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国一间印刷公司的办公室内……
一个五十多岁老妇人,顶着稀疏乱遭的头发,皱着眉头,不时的用鼻孔叹气,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脸上的横肉都在规律的颤抖。
被骂的女人看起来对这样的情况熟悉的很,不甚打理的头发,乖巧的别在了耳后,从她低垂的眉眼,掩住了现在的神色。
“姓薛的,你是猪吗?这都错了多少次了!”那个老妇人终于是打破了这个安静,用牙缝挤出了这两句话,皱着的眉头一点没有松下来的迹象,像是铁了心了要把面前的女人压制住。
面前的女人吓得微微一抖,吞了吞口水说道:“我已经发邮件给客户确认了,他说没问题,我才给外边印的……”
“我不听理由,不管谁的错,全是你的错,知不知道?”
这个老妇人明显已经气到了一个极点,一边用手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一边大声的吼着。
“那,那我……”薛南灵本来是想说什么,但是攥了攥拳还是放弃了。
毕竟人家是甲方,而且那么大年纪了,算了算了。
但是对方却是没有想要算了的意思,只见那个老妇人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我看你这是还想狡辩啊,你知道这一单,让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薛南灵抿了抿嘴,心理安慰自己,忍一会儿就好了。
结果余光瞥见那人竟是变得红眼黑身,她的身体像是轻的很,三两秒就到了面前。
薛南灵似乎已经闻到了她口中的恶臭!吓的腿一软,直接滑跪在了地上,算是躲了过了一击。
结果那东西竟是好没放弃,张牙舞爪的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啊啊啊,忽悠一下,原来是个梦。
唉…
薛南灵坐在回国内的候机厅里,耳边充斥的是迎来送往的喧嚣,而自己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来去一人。
看着脚边给亲朋好友带的礼物,感叹着自己这一年青春,竟只值这点东西。
翻到了最里层给孙天君带回来的手表,算是感到了一丝安慰。
那是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是自己的初恋,本来珍惜的不得了,但是因为他出轨了,所以闹了一场就分手了,在出国之后,孙天君又联系了自己。
这次回国一方面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了每天背锅挨骂日子,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最近和孙天君聊得很好,自己很多的难眠夜晚,都是他陪着度过的。
毕竟初恋就是这样的,出轨也是可以原谅。
登机的时候,薛南灵把所有的包全都托运了,但是这块手表还是放在了自己身上,珍惜的很,毕竟是自己几个月的工资,加上红眼儿航班省下的礼物。
在她后边三排的位置,有一个带着墨镜的人,特别搞笑,从刚上飞机就注意到他了。
现在有些人就是这样,想要降低存在感,就穿上一身黑,再加上一个墨镜,其实这样更加的抓眼球。
三个人的座位他只做了中间,双手交叠在一起,像是里面有什么宝贝一样。
“先生您好,我可以做这儿吗?”一位身材非常优秀,长相也是上乘的女人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媚眼如丝的问道:“我看这儿一直都没人坐,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天?”
那个男人从刚才就用着不耐烦眼神看着她,当然,都掩在了墨镜后边,在她说完之后,用着非常疏离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这三个位置都是我自己买的。”
说完之后,便看向了窗外,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而那个女人便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缕了一下头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飞机飞到平稳的时候,大家渐渐都被困意打倒,那个男人,轻轻的把手给打开了,里边是一个镀金的兰花,这是新加坡的特产首饰,薛南灵也买了一个。
是由上千种朵兰花里边挑选长得好的,上边镀了多层金属定型,最终镀上二十四K金的工艺,可保千年不腐。
这个男人显然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轻声的嘟囔着:“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能活的像我一样久。”接着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啪的一下,就把它掰开了。
接着笑容便石化了,里边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清什么花不花的,谁又能证明里边放了什么呢?
一抬手便把整个链子全部敛到手中,轻轻一捻动,再一张开便是暗金色的粉末,随手一扬,便翘起了二郎腿,接着便看向了窗外,好像能看见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一样。
而这些粉末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团金光一样,在昏暗的机舱里边飘荡了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飞机突然下降,那团金光刚好的,被动的,全部都罩在了薛南灵的脸上。
正在睡觉的她,感觉自己窒息了一下,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朝着窗外一看,哇塞,魔都就在脚下了,听着熟悉的母语,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薛南灵更是没有注意的是,在自己的脖子后边有一个金色的图案,迷一样的形状,突然冒了出来,似乎还震了一下,散去金光,安稳的趴了下来。
刚上摆渡车,就连忙把国内的卡给换上了,很好,熟悉的网络已经连上了,接着便点开了通讯软件,对着置顶的家人群里说道:“我已经落地了,爱你们。”
果然爸妈在这个时间还没睡,没几秒便有语音发了过来,寒暄了几句,就让二老休息去了。
凌晨两点半真的是人类应该休息的时间,薛南灵半睁半眯着眼睛,推着行李车,朝着出口走去。
突然撞到了一个人,一个一身黑的,想要降低存在感的人,“天呐,对不起对不起,黑黑的高高的,我还以为是门,都怪我眼干眼涩眼疲劳的,您没事儿吧?”
前边的人头也没回,话也没说,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薛南灵听见了一个珠子掉落的声音,不过片刻便淹没在周围嘈杂的声音里,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