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珞姝脸一白,“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有人保护你。”
“你呢?”
“我?我也保护你。”
闻珞姝摇摇头,抓住了他的衣角,“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放心,我的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却也没有多差,就算我真遇到了大麻烦,也会有人来保护我的。”
毕竟归属他的那些皇家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闻珞姝刚想放下心,却想起了他那次中毒差点不治身亡的事。
“那上一次你中毒是怎么回事?”
祁瑾没料到她提起这个,想起上次中毒也有点心有余悸。
自那次后,他便安排了不少人在自己周边保护,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真是遇到了强劲的敌人,谁也不敢说自己能以一当十。
“上次是我轻敌,又过分自信,后来我便吸取经验教训了。”
他手上有人,放着不用也是浪费,既然要在大祁好好生活下去,他必定会物尽其用,人尽其能。
“嗯。”别的她也不敢多说多问,她是第一次知道他们身边有暗卫跟着,万一她没注意说出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让那些暗卫听去了可就不妙了。
闻珞姝一路上都格外沉默,祁瑾觉得她可能是被吓到了。
回到营地之后,祁瑾思考了下,决定让暗卫护送闻珞姝回去,京都城里现在固若金汤,在那里比在这里要安全的多。
用过午饭后,祁瑾对闻珞姝说了这件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碍事了?”
“不是,山上还有刺客,我怕你会遇到危险,京都城很安全,你回去我也能少操一点心。”
闻珞姝看见祁瑾眼底泛着一片青黑,自昨夜起他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她也不愿他耗费太多精力。
“好,我走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祁瑾应下,立即吩咐下去,招来一列卫队外加几个暗卫护送闻珞姝回京都城。
初六受了伤,祁瑾让他先走一步,闻珞姝让乐语也跟着走了,现在只有乐言陪着闻珞姝。
闻珞姝出了营帐,便看见二十多个京畿大营的士兵立于马车两侧。
她没有多看,抬腿正要上马车,眼角的一抹余光却瞥见了离她最近的士兵。
那士兵看着高壮,脸色黝黑,脸上还有些许的灰尘遮挡了部分容颜,然而闻珞姝却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莫名的有些熟悉。
她一愣,仔细看了两眼,孰料就在这转瞬之间,这个士兵一把扣住了闻珞姝,一手劫持住她,一手迅速地抽出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场面变化就在转瞬之间,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弓箭手速度很快,立即拉开弓箭对准这名士兵和闻珞姝。
刀尖抵住闻珞姝的脖子,锋利的刀锋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立即有血珠冒了出来。
闻珞姝心里砰砰直跳,脖子上的疼痛又让她不敢乱动分毫,此人手劲极大,她只觉得被他扣住的肩膀处火辣辣的疼。
祁瑾眼睛睁大,嘴唇死死抿着,脸色铁青,紧握着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闻珞姝在他面前被劫持!
真该死!
乐言双目通红,不敢哭出声,心里深深的自责,刚刚她离王妃最近,却没有护住王妃。
劫持闻珞姝的人一声不吭,匕首稍稍外移了些,扣住闻珞姝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其余人刚想动一下,那人却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祁瑾,手下匕首又紧紧抵住闻珞姝的脖子。
血珠变得更大,祁瑾目眦俱裂,头上青筋暴起,一开口,声音却是沙哑的,“都别动。”
他紧紧盯着那人,“说,什么条件你才会放人?”
那人眼神狠厉,“下了山,我自会放人,你们都不许跟着!”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他们不跟着可以,但本王要跟着!”
那人作了让步,“可以,只能你一个人跟着。”
而就在这时,暗卫回来禀报说先前的那个刺客并未捉到,只找到一个已经被杀死剥了衣服的士兵。
那士兵是落单的,自己跑到林子里撒尿,却不料遭了毒手,死相十分凄惨。
京畿大营派来的统领诚惶诚恐,刺客混入了军队中,他居然没有半点察觉,还把他安排去保护王妃回城,现在王妃被劫持,他好日子也到头了。
祁瑾却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紧紧盯着面前的刺客,知道他是一个狠角色。
此人看起来武功颇高,不但躲过了暗卫的追查,还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假扮士兵而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不能小瞧。
刺客带着闻珞姝一步一步后退,闻珞姝腿发软,几乎是被刺客拖着走。
祁瑾道,“本王驾着马车送你一程,你这样拖着王妃走是走不快的。”
刺客冷笑,“休想耍花招,就这般走。”
他抬抬下巴,“让那些人把弓箭放下。”
祁瑾挥了挥手,弓箭手们都放下了弓箭。
祁瑾一步步跟着他们,保持着距离。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闻珞姝替换过来,只是劫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总比劫持会武功的男子要容易,刺客不傻,不会同意的。
“不要想着在我背后放箭,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刺客手中的匕首还停留在闻珞姝的脖颈上,他带着闻珞姝不再后退,转了方向。
祁瑾不敢冒险,没有让其他人跟着。
刺客带着闻珞姝下山,守住下山道路的人都自觉地让开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瑾王妃被穿着士兵衣服的刺客劫持,而瑾王一个人在后面跟着。
大家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刺客十分警惕,哪怕他行进得非常慢,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破绽露出来。
闻珞姝被他拖着下山,脚上被坚硬的沙石磨得出血,她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刺客厚重的呼吸喷洒在她周围,令她感到窒息。
然而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这个刺客,是她认识的且给予重任的人,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是这种局面,自己竟以这种方式落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