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明恩的逼问,方修远连忙解释道:“大哥,你误会了,奚宁她这几天身体不适,大夫给她开的药都是安神的,她刚吃过药,现在睡下了,这才没出来见你的。”
崔明恩见方修远这话说的十分心虚,心中更加不信,他冷眼看着方修远,淡淡的说道:“那我就在这等着奚宁醒,今天我要是看不到她,我就不走了。”
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能硬闯方修远的后院,他都要自己亲自去崔奚宁的院子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这,大哥您一天政事繁忙,在这等奚宁睡醒,实在是太过浪费时间了,您先忙您的事,等奚宁醒过来,我派人去崔府通知你,你看如何?”方修远有些慌张的劝说道。
“我没什么事好忙的,你不用再劝我,我说话算数,不见到奚宁,我今天不会离开,你自己看着办。”崔明恩故意施加压力。
方修远见崔明恩打定了主意,自己没法搪塞,只能商量道:“那好吧,大哥,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奚宁醒没醒?”
“随便派个人去看不就行了,做什么非要你亲自去?”崔明恩狐疑的看着方修远问道。
方修远赔笑道:“奚宁最近身子不爽利,心情不好,我过去她能少发点脾气。”
崔明恩想到自己妹妹那脾气,点了点头:“行,你去吧。”
方修远出了院子,就火急火燎的往崔奚宁的院子走去,他得在这之前,将崔奚宁安抚好,让她千万不要在崔明恩面前,告自己的状。
“老爷。”在崔奚宁门口守着的侍卫们看到方修远过来,齐齐抱拳向他行礼。
“你们先退下吧,留两个人在门口守着就行。”方修远吩咐道。
“是。”侍卫领命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屋里崔奚宁听到外边侍卫请安的声音,知道方修远来了,多日来被圈进的怒火齐齐涌上心头,她在屋里四处寻摸着趁手的东西,打算方修远一进屋,就给他来一下狠得。
之前明明说好,只是做个样子,把方子舟骗回来,刚开始也确实是那么做的,自己做什么都不影响。
但是两个月前,方修远突然假戏真做了起来,不禁不再让她的丫鬟出门,就连信件也送不出去。
两个孩子从那之后再也没来看她一眼,就连方修远也不过来看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扔在这里,她忍不住开始怀疑,方修远是不是真的对自己起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不过想到自己的娘家,她一颗不安的心又安定了下来,方修远即使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也不敢这样对自己,毕竟如果自己长时间不和娘家联系,娘家人也会过来看自己。
方修远刚一推门进来,一个硕大的花瓶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来,方修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风度了,他下意识的就蹲在地上,抱着头,花瓶咻的从他头顶穿过,声音清脆的落在他身后,飞溅的瓷片甚至都蹦到了他的衣服下摆。
方修远心有余悸的看着还保持着扔花瓶动作的崔奚宁,大声喝问道:“崔奚宁,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干什么?啊?谋杀亲夫吗?”
“对,我就是疯了,你把我关在这,把我关疯了。”崔奚宁毫不示弱的回道。
方修远想到此刻还坐在大厅,等着崔奚宁的崔明恩,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缓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慈宁,你这又是闹什么?”方修远问道。
“我闹什么?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崔奚宁质问道。
“我没想真的关你,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对你有些疏忽罢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方修远放低姿态,哄着。
“哼,你一个赋闲在家的人,能有什么好忙的?真当我是无知妇孺呢?”崔奚宁不屑的问道。
眼看着他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方修远的心也越来越慌,见崔奚宁现在这个态度,他一狠心,直接跪在崔奚宁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说自己之前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希望她能看在两个孩子,还有他们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不要记恨自己。
崔奚宁心里还是有方修远的,当初她就是看上了方修远的这幅皮囊,才会嫁给他一个腹内空空的草包。
现在三十多岁,正值壮年的方修远跪在自己面前,可怜兮兮的和自己保证,她的心不可避免的软了。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这么大岁数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崔奚宁伸手扶起方修远,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道。
“夫人,你原谅我了?”方修远满怀希冀的问道。
“原谅你了,这次就算了,再敢有下次……”
崔奚宁的威胁还没说出口,方修远就一叠声的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再有下次,让他不得好死。
崔奚宁嗔怪的打了一下方修远,埋怨他不应该说那些骇人的话。
方修远舔着脸,笑着看着崔奚宁说道:“夫人,收拾一下,和我出去见大哥吧,大哥今天来看你了。”
崔奚宁一听这话,顿时知道方修远刚才那番作态是为了什么,他叉着腰,又大骂了方修远一顿,方修远又是作揖,又是保证的,最后崔奚宁还是换了身衣服,和他出去见人了。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初她寻死觅活的要嫁给方修远,直到现在父亲还十分看不上方修远,自己被方修远圈禁这种丑事,还是不要让家里知道了,不然,家里那些庶姐妹们还不知道要如何嘲笑自己呢。
崔奚宁随着方修远去见了崔明恩,崔奚宁帮着方修远圆谎,兄妹俩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话。
崔明恩在准备离开前,提了一嘴方思柔的婚事,让他们先不要着急给方思柔相看亲事,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再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崔奚宁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