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没有半点不耐，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姜小寒的动作，啧啧称奇。
“还行，你是第一次用刀吧。”
姜小寒点头，顺手放下刀，喘了几口气，倒没觉得多疲惫。
“你发力方式不对。”秦云舒单刀直入地说道，“只会靠大臂带着刀走，事倍功半。你要知道，人体是一个整体。挥刀时，腰就不能发力吗？不能用腿借力吗？”
“你且看好。”秦云舒说罢，捡起刀来，身体绷直，如标枪般直插云霄。
只见他右手持刀，提腕斜上撩，气势越来越凌厉。直到手臂绷直，刀斜举过头顶那一刹那，秦云舒左脚在地上重重一跺，连人带刀化作幻影弹射了出去。
姜小寒一愣，连忙四处寻找秦云舒的身影。却见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黑夜霹雳一般，陡然绽放到于飞身前。
“这叫砍！”秦云舒暴喝道。
于飞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还能及时闪身躲开。然而他屁股底下坐的铁凳却没那么好运，直接被一刀砍成了两半。
“混蛋！”见此情景，于飞直接破口大骂。这混蛋砍的哪是凳子，分明是绩点啊！早知道这小子要来这么一手，他就坐在阵法外面了！
“这叫劈！”
刀芒如跗骨之蛆般再次袭来，于飞只好再躲。
“这叫刺！”
“撩！”
“削！”
“点！”
“……”
“姓秦的！你别太过分了！”于飞四处辗转挪腾，像被猫追赶的老鼠一般，看上去极其狼狈。终于，他忍无可忍，反身一掌，直取秦云舒胸口。
“哈哈！来的好！”秦云舒丝毫不慌，横刀往前一顶，左手抵住刀面，“这叫格！”
于飞肉掌对钢刃，顿时觉得掌心一麻，随即便是火辣辣的疼。
“然后，推！”
于飞闻言，心中咯噔一声。想抽身后撤，但为时已晚，一股巨力瞬间从刀面上传来。
姜小寒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便张牙舞爪地飞了出去，“嘭”得一声砸到了墙面上。
铁墙上阵法流光闪烁，震颤了一阵，方才把这股力道化去。
“学会了吗？”秦云舒轻松写意地掂着大刀，走到于飞身前，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白牙。
“你……”于飞从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迹，深吸了好几口气。
“没问你，你激动什么。”
“学长……”姜小寒吞了下口水，从阵法外走了进来。方才他担心秦云舒砍得忘乎所以，顺手一刀把他也劈死了，便悄悄退到了阵法外的休息区。毕竟他才一段，可没有于飞那么抗揍。
“学长，这样没事吗？”
“哈，能有什么事？”秦云舒随意地将刀递给了姜小寒，腾出手将于飞从地上拉了起来，“我还是挺有爱心的吧。”
姜小寒握着刀柄，只觉得上面滚烫，穿过皮肤，连带着他的血跟着也燃烧了起来。
“我想再试一次。”姜小寒轻声说道。
“没问题。于飞，陪练去！用跟他一样的力量。”
“你……”
“看什么看，不服咱再来一场。”
于飞气结，不情不愿地走到屋子中央。开玩笑，他要是能打过这家伙，早就把他打死了！关键，这不是打不过吗？
“放心打，别怕！这家伙三段后期，你伤不到他的。”秦云舒又拖过来了一把铁凳，抱着肩膀，翘着二郎腿，就差一袋瓜子了。
姜小寒看着衣服上破了道口子的于飞，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地冲他挥出了刀。
“又慢又轻，你在给人挠痒痒吗？”秦云舒摇头，出言讽刺道，“给我砍他！今天你能砍到他一下，学长就送你一把刀！给我砍！”
于飞脸都绿了，一掌将朝他腰部砍来的大刀拍飞。
“这算吗？”姜小寒眼睛一亮。
“不算，这叫砍？”
于飞冷哼一声，主动出击，变掌为拳，直取姜小寒面门。
说起来，对刀剑这些武器，姜小寒真的所知甚少。但若是拳脚的话，他这么多年的校霸可不是白当的。从小跟各路混混打到大，姜小寒虽然没学习过格斗或拳术，却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遇到各种招式，都能迅速做出最有效的反应。
遇到于飞这种打脸的对手，姜小寒稳住身形，扭头右旋身，堪堪避过这一拳。拿刀的右手纹丝未动，反倒是左手快速出击，一拳砸到了于飞的下巴上。
“这身法！这角度！”秦云舒眼前一亮，“这小子之前是干什么的？战斗意识好强！”
于飞被这一下打得头向后仰去，连忙后撤拉开距离。姜小寒却趁他身体不稳，欺身上前，反手一刀，再次冲着于飞的腰扫了过去。
“妙啊！”秦云舒抚掌大笑，“但招式用的不对。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跳劈，他绝对躲不过去！你这样出招，他只需往地上一滚……你看看，我说的对吧！”
于飞面色有些发红，打不过秦云舒也就算了，竟然连姜小寒都敌不过？虽然他被限制，不能用全力，但姜小寒才刚入学啊！他甚至连武技都是刚修炼的，怎么会……
这一刻，于飞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没过几招，姜小寒终于一刀刮破了于飞胸口处的衣服，破口处一抹鲜红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秦云舒捕捉到了。
“干得漂亮！”秦云舒心情舒畅至极，“你在武技修炼上很有天赋，绝对会斩获武技修炼权！比起我当年来，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吧。”
姜小寒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学长，那刀……”
“没问题，这就带你去兑换处换！”秦云舒豪气地一挥手，“不过事先可要说好，你一定要加入学生会啊！”
“学长放心。”姜小寒同样眉开眼笑，二人相视一眼，只觉得分外开怀，各达所愿。
只有于飞，默默地抚平皱巴巴的衣服，看着二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姜小寒的确是刀道天才，不过他在拳法一道上的天资好像更为出色。要不然，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武技导师？
能收到一位完美级学员，那老家伙想来应该能高兴。然后，他再多说些好话，说不定就能坑来自家导师的压箱底绝招，这样他以后就不用怕秦云舒了。
想着想着，于飞心中的郁愤之气一扫而空，再度挂上了完美无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