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昀梁走到近前坐在琯楹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管呆呆的相互看着彼此。
半晌后,琯楹忽然红了眼眶,低头轻声说道:“王爷,你究竟要把我丢外面多久呢?你可知道冽昀宸每天来素筝小筑,我也每天都提心吊胆,王爷,你心底究竟有没有我这个人?”说着,琯楹眼中早已滴下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在墨绿色的衣衫上。
冽昀梁见此情景,早深深叹了一口气,伸开双臂将琯楹拥入怀中,也轻声说道:“放心吧!很快了,母妃已经有了筹谋,琯楹,你相信我,将来,你不仅仅是王妃之尊,更会是皇妃,或许会是皇后,琯楹,你相信我!”
琯楹挣脱昀梁的怀抱,从衣袖里拽出一幅丝绢,试了试眼泪,说道:“你明明知道,我都不在意那些,什么王妃,什么皇后,我想要的,不过是留在你身边而已!”
冽昀梁忙说道:“我当然知道,琯楹,我也是最相信你的,让你去冽昀宸身边,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天下女子中,冽昀宸他只对你肯动心,琯楹,你一定傲帮帮我,只要我们成功了,我答应你,我会把我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
琯楹不屑的冷笑道:“你母妃视我如眼中钉,若不是我能被你们利用牵制冽昀宸,你母妃早就将我和瑾弦赶出去了,谁相信你的鬼话,到时候,恐怕你会把我当成残花败柳,丢弃一边也未可知。”
冽昀梁用手指轻轻抬起琯楹的小巧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双眼,神色间有几分凄楚地问道:“琯楹,冽昀宸,他,他欺辱你了吗?”琯楹双眼的眼神倏然冷下来,用力转开脸庞,说道:“我就知道,你只会在乎这些,既然你如此在意,又为什么一定让我留在他身边,他是一个王爷,我身为一个女子,我能让自己的身子清清白白等到此时,你以为我很容易是不是?”
琯楹双眼含泪,质问着昀梁,昀梁慌忙用衣袖给琯楹擦了擦泪痕,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琯楹,你为我受的委屈我都知道,我都懂得,琯楹,我昀梁用今后的命运发誓,我冽昀梁一定会不负你一番深情,一定会对琯楹倾心相待,不离不弃。”
看到昀梁能说出这番话,琯楹的心里才终于温暖一些,她慢慢俯身依偎在昀梁怀中,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会相信你的,我也会等你的,可是昀梁……”
说着,琯楹抬头看着昀梁,说道:“昀梁,你要快一些,冽昀宸他取回来一个悍妇,冽昀宸十分厌恶他那个王妃,整天都留宿在素筝小筑,若不是有瑾弦在,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或许,我早就保不住这清白了。”
冽昀梁双臂紧紧搂住琯楹,狠狠说道:“你放心,会很快的,冽昀宸取回来的那个悍妇正好可以被我们利用。”昀梁说完,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琯楹,又含笑说道:“这般美人儿,冽昀宸能等着娶你的时候,也是有几分定力的,琯楹,你不肯答应冽昀宸动,可答应本王吧?”
琯楹正和昀梁浓情蜜意说着话,忽然听昀梁这样说,脸庞上立刻漾起一片红润,低声说道:“他不能动,你也不动,你们都是一样,若是被你们得到手了,转头就会忘了我的。”
冽昀梁被琯楹这几句话早就撩拨的心头发痒,又见琯楹虽然这样说,但依旧伏在自己怀中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也就顺势抬手将琯楹的衣领下面系的衣带轻轻拽开。
衣带滑落,跟着琯楹的衣领也随之敞开,琯楹见自己衣领敞开了,压低声音娇呼一声,忙用手掩住身前领口的衣衫,挡住了冽昀梁的手。
寝殿内春色无边,寝殿的阁廊外,冽昀宸已经走进了寝殿的院落,就在冽昀宸要走入寝殿花厅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后背被谁轻轻一拍,冽昀宸忙转头看过去,竟然是瑾弦。
见到瑾弦笑盈盈的站在身后,冽昀宸有些意外的笑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和母妃说话吗?”瑾弦上前一步拉住冽昀宸的手臂,娇嗔地说道:“是啊!刚才在正殿被母妃好一顿训斥,母妃所让我来叫姐姐也去她那里,可是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姐姐还在沉睡,我刚想去回禀母妃,正巧看到王爷你来了。”
冽昀宸听瑾弦这样说,那刚才那个丫鬟看到的自然是瑾弦了,于是冽昀宸笑道:“那好吧,你去守着琯楹,别让她贪睡着凉,本王去给母妃问安!”
瑾弦点点头,笑嘻嘻地看着冽昀宸去娴妃娘娘的正殿了,然后瑾弦走入琯楹歇息的殿阁,只见殿
阁里一床春痕暖色,只是不见了昀梁,只有琯楹满脸绯红坐在一旁,正在整理衣裙。
瑾弦笑着坐在一旁,对琯楹笑道:“刚才昀宸王爷过来,我给你掩饰过去了,你和昀梁王爷,怎么谢我呢?”琯楹笑着斜睨一眼瑾弦,说道:“那又如何?反正每次冽昀宸去素筝小筑,也都是你服侍的,我也是在旁边晾着呀!要不然,下次你也服侍服侍昀梁,反正冽昀梁的眼睛看到你,就挪移不开了,如何?”
瑾弦白了一眼琯楹,说道:“你们两个情深似海的,少拿我寻开心,天色不早了,咱们入席去吧,否则冽昀宸真的会疑心的。”琯楹答应着,又细致的理顺一下鬓角和发簪。
瑾弦说着,仔细看了看琯楹,问道:“你们两个,真的……”琯楹含羞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倒是想,可是冽昀宸突然来了,昀梁怕被冽昀宸看到急急忙忙从后廊下出去了。”
瑾弦调笑道:“嗨!白让我替你们担心半天,弄了半天还是各不相干。”琯楹已经整理好的衣衫,随同瑾弦一起入席,坐在冽昀宸身边,陪着冽昀宸一起喝酒取乐,一直道到二更天才回到素筝小筑。
宸王府的玹婉殿中,陌翎和雯叙也是一夜未眠,箫姑姑做事很是谨慎,一直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匆匆来到玹婉殿,陌翎早已困的哈气连天,雯叙见箫姑姑来了,忙给陌翎和箫姑姑端上热茶,然后静静站在一旁。
陌翎问箫姑姑道:“姑姑怎么这时候才来?是茗婆子有什么动静吗?”箫姑姑回答道:“奴婢也并没有确凿证据抓到茗婆子什么把柄,只是不得不防备她,既然是娴妃派来的人,总不会是善茬子,王妃娘娘可一定要加倍小心,这个茗婆子行事不像茹婆子那般张狂,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样的人更要小心!”
陌翎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就请箫姑姑说一说娴妃娘娘和昀宸王爷吧!他们母子二人究竟如何?怎会让皇后娘娘诸多疑心呢?”箫姑姑答应着,说道:娴妃娘娘本是皇上的宠妃,尤其是在娴妃娘娘刚刚生下昀宸王爷的时候,那时候皇上的大皇子因为体弱多病刚刚过世没多久,如今的太子冽昀蘅当年身体也十分怯弱,因此皇上整日担忧,但不久后,娴妃娘娘便给皇上生下了三皇子昀宸王爷,皇上见幼儿时的昀宸王爷体健如虎,对娴妃娘娘母子简直是宠爱至极,那份恩宠,就连皇后娘娘都要退让三分的。”
陌翎听着,点点头说道:“这也说得通,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娴妃娘娘才对昀宸王爷宠溺无度,任由他荒唐行事,也是有的。”箫姑姑却摇摇头,说道:“不是的,王妃娘娘,但凡一个娘亲若是真的喜爱自己的孩子,有谁不承王自己的孩子能才学兼备,文武皆能呢?若说娴妃娘娘不懂这些道理,只是对孩儿都宠溺也说得过去,但是娴妃娘娘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她对昀宸王爷的观花斗酒和恣意妄为不仅视而不见,更推波助澜,从不加以管束,而她对四皇子昀梁就不同了,四皇子昀梁只比昀宸王爷小两岁,但那才真的是才华满腹,敬贤礼士,深得皇上和众位官者的赏识。”
听箫姑姑说到这里,陌翎也有几分疑惑起来,便猜测道:“或许,是因为昀宸王爷和昀梁两个人天性不同,毕竟脾性如此,再管教也难以改变的。”
箫姑姑再度摇摇头,说道:“王妃娘娘,可能是因为你来宸王府的时间还不算长,在我们这些旧仆看来,娴妃对待昀宸王爷是极度的疼爱,凡是昀宸王爷要的,没有不给的,昀宸王爷想做的事,也没有不允许的,而娴妃娘娘对昀梁王爷却十分严苛,王妃娘娘,你也是个聪明人,你也能看得出这样分别对待两个孩子的后果,就是如今的昀宸王爷在众人心中,是一个放浪形骸的纨绔皇子,皇上对昀宸王爷很是厌恶,总是横眉冷斥的,而昀梁王爷就不同了,就连皇上都看得出来昀梁王爷更能成大事,所以很多事情,皇上都会传召昀梁王爷去办,而昀宸王爷在皇上面前,就是个忤逆子。”
陌翎紧锁眉头,大惑不解的说道:“不应该啊,按理说,是昀宸王爷的降生才让娴妃娘娘的宠爱冠绝后宫的,那为何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呢?”
箫姑姑重重叹口气,说道:“所以说,不止是我们这些看着昀宸王爷长大的旧仆人,就连皇后娘娘这些年都起了疑心。”
“还有!”箫姑姑看了看暗沉无际的窗外,继续说道:“昀宸王爷选妃成亲的时候,娴妃娘娘宁愿推绝冽朝许多侯府贵门家的闺秀,却执意要迎娶王妃你成为昀宸王爷的王妃,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虽然说王妃娘娘你也贵为郡主,但毕竟在朝中的权势上呢个帮上昀宸王爷地方,还是极为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