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派人去打听卫启然出事当天,白孝丞都做了什么?”冯奇点点头说道。
两人商量过后,萧景墨带着方子舟离开了京兆尹。
直到这时,方子舟才开口问道:“景墨哥,你真的认为是白孝丞杀了卫启然吗?”
“从这些消息来看,他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一个人。”萧景墨答道。
“怎么?子舟,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吗?”萧景墨眯着眼睛,看着方子舟问道。
方子舟没察觉到萧景墨语气里的不对劲,仍傻乎乎的说:“景墨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很难接受罢了,我以前见过他一面,他是一个十分谦虚的读书人,说话温声细语,如果你见了他,也会很难相信他会杀人。”
“子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说了,你只是几年前见过他一面,你们两个并不熟悉,你又怎么能凭借着几年前的印象,来判断现在的他呢。”
“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带你去验证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功夫。”萧景墨笑着发出邀请。
方子舟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维护白孝丞,让萧景墨心里十分不舒服,现在有机会向他证明,白孝丞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当然不会放过。
方子舟闻言,眼睛一亮,他好奇的问道:“景墨哥,你想怎么证明?”
“先不着急,我先让人去查查白孝丞在什么地方,等找到他,咱们再见机行事。”
萧景墨说完,就让身后跟着的小厮去问冯奇,白孝丞平时都会出现在哪里?
不一会,小厮从京兆尹跑了回来,禀报道:“世子,冯捕头说了,白孝丞平时不是在府里读书,就是去迎宾楼和他那些同窗们谈文论道。”
“好,那咱们就去迎宾楼碰碰运气。”萧景墨笑着和两人说道。
方子舟既兴奋,又纠结的跟着萧景墨往迎宾楼走,兴奋是他可以看到萧景墨试探白孝丞,纠结是他不希望白孝丞是凶手。
很快,几人就到了迎宾楼,刚一进酒楼,就听到二楼有几个读书人在高谈阔论,萧景墨不认识白孝丞,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
还是方子舟拉着他的袖子,小声和他说道:“景墨哥,坐在窗户旁边的那个就是白孝丞。”
萧景墨终于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白孝丞了,他抬头看了一眼,白孝丞穿着一身紫衣,脸色柔和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同伴,气质温润如玉,但看外表,确实是难以将杀人凶手和他联系到一起。
“几位客官,你们是在想大堂还是想去雅间?”酒楼里的伙计见几人进来后,半天不说话,时不时的还往二楼瞟,连忙上来招呼道。
“我们去二楼的大厅,上几样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萧景墨收回眼神,和伙计吩咐道。
“好嘞,二楼贵宾两位,请。”小二态度恭敬的领着几人往楼上走。
那些书生们坐的位置靠近楼梯,所以萧景墨他们需要从他们身边路过,才能走到里面去。
那些书生正激烈的探讨着一个问题,萧景墨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萧景墨感觉那边有一道视线,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他回头看去,却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偷偷的看自己。
“景墨哥,你在看什么?”方子舟见萧景墨一直往白孝丞那边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萧景墨敷衍道。
“景墨哥,我看你当上了指挥使,也没有多忙啊,为什么我父亲当个侍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呢?”方子舟不解的问道。
面对方子舟的问题,萧景墨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这样是为了谁啊。
萧景墨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那是你没看到我晚上处理公文到什么时候。”
“啊,我还以为你一天都没什么事做呢。”方子舟笑着调侃道。
就在两人说笑间,两人刚才点的菜被伙计给端了上来,因为现在是冬天,所以虽然萧景墨没有指定是什么菜,但伙计为了让萧景墨他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体验,端上来的菜都是冒着热气的。
萧景墨在桌子底下碰了碰方子舟的手,示意他看白孝丞那边,之后萧景墨悄悄拿出一枚铜板,朝着伙计的腿射了出去。
萧景墨拿捏着力道,铜板打到伙计的腿时,伙计一个踉跄,手中的托盘就朝着白孝丞兜头倒了过去。
“啊……”全程看到这一幕的方子舟,失声叫了出来,白孝丞要是真的被这刚出锅的菜烫到,他的脸肯定就得毁容。
本朝是不允许身有残疾者入朝为官的,即使白孝丞的父亲是礼部尚书,也帮不了他。
方子舟终于知道萧景墨是要怎么试探白孝丞了,如果白孝丞真的有功夫在身,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肯定能躲开。
不过让方子舟更吃惊的是,白孝丞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脚步,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死死的盯着朝自己的倒下来的菜。
眼看着就要被烫的白孝丞一动不动,萧景墨快速起身,一把将白孝丞拉开,完美的避开那些滚烫的菜。
“哎呀,你这伙计怎么办事的,菜都溅到我们身上了。”
白孝丞躲开了,和他同桌的那几个书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或多或少的都被波及到了,不过并没有受伤,就是身上的衣服都不能要了。
“各位客官,小的,小的不是故意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求求你们了。”端菜的伙计见自己闯了这么大个祸,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
“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毁了孝丞的仕途。”白孝丞的一个同伴一把拽住伙计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质问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腿不知道怎么,突然疼了一下,我没站稳,就失手了。”小伙计焦急的解释道。
“把你们掌柜的找来,我要问问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男人不依不饶的说道。
“这位兄台,这个小伙计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们也没受伤,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他一马吧。”萧景墨伸手抓住男人的手,笑着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