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顾炎，要给他三个月。
可是第二天，他的态度就急转直下。
傍晚，温暖学车结束，打顾炎的电话，一开始是无法接通，后来终于通了，却是等了很久才接听。
“我有点事，等会儿我让唐修文去接你。”
随后就急匆匆地给挂了，都没有问她同不同意。
她就真的等唐修文。
等来的，是他例行公事一样，接了她，再去接顾念伊，然后再带着顾念伊在“恋恋初食”吃完晚餐，最后送顾念伊回去。
温暖想：顾炎应该是真的很忙吧！
可是之后的好几天，都是如此。
一直都是唐修文来接的她和顾念伊。
甚至根本不需要打电话给顾炎，每次不到时间唐修文就来了。
温暖想：有没有可能是她太矫情，非要跟一个死去的人较劲儿，所以把顾炎给气跑了。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绝对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这样，干嘛还让唐修文来接她？干嘛还让她接顾念伊？
可就是忍不住会想东想西。
她想着：打电话给他吧！问问他怎么了。
每次刚拨出去，她又给挂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等唐修文再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是问了：“唐助理，他……顾炎最近很忙？”
“顾总出差去了，可能会特别忙，所以这段时间都会是我来接你们。”
“哦，”原来是出差，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好吧，但是你如果也忙的话，其实可以不用来接。我会照顾好伊伊，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温小姐不必客气，这是顾总特意吩咐的。”
他还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温暖。
“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帮忙。”
既然是顾炎说的，温暖也就没有再拒绝。
……
晚上，温暖一如从前那样，下班回家，洗澡，翻翻手机，然后睡觉。
但是今天晚上，她却失眠了。
朋友圈都已经翻到前天的内容了，她最喜欢的明星的微博也翻了个底朝天，眼睛却还是瞪得跟铜铃似的。
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结果，越数越清醒。
数着数着，羊就变成了顾炎。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又重新拿回手机，找到顾炎的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
【工作固然重要，身体更重要，好好休息，晚安。】
信息发出去很久很久了，久到她迷迷糊糊地都快睡着了，才听到手机的提示音。
是顾炎发来的。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甚至没有一个标点。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三点多了。
于是，她回了条信息。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呀？早点休息！】
这次他回的很快：【我在忙，你怎么还不睡？】
温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握着手机，犹豫着要怎么回。
【失眠！】想了想，就删掉了。
重新输入：【等你回信息】
然而觉得这句还不如刚才那句，
再次删掉修改。
文字还没敲上去，顾炎就发来了视频聊天请求。
她想都没想就点了接受。
“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你是打了多少字？要给我写信吗？”
手机屏幕上，温暖这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顾炎那边却是雪白的，不过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看不到还发视频聊天？我切换成语音了哈。”
她刚抱怨完，那边画面里就出现了顾炎的脸。
黑眼圈，细胡茬，略显疲惫和憔悴。
这还是顾炎吗？
“你呢？”他问她。
于是她就乖乖地打开了她房间的大灯。
不禁问他：“你是不是没好好休息？黑眼圈那么重，胡子也不刮。”
“明天就刮。”他随口说，
“嗯。”温暖重重地点点头，怕他看不见似的，“那睡吧！”
“你还没说你刚才打了一堆字，到底是什么，直接说吧，打字太费时间。”
温暖囧。
她都没想好要怎么说。
就实话实说了：“失眠。”
“想我？”顾炎厚颜无耻地问。
“你少自作多情。”温暖红着脸，把摄像头转向了其他地方。
“我想你了。”这种话又被他说得云淡风轻。
温暖的脸却更红了，不由自主地就给他怼了回去：“那你到今天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我要是不发信息给你，你是不是也不准备给我发信息？”
她到时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谎话被拆穿，是个怎样的表情。
眼见的却是男人嘴角弯弯，笑得春风得意的样子。
看她把摄像头又重新对准自己，顾炎狭长的眼眸渐渐深邃幽暗，“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失眠了。”
男人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意外地清晰。
略带调侃的语气中，却也是一种笃定。
温暖红着脸，娇嗔：“懒得跟你说，我要睡觉了。”
“不失眠了？”顾炎差点笑出声。
她什么都没有说，哼了一声就把视频切断，把大灯关了。
倒在床上，困意很快就排山倒海地袭来。
不大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而且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然后她明白了：她就是好几天没看到顾炎，也没听到他的声音，想他想得睡不着了。
面对如此没有出息的自己，温暖也十分无奈。
她只能保证从现在开始，坚决不主动给他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可是某人自从昨晚之后便有了自觉。
上午、下午、晚上，都会发一条微信给她。
【上午好】
【下午好】
【晚上好】
再没别的话，似乎，真的很忙。
她当然也不会打扰他，只在他每次发来信息之后，第一时间用各种表情会给他同样的话。
除此，再无其他。
但这样就会觉得很安心，忽然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
顾炎出差的第五天。
温暖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所以没去驾校学习，直接从店里拦个车回来了。
她回房间，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顾炎什么的。
门是虚掩着的，温暖便悄悄扒在门边，竖着耳朵听。
“顾炎现在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哪还有心情管他公司？”
“那你还不抓紧时间？”
后面这话，是温卫华说的，温暖能听出他的声音。但前面那个不知道是谁，她想看看还有谁这么讨厌顾炎，那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刚要伸头，就听到有人喊她。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