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夜辰轩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放过她，苏小沫也就想要和他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辰轩是太子，是皇后的儿子，而发生在苏小沫身上的事情，十之八九都是皇后做的，身为和皇后同仇敌忾之人，苏小沫觉得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而夜辰轩在听了苏小沫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却也只能叹一口气。在苏小沫被关入天牢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宫中，更没有人通知过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为苏小沫做些什么呢。
等到他从外面回来之后，苏小沫也早就已经被夜冥舜带回了王府，即使他很想要去看看苏小沫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更好的大夫，却也都有心无力，只能挂念她而已。
如今苏小沫突然这么问他，虽然觉得实话实说可能会让苏小沫有些伤心，夜辰轩却还是不忍心继续欺骗她，只能冲着苏小沫摇摇头。
“你出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宫中，对于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在宫中的遭遇，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可你已经回去了王府，我也就帮不上忙了……”
看得出夜辰轩此时此刻对苏小沫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是带着愧疚。可是一看见他，就会想起皇后的苏小沫管不了那么多，即使夜辰轩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可苏小沫还是忘不了，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冷冷地盯着夜辰轩许久之后，苏小沫眼底地寒冰还是没有半分消融，她用手轻轻地去触碰那些带着疤痕的地方，并非和之前一样的光滑洁净，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的心情更差，想要杀了皇后的情绪更是难以隐藏。
她知道想要脱身并不容易，既然夜辰轩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回来，那么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皇后到底做了什么，不过这并不代表，苏小沫不能告诉他。
明明先前苏小沫已经和夜辰轩之间拉开了距距离，就是防止他会突然抱住或者是牵住自己，可如今却变成了自己亲自上前。
冷静地站在夜辰轩的面前，即使没有他高的苏小沫需要抬起头看着他，可眼睛里还是没有丝毫的惧意，看上去甚至比夜辰轩还要更加镇定一些。
“当初不知道我在天牢之中也没什么，不过是几顿毒打而已。并且我现在还在活着，所以想要孩子我的想法并没有得逞，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太子，你有想过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究竟都是什么吗？”
苏小沫说着说着，脸上明明已经带上了笑容，可眼神之中的冰冷却还是夜辰轩不寒而栗，他甚至觉得他也许已经可以猜出来苏小沫究竟想要说什么了。
“当初被人陷害，皇上还没有十分怀疑我的时候，是太子你的母后，皇后娘娘的煽风点火最终让我落得进入天牢的下场！而后，明明之前吩咐过，不能对我用刑的命令也不复存在，我每天都会遭到毒打。即使后来被救了出来，重新给大公主配制了解药，却还是有人想要我死，你觉得后来的一切都是因为谁？”
苏小沫在叙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使目光里还是冷漠如初，可是语气已经变得咄咄逼人，她虽然是对着夜辰轩反问，可没有人会比她还要更加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为谁。
夜辰轩听着苏小沫这么说，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头上突然开始渗出冷汗，不敢相信皇后会这么做。
“小沫，我明白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你是想要告诉我，当初煽风点火诬陷你的人是母后，后来在天牢之中命令别人毒打你的人也是母后，哪怕前些日子你给长姐再一次调制解药时出现的变故，也全都是因为母后是吗？”
既然苏小沫已经没有了隐瞒，夜辰轩的心里怀疑的人也是自己的母后，他也就直接说出来了，并没有任何想要欺瞒苏小沫的意思。
这样诚实地告诉苏小沫一切，说起来倒是真的有些让苏小沫适应不了，她听着夜辰轩表情严肃地告诉了自己这些事情之后，突然之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其中她的手却从未离开自己需要保护的地方。
“说来，皇后娘娘毕竟是太子你的母妃，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太子你就这样直接怀疑自己的母亲，会不会太有些不吝啬嫌弃你了？”苏小沫不明白夜辰轩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觉得没有犹豫就怀疑自己的母亲，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甚至于不敢相信。
更何况，这还是非同小可之事，可偏偏夜辰轩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就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一般，也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那个被他怀疑的人，其实就是他的母亲。
在苏小沫这样告诉夜辰轩之后，夜辰轩却再一次出乎苏小沫意料地摇了摇头，他看着苏小沫的目光异常坚定，和她平静地开口说道：“小沫，既然你这样问我，恐怕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怀疑，根本里就不需要我的答案。更何况，这种事情仅仅只是听起来，你应该就已经能够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说起来整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对。”
夜辰轩并没有想要为了皇后开脱什么，他也清楚地明白，皇后是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了。
这种事情在这后宫之中，敢做的人并不多，更何况皇后一直都对苏小沫心存不满，她一直都觉得苏小沫可能会毁了她们的计划，所以出现想要害死苏小沫的想法，夜辰轩并不会太意外。
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样告诉苏小沫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直白了，以至于这让苏小沫现在原地都是微微发愣，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样一番直白地话说出来了之后，两人之间突然沉默了许久，以至于苏小沫都没有再继续开口说什么，因为一切也都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说出来了。
许久之后，苏小沫才突然开始轻笑起来，她对着夜辰轩一边轻轻地点头，另一边也已经在准备离开了。
既然事到如今，彼此之间都已经心知肚明，那么也就说明太子早就已经想好了应该帮谁，哪怕如今他还是瞒着皇后来这里见苏小沫。
“太子，我想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继续说什么了，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一个让我们都满意的结果。我先回去王府了，不好夜冥舜一定会担心的。”
一边这样告诉夜辰轩，苏小沫已经再一次转过头，和刚才一样，夜辰轩想要伸手抓住苏小沫，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