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扶上他撑在身侧的手,倾身逼近过来,在即将和他鼻子碰到一起的时候停下,看着池凌闪烁的眼睛,忽的笑了然后揉揉他的头发道;“早安啊,池池。”
接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退后下了窗……
池凌:“……”又是故意捉弄他……
接下来的早晨何遇似乎一直心情很不错的哼着歌……着实让池凌感觉有点些许的焦灼……
昨天去见当年那件事旁观者之一的人之后,池凌今天准备去翻看一下关于当年这件案子的案宗记录。
“普通公民应该没有权利翻阅刑事案宗。”池凌喃喃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溜进警察局,看一眼当年这件案子各项资料的记录呢?”
池凌正兀自思索着,一侧的何遇点开手腕倒弄了一下,接着就拉着池凌往警察局里面走。
“哎!何遇!”池凌还以为何遇要硬闯:“我们不能把事情闹大,快点回来,何遇!”
眼看着两个人都被拉进了警察局,池凌正在想到时候要找什么借口,但忽的听见有人唤他:“池局。”
池凌顿时懵逼了,警局里所有迎面走来的人看到他之后,都下意识点点头喊了一句池局。
池凌下意识看向何遇,他的眉眼带笑道:“别忘了,你身边还有我这个守护者,守护者的技能可是不容小觑的哦。”
去查阅案宗的路上,何遇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操作,守护者可以短时间内改写别人的记忆,但是时间有限,结束之后,这些人刚刚被改写的记忆会自动消失,不过时间有限他们的动作还需要快点。
被改写的记忆的警员把当年的案宗,里面包括这一些现场记录,照片,尸检报告,和案件发生时在场的人的笔录。
池凌先看了一眼所有人的笔录,和他前几日听来的差不离。
当晚观童第一个发现苏年时他已经因为溺水身亡了,胸口处现实被插了一刀但是不算致死直接原因,他最后被捅上一刀后又被推进水里,这才导致的死亡。
当时的警员推测,苏年被刺伤后,大概是想要逃走,但最后不小心失足落进水里才导致的死亡。
池凌看到此处拿出当时案发现场的照片,上面的男孩白衬衫已经满湿透了沾满红色的血迹,脸色冷白,从头到脚都浸湿了,但只有面容安详的让人觉得十分的诡异。
池凌接连翻了几张照片,站在一侧的何遇低声说了一句:“还有五分钟。”
改写记忆的时常就要过去了,池凌加快了手里的动作,终于他看到一张照片上,少年纤细的胳膊上有几道疤痕,猛然一看因为沾着血时候像是新的伤口,但是仔细看,才会发现,这些是已经结痂的伤痕。
加快看完案宗后,池凌让景员将这些东西放回原处,接着就大步的和何遇走出门外,他们在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出了j局,池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苏年身上的旧疤,那些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案发之前苏年就成受过迫害?
他决定再去苏年家一趟,虽然上次的回忆不怎么美好,但是这幢迷案此时已经成为不只是他,还有苏年家里心头的倒刺,能够拔掉这根倒刺的方式只有查明真相。
这次开门的依旧是苏瑞,池凌简要的说明了自己来意后。
后者静静的看了他很久问:“你怀疑苏年是怎么死的?”
池凌诚实回到:“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想查出来真相,这也是你想知道的不是吗?”
苏瑞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让开身体来让池凌进去,池凌这次直奔苏年的房间,上次还没有好好看,这一次他决定好好的翻找一些证据,如果苏年遇害之前就受过他人的迫害。
那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据所有人的回忆说,苏年没有仇家,又没有说过他被什么人威胁伤害,如果是这样的话,池凌怀疑这个迫害他的人,很有可能是苏年认识的。
那本日记,那本日记中就有可能记录。
进了房间之后池凌打开抽屉,这次他换了一个密码,但输入几次后还是没有打开。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只能破坏锁头了。”何遇道。
池凌听闻摇摇头:“我刚刚才发现这个日记本是大有乾坤的,这个在我原来的世界我见过,里面藏着一管蓝墨水,如果我破坏开的话,到时候墨水会侵湿这些纸张,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再看到日记上的内容了。”
何遇微微惊叹了一声:“看来这里面的内容似乎很重要啊。”
池凌握着日记本,苦思还有什么可能,心中忽然涌出一串蠢蠢欲动的数字,片刻后他传动这些小齿轮一一对应心里的数字。
只听见啪嗒一声,日记本打开了。
“池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猜出这些密码的。”
池凌看着日记本眉头微微蹙起:“我输入的是观童的生日日期。”
苏年的字体和他的人一样隽永工整,即使不看内容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日记的内容写得都是一些很平凡的事,今日发生了什么,大多记录的都是一些很开心的事,而这些事基本都有观童的参与。
十月二十日,晴。
今天约好要和小童一起去钓鱼,小童因为是初次,所以功夫不是很熟练,教了他很多遍后,但都因为他的急性子最后撂挑子不干了,后半程他一直在缠着我,艳羡我为什么可以钓那么多的大鱼,而他的饵却没有鱼愿意咬,回去的时候因为调皮趴到树上去够鸟窝摔下来了,不小心伤了腿,之后我便背着他,快到家的时候他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记录内容也是这些平凡普通的流水账,池凌一直觉得能让苏年这么珍贵保存的日记一定记录着什么秘密,可是翻到最后,却没有看到一条提及他身上旧伤疤来历的事。
“这只是一本普通的日记。”池凌喃喃道。
何遇听闻摁了一下他的肩膀温声说:“别灰心我们再找找其他的线索。”
也只有这样了,接着他们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但依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池凌的视线不经意落到床底下,发现一个小药片。
上面的没有标签,里面的药似乎也已经吃完了,看样子无足轻重的一个小空瓶,但不知道是不是观童的预感作祟,池凌最后还是将这个药品收起来放进了口袋。
离开时经过客厅,他们看到苏母跪在客厅的地上抱着苏年的照片喃喃道:“小年你怎么不和妈妈说句话我,妈妈好想你啊。”
一侧的苏瑞上前想要将她拉起来:“妈该吃午饭吧,快点起来吧。”
苏母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哥都还没有回来吃饭,我不吃!”
苏瑞的眼神黯了几分说:“我哥的我会给他留,我们先吃行吗?”
“不行!”苏母骂骂咧咧道:“你哥没有回家吃饭我们谁也不能吃!”
这样蛮不讲理的辱骂却丝毫没有激起苏瑞的怒火,他只是保持的那个低头的姿势,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一盒牛奶说:“那我们先喝一杯牛奶好吗?等我哥回来再一起吃饭。”
苏母忽的把牛奶抢过来抱在怀里喃喃道:“我不喝,我要留给我小年,等下小年就放学了,我要留给他……”
苏母魔怔似的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而苏瑞站在一侧,面前沉静,但是眼神却总让人觉得他似乎置身在最纯粹的黑夜。
他不经意看到池凌后语气低低道:“这次不能送你出门了抱歉……”
池凌赶紧道:“不用这么麻烦。”
他说罢视线不经历落到他脖颈出的吊坠,那时一个太阳形状的吊坠,黑线还有玉珠串联挂在他的颈项。
池凌一抬头就对上苏瑞的视线,“你的这条限吊坠很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他说句话的时候,苏瑞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走到门口时,池凌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唤道:“苏瑞。”
后者侧过脸神色淡淡的看他。
“我一定会查清那件事的真相的。”碍于苏母在场池凌没有直接说是什么。
但苏瑞听懂了,他定定看着池凌,没有回答。
池凌最后礼貌点了一下头,然后推门离开了。
忙活了一上午,最后却似乎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线索,按理说如果苏年的身上有伤疤的话,就多多少少会记录一些罪魁祸首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他的日记里却一点都没有说这个人?
回去的时候路上遇见阿峥,阿峥远远的就十分开心的和池凌打招呼,
“观童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去你家找你,但你没有在。”
池凌简单的说了自己刚刚去的地方。
听完后阿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想要查清当年的那件事吗?”
池凌点了点头。
“可是事情不都过去那么久了,真的还有机会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警察当时把全村上上下下都查了一边,还是没有找到凶手,观童你凭借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还原当时的事实呢?”
池凌也知道很难,但这毕竟是观童对他的委托,如果不完成的话,观童甚至苏瑞一家永远都别想有安宁之人,即使最后找出凶手也不能帮苏年讨回公道,但至少让他们一家找到了应该恨的人,出于绝望之中的人有了可以怨恨的目标,内心的仇恨就有了发泄的出口,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明明知道亲人是别人杀害,却找不到凶手,最后所有人都活在阴郁里。
和阿峥说了几句话池凌就径直回家了,他需要静下心来整合一些现有的信息好找出凶手。
但他的手刚放到门锁上,就被何遇一把拉到后面,紧接着一条黑蛇从门锁的后面蜿蜒爬出来,
何遇一把掐着蛇的七寸丢到很远,“池凌先离远一点。”何遇厉声说。
池凌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还是乖乖的退到很远,只见何遇打开门,院子里一时接连爬出来几条黑色的毒蛇,何遇轻点了几下他的手腕,这些蛇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这倒是是怎么回事?”池凌下意识问。
何遇从门后拿出一张小纸条道:“有人似乎想要警告你一下……”
池凌下意识上前去看,只见纸条上黏贴着一个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大字: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最好止步于此。
池凌的眼瞳骤然紧缩,难道是哪个对苏年下手的人?他但是关于他要查当年这件事的信息他不过才刚刚告诉了阿峥,即使凶手是阿峥的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顶着枪口对自己动手。
“我们现在需要立即找到阿峥,问明一切情况。”
阿峥家的门没有锁,池凌和何遇直接推门进去,远远就看见阿峥站在院子里正在弯腰洗手,
池凌远远的唤道:“阿峥。”
听到声音后阿峥回过头来:“观童?”阿峥笑着迎上来热气的拍了一下池凌的肩膀:“你怎么来了?刚刚不是说有事吗?现在来找我喝酒来了?”
池凌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后者有些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观童?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池凌:“你刚刚有没有把我要查当年那件案子的事,告诉别人?”
阿峥想了几秒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遇见三川了,所以我就把你刚刚和说的事告诉他了,这样大家到时候就可以都帮你查当年的事情,也好替阿年讨回一个公道。”
“三川……”池凌喃喃道,“阿峥,希望你告诉我一件事。”
见到池凌如此的郑重其事阿峥有些不安的问:“什么事啊?观童?”
“三川和苏年曾经有过过节吗?”池凌定定的看着阿峥问。
后者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有些紧张:“观童……你是不是怀疑三川。”
“我只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对于你们每个人和阿年的关系和发生过的争执我都要了解。毕竟为了找寻真相,就不能有人有隐瞒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