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
姜明宇凑到杨然身边，歪着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
“原来我们一直被凶手误导了！”
杨然抬起头，神情凝重：“这个毒药喝下去发作需要五到十分钟，而刚听你们的描述，魏依柔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毒发身亡，这说明魏依柔当时喝的红酒里面根本就没有毒！”
“哦？”姜明宇挑了挑眉毛：“你继续。”
“魏依柔在宴会前就中毒了，而凶手为了让我们误以为酒里有毒，就在事后将准备好的毒药放进了红酒里！所以……”
杨然抬起头，望向姜明宇，目光如炬：“只要将魏依柔死亡之后，所有靠近过她的尸体的人挨个排查，一定能找出凶手！”
姜明宇望着杨然那双明亮坚定的眸子，微微有些恍惚。
印象中，他曾也在另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这种对真相的执着与追求，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人的眼里渐渐少了一份坚毅，多了一层令他看不透的东西。
而面前这个少年的眼眸，竟和他哥哥曾经的眼眸一模一样，都是那么明媚，那么令人心生向往。
“好。”姜明宇将手搭在了杨然身上，对他投以信任的目光：“这件案子，我同意你参与调查。”
“但是……”一旁的张迪忍不住开口道：“当时魏依柔死亡的时候在大厅，能靠近她尸体的人太多了，挨个排查得到猴年马月了。”
“没关系的。”杨然拿出检验报告后面的审讯记录，表情严肃：“这个记录上说魏依柔在毒发前5-10分钟里，一个人在书房。只要查出这段时间，谁没有不在场证据，就能排除掉很多人。”
张迪愣住了，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还不快去？”姜明宇瞥了一眼张迪，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五到十分钟……”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喃喃自语着。
突然，眼镜男伸手指着身边一个留着寸头的服务生，大喊道：“他！！那段时间他刚好从书房门口经过，我看见了！！”
服务生怔了一下，随后低下头，浑身打起啰嗦来。
姜明宇打量了一圈服务生，开口问：“你经过的书房门口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服务生眼神四处飘着，支支吾吾道：“没，没有……”
杨然眯起双眼，凝视着他——谎话！
……
半个小时后，经过张迪的盘问和调查，最终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四个人身上。
他们分别是：编剧江汀，也就是那个怀疑服务生的眼睛男、导演唐晓凡、女演员顾怀梦、以及那个撒谎的服务生卢义。
姜明宇将这四个人带到了书房，开始进行询问。
“你要审讯吗？”姜明宇侧头望向杨然。
杨然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我在旁边看着就好，明宇哥你来问吧。”
杨然不是不知道，如果凭借自己的双眼，挨个询问着四个人是不是凶手，要来的直接快捷许多。
但是他的哥哥杨睿曾经告诉过他，在法律面前，没有证据，即使你抓来真凶也无法起诉他。
所以他决定还是安静的观察一下，搜集到证据再做打算。
姜明宇点点头，看向四人，开始审讯：“魏依柔在书房那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
编剧江汀：“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没出去。”
导演唐晓凡：“我也是，在房间里睡着了。”
演员顾怀梦：“我啊，就在阳台看风景喽。”
服务生卢义：“我，我一直在库房整理杂物。”
杨然看着这四人的眼睛，眉头都快皱成一根麻花——
这些人，怎么一开始就满口谎话？
竟然没有一个人说的是实话！
从小到大，每当看到人们张口闭口都是谎话的是时候，都会让他很诧异。
有明明不喜欢这件衣服，却口口声声赞美的；
有明明不讨厌这个人，却背地里说他坏话的；
因为……人们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奇怪。
不过现在可不一样，这可是一起凶杀案啊！
这种时候，谁说谎谁奇怪！这说明他在隐瞒什么。
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
“明宇哥！”杨然实在听不下去了，凑到他耳边说：“不如把他们分开盘问吧。”
姜明宇点了点头，将四人分开进行询问，第一个询问的就编剧江汀。
“呃，其实刚才导演在旁边，所以我没能说实话。”江汀挠了挠头，尴尬道：“其实我听到导演和魏依柔在书房门口吵架了。”
“嗯？”姜明宇皱眉：“他们为什么吵架？”
“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谈钱。他们吵得还挺激烈的，我躲在楼梯口，本来想阻止他们，可后来没去。”
江汀说完，四周环视了下，凑到姜明宇面前小声说：“你们要替我保密啊，包括我，全剧组的人工资都拖欠了。制作费是批下来的，可我看导演他根本不想给！所以我怀疑魏依柔是因为工资和他吵架！”
江汀离开后，导演唐晓凡第二个接受询问。
“我和依柔啊，关系还算不错，经常合作。”唐晓凡平静描述：“今天也是为了庆祝新电影《枪声》杀青，依柔作为女主角来参加的宴会。”
“魏依柔小姐对自己的片酬满意吗？”姜明宇问。
“哦，这次电影时长很短，本来片酬就不多，但我尽量照顾她了。所以应该还算满意吧。”
杨然盯着唐晓凡的眼睛，若有所思——
尽可能多给片酬这句话不假，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还会吵架呢？刚才江汀也并没有说谎啊。
“可是我听说……”姜明宇问出了杨然的疑惑：“你和魏依柔因为钱吵架，是真的吗？”
唐晓凡一愣，随后慌忙解释：“没，没有的事！我说过我俩关系很好的！”
杨然的眉头皱起——谎话！
眼看姜明宇打算放弃追问，杨然再也忍不住了。
“哈，导演你太不会说谎了。”他向前两步，眼神逼近唐晓凡：“你敢说你没有财务问题吗？那这次短剧的制作费呢？那笔钱也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