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对你好就行,我的子舟这些年受苦了,以后和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好好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老夫人笑着说道。
“嗯,我会的,祖母,我现在感觉很好,很幸福,你不用担心我, 对了,祖母,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呢,我当上锦衣卫了,我现在特别厉害,我能保护自己了。”方子舟说道。
“真的吗?子舟,你当上锦衣卫了,好,真好,子舟真乖,真出息,祖母没看错你,祖母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你母亲知道了,也会为你高兴的。”老夫人勉强睁着眼,看着方子舟,欣慰的说道。
她说完这话,就看着站在方子舟身后的嬷嬷,嬷嬷领会了她的意思,从身后的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方子舟。
方子舟接过盒子,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老夫人,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子舟啊,这是祖母留给你的,祖母不能帮你筹备婚礼了,这些东西,你拿去,置办些聘礼,给你媳妇送去,也算我老婆子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了。”老夫人说道。
方子舟看着老夫人,眼泪掉在了她满是皱纹的手上:“祖母……”
“行了,你出去吧,叫你父亲进来,我有些话嘱咐他。”老夫人拍了拍方子舟的手,和他说道。
“是。”
方子舟擦了擦眼泪,出门看到在门口等着的方修远,冷漠的说道:“祖母叫你进去。”
方修远看着方子舟,有些话想问,想了想,却没有说,只是脚步略显匆忙的进了屋子。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方子舟听到方修远在屋里的哭喊声,他慌张的跑了进去,就看到老夫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祖母。”方子舟喊着跑到床边,他摸着老夫人还有些温热的手,不敢相信刚才还和自己说话的祖母,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祖母,祖母,你看看我啊。”方子舟撕心裂肺的喊着,可惜疼爱他的祖母,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喊了。
方修远看着身旁哭喊着的方子舟,没忍住,也哭出声来。
最后还是一直伺候老夫人的嬷嬷,看不下去,出声提醒道:“老爷,大少爷,该给老夫人穿衣服了,其他事也该办起来了。”
“对,对,来人。”方修远拿袖子随便擦了下眼泪,开始吩咐下人,将府里的装饰,都换成白色,包括下人们穿的衣服,还有灯笼,通知家里的亲戚,还有灵堂,都置办起来。
方子舟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双眼无神的烧着纸钱,方修远忙里忙外的准备东西。
方子舟和方修远要守夜,不能睡,得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和伯爵府关系比较好的人家,才会开始上门道恼。
萧景墨昨天就收到消息了,但是因为方子舟一直在灵堂前守灵,灵堂前又全是丫鬟,小厮,他没办法过来陪他,因此第二天天刚亮,他就上门来了。
方修远看到他,还有些惊讶,他有些怀疑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萧景墨真的是卯时就过来了,他回过神来,连忙客气的招呼道:“萧世子,快请进。”
萧景墨朝他点点头道:“方伯爵节哀顺变,您不用照顾我,我去看看子舟,您招待其他客人就好。”
说完不理会方修远,直奔灵堂而去,方修远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门,腹诽着:“除了你,还有谁能这么早过来啊。”
“子舟。”萧景墨看到灵堂上,脸色苍白,十分憔悴的方子舟,心疼的不行。
方子舟听到萧景墨的喊声,反应有些迟缓的朝他看了一眼,他看到萧景墨,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本来已经哭了一晚上的方子舟,还以为自己的泪早已经哭干了呢,没想到看到萧景墨,竟然又流了下来。
“景墨哥,祖母没了,我没有祖母了,这个府里唯一疼爱我的祖母,也离我而去了。”方子舟看着方子舟,喃喃的说道。
“还有我,子舟,还有我,别怕,我会一直在的,我会保护你,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萧景墨顾不上灵堂内的其他人,直接上前,抱住了方子舟,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
等方子舟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萧景墨才站起身,整理着装,准备给老夫人行礼,负责发香的下人将已经点燃的香递给萧景墨,正常来说,萧景墨这样的身份,只需要鞠躬上香就可以。
但萧景墨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十分郑重的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之后才将香插上,方子舟看到后,知道萧景墨这是在以自己爱人这个身份给祖母行礼。
刚过来的方修远看到萧景墨这一举动,有些疑惑的站在门口,他看着萧景墨的背影,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方子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思量,其他上门吊唁的人就陆陆续续过来了,方修远只好又去招待这些人。
萧景墨担心方子舟,就一直呆在这里没走,虽然他想陪着方子舟一起跪着。
他刚才的举动已经够震撼的了,当时只有几个下人在场,但现在灵堂上,人来人往的,他不能太过张扬。
他现在自己追查谋逆案,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很多人对他,都恨之入骨,他不能,也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他和方子舟的关系,不是害怕世俗的眼光,而是害怕那些人,对方子舟不利。
其他来吊唁的人们,进灵堂来看到站在方子舟身后站着的萧景墨,第一反应就是看错了,但不管他们怎么眨眼睛,揉眼睛,都仍能看到萧景墨站在那里。
“这萧景墨什么时候,和方家关系这么好了,吊唁完,不离开,还站在方子舟身后?”
这一疑问都埋在他们心中,本来现在崔家势弱,依附于崔家的方修远,就更不受人待见了。
他们也是抹不开面子,才过来象征性的吊唁一下,之后立刻就走的,但此刻看到萧景墨在这里,平时想见都不见到,现在见到了,岂能不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