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昀宸拿起瑾弦的发梢轻轻瑾弦的额头,瑾弦被冽昀宸抚弄得有些痒,便转身推开冽昀宸的手然后坐起身来,靠在冽昀宸怀里稍稍拢了拢鬓边的乱发,笑道:“姐姐不让你去她的房里,你才来我这里,显见的王爷更喜欢姐姐,我也不要理你,更不会告诉你!”
冽昀宸见瑾弦刚刚睡醒,一脸春色巧笑娇媚,早已按捺不住,便一把掀开瑾弦的睡衫下摆,登时瑾弦一双玉润双腿便裸露的在眼前,瑾弦轻轻惊呼一声,刚想要蜷回双腿,冽昀宸便附身压了上去,瑾弦怎能推开冽昀宸的力道,轻轻挣扎两下,也只能任由冽昀宸了。
而宸王府里,刚刚被陌翎罚跪了半个时辰的茹婆子,早已来到旧王府中,站在娴妃娘娘面前,将陌翎如何假装摔倒,如何诬陷叶婆,和如何罚她们下跪,如何不把娴妃放在眼里等等事情,一五一十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
娴妃娘娘静静听完,然后幽幽对茹婆说道:“你是本宫派去宸王府的人,就是带着本宫的脸面,你行事要有个轻重缓急,陌翎不过是黄毛丫头,又生长在偏僻荒凉之地,从没得到过什么教诲,脾性自然刁蛮些,也有几分雕虫小技,可这些事在你茹婆眼中,还算大事吗?还巴巴的跑来说给本宫听,你若是连她都对付不了,趁早给本宫走人。”
茹婆又急又气,俯身回答道:“娴妃娘娘!不是奴婢无用,而是陌翎她是王妃之尊,只有他能训责下人,我虽是娘娘的人,可王妃根本无所顾忌,奴婢看她根本没有把娘娘你放在眼里,我,我也没有办法。”
娴妃淡淡一笑,说道:“好吧,既然她目中无人,本宫就给你一个办法,让这个宸王妃娘娘学个乖也是好的!”说完,娴妃叫来另一个婆子--闵婆婆,娴妃命令闵婆拿着王府中责罚下人的藤杖,跟茹婆一起去宸王府,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陌翎一点教训。
冽昀宸在素筝小筑一连住了十几天之后,又回到了宸王府,他不得不回来,是因为所有皇宫下来的诏令和往来的文书都会送到宸王府,尽管词谦会一一整理好,要紧的会先送去素筝小筑,但总不能所有的都送去,所以冽昀宸不得不回宸王府处理一些积压的文书。
而茹婆和闵婆之所以要等冽昀宸回府才对陌翎动手,是因为让冽昀宸亲眼看看陌翎的真正面目,让他知道陌翎是一个怎样刁钻古怪的东西,也让众人都知道冽昀宸根本不会管陌翎的死活,更可以让陌翎安心做一个冷宫王妃,不要对冽昀宸有什么依赖之心。
于是这天上午,冽昀宸正在书房和词谦整理文书,忽然见慕洛卿匆匆走来,俯身禀告道:“启禀王爷,管家茹婆带着娴妃娘娘身边的闵婆,拿来了藤杖在责罚王妃娘娘。”
冽昀宸一听到陌翎的事情就心烦,便皱起眉头问道:“又怎么了?又因为什么?”
词谦犹豫一下,然后将那天陌翎罚众人下跪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冽昀宸听完无可奈何的说道:“这个野丫头不能安静几天吗?她怎么这么多事啊?”嘴里一边抱怨着,冽昀宸的双脚还是匆匆走出书房,来到玹婉殿的院落中。
此时玹婉殿里,已经围满了王府中的人,陌翎早已被茹婆等人强行按趴在一张长凳上,陌翎的脸庞被散乱的发丝遮挡住,看不到她的神情,却见陌翎重重喘息,趴在长凳上一言不发。
而雯叙已经哭得双眼红肿,也被很多人架住跪在一边。
闵婆站在距离陌翎不远的地方,大声念着娴妃娘娘的责训,从不尊王爷教诲、聚集奴仆会赌纵酒,到恣意责罚奴婢等等,罪名应有尽有,陌翎只埋头听着,一个字也不曾分辨。
冽昀宸开始还有些生气,嫌陌翎整天不安分,惹是生非,但眼见娴妃娘娘当真雷霆动怒的要责打陌翎,说到底陌翎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虽然刁蛮骄纵,却也没做什么错事,王妃之尊,就这样被当众责打,以后,陌翎还怎么活下去呢?
冽昀宸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忍心,他明白,错的是他,不是她。
但责罚的命令是娴妃娘娘下的,冽昀宸也不好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在闵婆子的命令下,旧王府的侍卫亲自动手,用藤杖狠狠打了陌翎后背三下。
这三下不过是对陌翎的一个教训,而真正受苦的雯叙,作为陌翎的心腹丫鬟,雯叙背负的罪名更多,所以责罚也更重,足足被藤杖打了二十下。
冽昀宸不忍心再听雯叙的惨叫声,转头离开了玹婉殿,连书房也没回,直接出王府去了。
陌翎和雯叙挨打之后,闵婆子代娴妃又教训了陌翎几句,让陌翎从此以后安分守己,不得有半分逾越之处。
然后闵婆子一众人等,才威风凛凛的离开了宸王府。
茹婆子和她身边的几个婆子冷眼看着衣衫染血的雯叙,心里更是欢呼雀跃,看你陌翎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们耀武扬威,即便你是王妃之尊,从今后,也不得不对我茹婆俯首帖耳,任我摆布。
陌翎和雯叙回到殿阁,雯叙后背和臀部的伤口血痕都已经染透了衣衫,陌翎一声不吭扶着雯叙坐在长凳上,慢慢给雯叙脱下衣衫,再看到那些可怖伤口的时候,陌翎一直隐忍在心底的眼泪终于再也禁止不住,成串掉落下来。
雯叙疼的几乎昏厥,强撑着坐在那里,转头看到陌翎哭了,雯叙心里更疼痛起来,这时她第二次看到陌翎掉眼泪,她见到陌翎第一次哭,还是在陌寒部族的时候,那一天,陌翎的娘亲被族王责骂,当时还不到十岁的陌翎躲在草堆后,默默地掉眼泪。
从那以后,再艰难的境遇,再复杂的情况,再激烈的打骂,陌翎都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陌翎看到了雯叙因为自己被责打的这般惨重,陌翎心里的愤怒和难过都积压到了顶点。
雯叙忍着疼,颤抖着说道:“郡主,我没事的,我阿爹给我拿了很多草药,养两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我!”
陌翎吸一口鼻涕,飞快用袖子擦干了眼泪,一言不发转身去找出当时雯叙带来的棒疮药,细细给雯叙上药。
这些各种各样的药粉,都是雯叙的父亲给准备的,雯叙的父亲是陌寒部族里最高明的医官,善能医治各种病症,且几乎都是药到病除,而雯叙跟着父亲耳濡目染也颇得到了几分真传,所以,在陌翎出阁的时候,陌翎的娘亲什么好嫁妆都没有为陌翎争取的,唯独用尽方法,让雯叙陪同陌翎嫁入了宸王府。
原本雯叙和陌翎自幼便一起玩耍,亲如姐妹,如今雯叙陪同陌翎嫁入宸王府,也是她自己的心愿,她要陪着这个看似刁蛮粗鲁,却心地善良的陌翎郡主。
雯叙随后也给陌翎的后背伤口敷上药,雯叙带来的棒疮药确有奇效,不到一个时辰,她们背后的疼痛逐渐减轻,雯叙实在撑不住,便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陌翎一直坐在雯叙的身边,看着这个柔弱纤细,却不惧刀山火海,甘愿陪自己来到冽朝宸王府的姑娘,耳畔听到窗外几个婆子故意大声指桑骂槐的羞辱自己,陌翎心里的怨怒已经燃烧到极点,敢如此欺辱我们,我陌翎,一定会加倍让你们偿还,还有你,冽昀宸,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也别想逃过去。
等雯叙伤口愈合的这十几天里,陌翎始终呆在玹婉殿里,轻易不再出门,这时宸王府中的当家人,其实就是茹婆子了,陌翎每天眼看耳听茹婆子在宸王府里到处指狗骂鸡,呼风唤雨的身影,心里的恨意一天比一天深烙。
这一天深夜,雯叙喝完药睡着了,陌翎一个人坐在灯下看书,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轻轻叩门,然后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唤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请开门。”
陌翎心中一凛,不知道茹婆子又在玩什么把戏,她没有贸然地开门,而是走到门旁的窗子悄悄看过去,只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女子有些年纪了,穿戴的很朴素像是个奴仆,而那个男子的面向陌翎有几分面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人就是雯叙说过的词谦,就是当时给陌翎换了和合茶的人,后来陌翎见过他几次。
可他二人三更半夜来玹婉殿干什么呢?陌翎对词谦还是肯相信几分的,便隔着门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听到词谦在门外回答道:“王妃娘娘,我们带来了为雯叙姑娘治伤的好药,还有一些糕点,还请王妃娘娘开门。”
陌翎心里还带着几分怀疑,慢慢打开门,从门缝里看到词谦站在门外,词谦见到陌翎便忙深施一礼,笑道:“王妃娘娘,深夜打扰你是我们的罪过,但是,我们也只能这个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