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吧,王爷待我极好,不会介意这些事的,母亲莫要担忧,如今见母亲已经渐渐好起来,我便不会再每日回来了。”
冯氏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眼中又有了倦意,闻珞姝扶着她躺下后,便悄悄地走了出去。
她没有再在闻相国府多留,坐上马车回王府,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却听到很热闹的声音。
闻珞姝撩开了车窗帘,便看见张贴告示的地方不少人在驻足谈论。
她让马车停了下来,又吩咐乐言,“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王妃。”
乐言行了一礼,便往人群中走去,她是识得字的,细读了一遍告示上的字后,她便往回走。
“王妃,告示上说在丰青山刺杀皇上的刺客抓住了,三日后就要问斩。”
抓住了?那郑溯究竟是什么人?
这等事不是可以随意谈论的,闻珞姝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
她回到王府后,祁瑾还没有回来,直到她用过了晚饭,祁瑾才裹挟着一身寒气而归。
祁瑾没有立即走到里间,在外间停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散去,才往里间走去。
闻珞姝对着烛光正在把拆分下来的苹果鲁班锁安装回去,见他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鲁班锁。
“吃过晚饭没有?”
“吃过了。”
祁瑾在桌边坐下,看到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鲁班锁也没有插手,只看着闻珞姝动手安装。
她许是找到了窍门,安装的便很快,不一会儿一个鲁班锁就被复原了。
闻珞姝放下鲁班锁,给祁瑾倒了一杯热茶。
“我今天听说刺客被抓到了?”
“……嗯。”祁瑾略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
“那可知郑溯究竟是哪的人了吗?”
祁瑾摇了摇头,“不知,还在审问之中。”
“哦。”闻珞姝不再吭声。
祁瑾轻轻弹了她的脑瓜,“怎么这么关心郑溯?”
听着祁瑾略带酸味的话,闻珞姝噗嗤一声笑了,“我哪里是关心他,我只是被他骗了这么久,想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而已,就算不知道也没有什么。”
“也许不久后就能知道了。”祁瑾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闻珞姝只当作他说的是审问被抓的刺客之后便会有结果,也没有深究。
……
三日之后,刺客问斩的日子便到了。
这一次,祁瑾做了监斩官。
他一脸严肃,目光四处打量之后,坐在了监斩台上。
行刑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一个刺客被带了上来,头被黑布袋套着。
法场周围没有围观的百姓,只有侍卫围了一圈。
祁瑾看了一眼行刑台,眼中意味不明。
行刑时辰快到之时,忽然听到爆炸的声音响起,法场周围冒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烟,侍卫们都乱作一团。
祁瑾眼一眯,并没有动作。
直到听见厮杀的声音传来,祁瑾的手才一挥,隐匿在暗处的侍卫们立即围了过来,对混入其中的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转瞬之间,这些人全被拿了下来。
而行刑台上的人也被带了下去。
有人劫法场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老百姓都议论纷纷。
闻珞姝自然也听到了,她回想起昨夜祁瑾神色异常,估计就是因为今日之事。
他是知道有人劫法场还是不知道呢?
闻珞姝也无意去计较这些事。
总归是抓住了一部分人,事情也算有了进展。
今晚直到许久,祁瑾才回到王府。
闻珞姝没有睡,便一直等着他。
待他洗漱完后问他,“昨夜你不方便说,今晚能说了吗?”
祁瑾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唔了一声,“我们没有抓到郑溯,却得到消息,说是有人也在寻找郑溯,我感觉那波人估计就是郑溯的手下,于是便设计已经抓到了刺客,三日后便问斩刺客,想看看究竟有没有来劫法场的人,没想到还真的有。”
他又多说了一句,“不告诉你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怕隔墙有耳,走漏消息。”
闻珞姝一下警惕了起来,祁瑾这是在说王府也不安全?
祁瑾发现了她的异样,轻拍了拍他的背,“别紧张,我不过是过分小心而已,也许王府中没有呢,也说不一定。”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什么?”
闻珞姝咽了咽口水,“就是,王府中有别的人安插的眼线。”
“知道一些,不过都是一些小棋子,不足为惧,我也不打算拆穿他们,反正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根底,不论他们做什么都能有个防备,也省的揪出了他们,又有别的被安排进来。”
闻珞姝松了口气,“那就好。”
一想到每天要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她就浑身的不舒服。
“你今日回来的这样晚,是去审问被抓的劫法场的人了?”
祁瑾点了点头,“嗯,那些人嘴很硬,死活不说,但也还好,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高月国的物件。”
“高月国?这次事情真的是高月国做的?”
祁瑾沉默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说。
皇上派去高月国的使臣传回消息说高月国并不接待他们,甚至态度极为轻蔑,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他就算再不相信是高月国所为,也说服不了自己了。
只是大淦究竟有没有参与此事,又在此事中起了什么作用,他却是不知。
对于高月国的挑衅行为,大祁究竟会作何反应,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闻珞姝见祁瑾不再说,便也不再问。
“好了,我困了,睡吧。”
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对于这些事她还是不要多打听了,该告诉她的祁瑾自会告诉她。
祁瑾也没有再说话,遂抱着她一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闻珞姝醒来的时候祁瑾已经走了,她刚用过早饭,太后便派人传了话宣她入宫一趟。
她没有耽搁,立即坐上马车往宫中去。
到了太后的寿康宫闻珞姝先行了礼,这才和太后说起了话。
太后仍是一副很慈祥的样子,闻珞姝也没有因为上次的事对太后心存不满,她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能理解太后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