孩子给找出来，然后，巴不得以身相许。”
她略带玩笑地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眸中含笑，在台灯的映照下，无比动人，紧紧勾住了顾炎的视线。
他忽然翻身，压在她的身上，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我对你那么好，要不，你也以身相许？”他调侃她。
“你对我好吗？”周成蝶假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是思绪却真的不由自主地就飞到了好似很久远的过去，那时候他们刚刚领证，“顾炎，你记不记得我们刚领证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顾炎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你说你根本都不想和我结婚，说我不配做你顾炎的妻子，把结婚证撕了砸在我脸上，还有几次差点掐死我，对我用尽侮辱之词。顾炎，你说，你这叫对我好吗？”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看到他眼中的悔恨。
他却只看到了她眼中的伤痛。
方至此时，他才彻底认同支妍经常嘲笑他的那句话：“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周成蝶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颇有些无奈地说：“相比之下，你有没有觉得，我对你，比你对我，更好呢？”
“对不起！要不然，你骂我，把我骂的那些话都骂回来。或者，你也掐我吧！”
他就像一只小狼狗一样趴在她身上，跪求原谅。
那个样子，周成蝶想恨都难。
“真的要睡觉了，你早上不是还要开车吗？”
见她的态度缓和了一点，顾大总裁竟蹬鼻子上脸了。
“好。”他说着，双手忽然抱住她，接着一个侧翻身下来，就这么抱着她睡觉了。
周成蝶推了半天，原本裹在身上好端端的被子都被她扭散了，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他低低地吼了她一嗓子。
她忽然意识到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脸涨得通红。
“你要干嘛？”周成蝶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三年前的那一次，他不记得了，可是她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他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样。
他忽然收紧手臂，唇，印在她柔软的双唇上。
意乱情迷，她竟没有推开他。
而是任由接下来的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记不清折腾了多久，周成蝶在浑身酸痛中沉沉地睡着，又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阳光已经照亮了整个屋子。
她趴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我们去补办结婚证吧！”
“顾炎，你别多想，我们都是成年人。更何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睡个好觉，不想你因为疲劳驾驶而出什么事。”
周成蝶一边说，一边就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做早餐。
但是才走了几步，腿一软，差点摔下楼梯。
幸亏顾炎眼疾手快，拦腰抱住她。
“第一次，是不是比这更……”
“好了，哪有那么娇气。”周成蝶立即打断他。
再说下去，她就要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顾炎却很认真地道歉：“对不起，我弄疼你之后还要对你说那样的话。我们去把结婚证补回来吧，到时候，你想怎么撕怎么砸都可以，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都过去了。而且做那样决定的我，其实也很婊的吧？我竟然想着帮了你之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掉，然后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当你的未来大嫂。”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点：“我欠你的，我一定慢慢弥补你。”
她回抱他：“那我就看你的表现，等你把欠我的还清了，我就和你补结婚证去。”
“好，我一定好好表现。”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我不希望因为一时脑热在一起，到时候又吵得天翻地覆。”
“可以，我什么都听你的。”
被顾炎缠着腻歪了半天，他们才好不容易吃完早餐。
他要走了。
出门前，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下次，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背后那个伤疤的故事？”
“看我心情。”周成蝶一脸娇俏地将他送走。
顾炎一路心情大好，和助理汇合之后，却很严肃地交代他：“忙完这个事情之后，着手调查一下周成蝶，我只要她7岁之前的大事件，尤其是，有没有遇到火灾。”
助理疑惑，忍不住问：“您之前吩咐查的各医院二十三年前烧伤患者的资料，难道，和周小姐有关？”
顾炎点点头：“不一定。你先查了再说吧！”
昨晚他看清她背后的烧伤疤痕，结合她之前无意间提起的小男孩。
他就特别希望，周成蝶就是那个小女孩。但是又怕自己搞错，所以他才问她，才想查她。
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后来他这一查，查出了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