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离开走到了楼下，正准备找个地方等到十二点普普下课—
谁知道还没到时间，普普就来了。
普普走到严良面前，严良皱着眉头看着她，“你不去上课，来这里干什么？”
“冯玉婷是我的室友。”
“什么？”严良表情更加不好了，“你还好吧。”
普普点头，
“那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普普看着周围的警察，“我们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吗？”
他们去了学校食堂的咖啡厅，比较安静，严良给普普叫了一杯奶茶，普普捧着手还在发抖，“冯玉婷和我是一个宿舍的，她这个人和别人的人际关系不是很好，总是爱占小便宜，经常和别人争吵，”
“那你和她的关系呢？”朱朝阳突然一句。
严良瞪着朱朝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朝阳耸耸肩，“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普普苦笑，“如果说非常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是在容忍她，基本上没有过争执，她要什么，我就给她。”
“你在学校就这么一直被别人欺负？”严良不满。
朱朝阳却知道普普绝对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当年普普才几岁，就因为见不惯妍妍欺负他，直接去找妍妍理论。
虽然结果不是很好，妍妍坠楼死了，但其实也不是很坏。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当年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回了，”普普对着叶冷做解释，眼神却看着朱朝阳。
“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和她关系特别不好的人？”
普普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严良双手插着兜，嘴里还叼着一根柳叶。
“普普在撒谎，”
严良点头，“我知道，我们要问问冯玉婷其他的室友。”
“好。”
很快褚橙被带了过来，她很紧张，说话也哆哆嗦嗦的，“冯玉婷我和她不熟的，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那你有没有见过她和什么人争吵？”
“那可实在是太多了，冯玉婷每天活着的意义好像就是和别人吵架一样，叫醒我的永远不是闹钟，而是冯玉婷在水房和别人抢水龙头时的吼叫。”
不知不觉的，褚橙说了很多，“看起来，你对这个冯玉婷破有意见啊。”
褚橙脸色变得苍白，“我是对她有意见，这很正常不是吗？如果摊上这么个室友， 谁不疯，不过我做不出来杀了她这种事情。”
“那她和岳普的关系怎么样？”听到他问这个问题，严良眉头紧皱，眉头都能夹死一个苍蝇。
“非常好，我是说和其他人的关系比起来，普普对她可以说是中国好闺蜜了，冯玉婷总是吃普普的零食，穿普普的衣服，还用她的饭卡，普普从来没有生气过，”
“很奇怪，不是么？”朱朝阳笑了笑。
“咳，那她和你们另一个室友呢？”严良问道。
“势同水火，我觉得她们就像针尖对麦芒，谁也见不得谁，不能把她们放在同一个空间内一分钟，不然就会吵起来。”
“不过冯玉婷和我们的班长陈湛才是最为水火不容的，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架，每次的内容都是冯玉婷占同学们的便宜，他看不下去就管，”
“甚至有一次，体育课上，他们两个在杂物间，打了起来，正好被上厕所路过的同学撞到，据说情况十分的惨烈，冯玉婷的口红花了，陈湛的领口破了。”
“虽然说冯玉婷有些地方做的过分，可是陈湛也太过小肚鸡肠了一些，一个大男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爱管人家的闲事，”
褚橙说上了头，看起来也不怕对面的两个警官了，就在那里絮叨着。
最后，在询问陈湛的空隙，严良说，“我觉得不是她，”
“我也觉得不是。”
陈湛看起来很害怕，眼神慌张，如果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些许的悲痛，
“你和冯玉婷的关系很不好？”
陈湛张张嘴，刚想反驳，还是吞了下去，默默承认了，“算是吧。”
“你们会经常吵架，还有打架吗？”
“打架？”陈湛脸上浮起了古怪的笑意，随后摇摇头，“我们吵架，打架没有过，”
“冯玉婷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和普普在一起，我们两个在体育场那边的树林里，”
又听到了普普，严良心下一沉。
“或许那里没有监控？”朱朝阳反问。
陈湛刚想说不知道，还是说了实话，“体育场也在返修，没有监控，而且附近的监控基本上都没有了。”
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僵局，因为严良不想面对，但还是对普普进行询问，于是他坐到了外面。
朱朝阳看着普普，“感觉怎么样？”
普普笑着，“你是问这里的环境怎么样，还是我的感觉怎么样？”
“两者都。”
“不错，我还挺喜欢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做个警察，”普普拨弄着手铐，哗啦哗啦的，很好听。
“冯玉婷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体育场旁边的树林里面，我在那里看书，很凉快，是个好地方，”
“和陈湛一起？”
“和陈湛一起，”普普镇定自若。
“你要知道，如果两个人关系密切的话，互相作证的可信度是很低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普普挑眉。
朱朝阳，“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提醒你。”
“我和陈湛充其量只是同班同学，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为什么要为他冒那么大的险？”
朱朝阳，“我可没说陈湛就是嫌疑人，我也没说你实在包庇他，你的反应有点大了。”
普普沉默不再说话。
普普离开了，这个情况，他们不适合在一起吃饭。
严良喝了一口啤酒，“你觉得谁是嫌疑人？”
“我不知道。”朱朝阳摇头。
“你朱朝阳也有不知道的时候？”严良语气有些冲，朱朝阳不和他计较，“我只是按照规定外询问而已。”
“那你觉得谁是嫌疑人呢？”
严良又喝了一口，这啤酒实在是太涩了，“我也不知道，”
“那谁不是？”
“褚橙，”半天严良直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忙活了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在冯玉婷的口腔里面检测到了另一个人的唾液，在她的手腕上检测出了陈湛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