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陈凯和杨然重新回到了客厅。
林家六口人,除了小儿子已经在房内被哄睡着外,其余人都坐在客厅里垂头丧气,谁也没想到,凶手竟然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刺杀林南风。
杜芬握着手帕,坐在沙发上不住地哭泣,身旁的林秀妍一直在安慰她。
“妈,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起精神,找到害死爸的凶手!”
“去哪儿找啊!”杜芬边哭边悲痛的说:“你爸爸这是报应啊!难得运气很好子弹打偏了,没想到竟然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
陈凯和杨然交换了下眼色,走到众人面前,缓缓开口:“那个,林伯伯真的是被枪击了吗?”
一语作罢,众人愕然,顿时鸦雀无声。
“小少爷,你在说什么啊?”管家阿庆先打破了平静:“现场不是都发现了子弹吗?而且你把老爷怎么死的也分析过了啊。”
陈凯双手插兜,不紧不慢道:“我只是刚才忽略了一些细节。这里不是以前发生过枪击事件吗?那这个子弹如果是那次枪击事件留下来的呢?”
阿庆一愣,随即的干了两声:“怎么可能?难道你想说它是恰好落在酒窖的吗?”
“不。我想说……”陈凯用眼神扫了一圈众人:“是这里有人把它故意放在那里的。”
林秀妍疑惑的问:“那这人放在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叮铃铃——
这时,屋内的电话突然响起,阿庆走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喂?林家公馆……欸?!你说什么?……真的假的?!……好的,我知道了……”
阿庆挂了电话,脸色骤变:“刚才手下的人说,那个子弹跟之前枪击事件所使用的狙击枪是一致的。那个枪现在由警局保管者,所以这次不可能用它开枪……”
陈凯瞥了一眼身旁的杨然,嘴角浮出浅笑:“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持枪的犯人!”
“那酒瓶是怎么破的?”林秀妍提出疑问。
“那是个陷阱!”
“陷阱?!”众人错愕。
“没错。为了制作不在场证明的陷阱。”陈凯回忆道:“我第一次进到地下室的时候,发现室温异常的高。应该是凶手为了加快酒的发酵而估计调高的。”
林秀妍一愣:“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酵母菌吗?”
“那是什么?”林秀妍问。
“酵母菌可以把糖分分解成究竟和二氧化塘。一般的作法是边吸出二氧化碳边保持在适当的温度下。如果酒瓶有了裂缝,并且放在会进行发酵的高温环境下会变成什么样呢?”
林秀妍捏起下巴,沉思了一会,突然想到以前学化学的时候,老师讲过二氧化碳不断积聚在发酵罐中无法排出,发酵罐中的气压就会不断增大的原理,便恍然大悟:“会爆炸!”
“没错!那不是枪声,而是爆炸声!”陈凯点点头:“所以不管犯人在哪里,红酒瓶都会自己爆炸。然后的计划就是制造难以理解的密室,留下不可能存在的子弹。”
“但,但是,会有人用这赌注似的方式杀人吗?”阿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而且居然算准了在老爷躲在地下室的时候裂开?”
“是啊。”林子皓在一旁应和道:“凶手怎么会那么精准算出什么时候会爆炸?我倒觉得还是那个因为心脏病发作,倒下时带到了瓶子所以摔碎的分析更靠谱一些。”
林秀妍也觉得陈凯分析的过于天方夜谭:“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事故,巧合而已。”
一直沉默不语的杜芬突然开口:“陈家少爷,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能拿出证据吗?”
“这……”陈凯一时间被他们一个个的质问问住了,扭头向身后的杨然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杨然眼看陈凯陷入焦灼,便站出来解围:“证据有!等我去准备一下!”他说完就往酒窖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杨然手握一个红酒瓶重新回到了客厅。
他指着红酒上的商标,说:“这个是法国产的霞多利红酒,和案发现场碎裂的红酒是同一个品种。”
说着他从酒柜里取出了五个空酒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斟上了红酒:“大家忙活一晚上应该都累了吧,喝杯这个休息一会吧。”
杨然给在场的五个人都递上了红酒,观察了一会他们的表情,随即退到陈凯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凯立马目光亮了一下。
“果然……”陈凯将眼神直逼端着红酒一头雾水的林子皓:“子皓,凶手就是你吧?”
“什么?!”所有人都惊讶了起来。
林子皓更是瞪大了眼睛,语气激动:“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啊?”
“因为只有你看到这杯‘霞多利红酒’时,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陈凯接过他手中的红酒,望向众人:“你们大家都发现了这个红酒的问题吧?”
“好像是有点奇怪。”林秀妍看着手中的红酒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刚说这是霞多丽红酒?可我们家霞多丽的酒只有白葡萄酒,并没有红酒啊……”
“确实是这样的。”陈凯举起酒瓶解释道:“这瓶霞多丽酒是白葡萄酒的代表品种,里面的酒应该是透明的。但是案发现场的地上,却洒落着像血一样的红酒。”
陈凯将酒瓶里的酒缓缓倒入杯中,直到就被全部倒出,只留下了一个空酒瓶。
“这就是犯人对酒动了手脚的决定性证据。”陈凯掂了掂空酒瓶:“地下室里空酒瓶那么多,也有红酒的空瓶。但犯人还是把红酒倒到了白葡萄酒的瓶子里……
他说着,伸手指向林子皓,语气严肃:“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只有你,这个不熟悉酒类的未成年人,林子皓!”
林子皓愣了几秒,随后开始冲母亲抱怨:“妈!你怎么能任由这个人胡说八道呢!”
林秀妍也忍不住替弟弟说话:“凯哥,就凭这点就下判断是不是太轻率了点?”
“就是啊,你这太冤枉人了。”杜芬边安抚着儿子林子皓,边对陈凯不悦道:“我家子皓平时很乖的,不可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