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心?”闻珞姝明显很吃惊,她没有想到乐正心竟能提供线索,难不成乐正心认识郑溯?
那她是怎么得知他们的行踪的?还是说他们是一伙的?可是既然这样,她又何必要给祁瑾提供寻找自己的线索呢?
闻珞姝实在不明白,眼巴巴地看着祁瑾,虽然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他在身边,她就感觉很安心。
祁瑾抱住她,亦是感觉很安心,只有他才能明白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的声音响起,“此事说来话长,你确定要我现在就说?”
闻珞姝立即摇了摇头,虽然她心里很好奇,但是祁瑾为了找她必定是几天不眠不休,她心疼他,绝不想他此时再劳累。
想到他可能看不见自己的动作,闻珞姝轻声说道,“先不要说了,你肯定很累,先休息一下吧。”
说着她便挪了挪地方,想让祁瑾也躺在床上。
而这时传来了敲门声,是大娘的声音,“姑娘,你睡着了吗?屋里怎么有说话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
闻珞姝转头看祁瑾,想到现在无法和大娘他们立即解释清楚祁瑾是如何来的,而且若是让他们知道祁瑾能够轻松自如地闯入他们家里。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安,便决定先隐瞒下来,明日一早再说。
“大娘,我刚刚做噩梦了,醒了就自言自语,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大娘快去睡吧。”
“哎,姑娘,有事你可要说啊。”
“好的,多谢大娘。”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姑娘也睡吧。”
“好。”
简短的对话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闻珞姝对祁瑾道,“明天早上我们早点起,你就说你是一大早找到这里的。”
她是什么意思祁瑾自然明白,说他们两个心有灵犀一点通也不为过。
第二日一大早闻珞姝和祁瑾便起床了,祁瑾看着闻珞姝的新面容,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昨日天黑看不清楚,他没想到她竟带着一张假面皮,怪不得他一路上询问她的踪迹都有些困难。
闻珞姝见他一直看她,便知道他是在看自己的这张脸,遂说道,“郑溯把我劫走后就给我带了这张假面皮,每次可以支撑五天,这张面皮还是前两天换上的,后来我虽然得了自由,但怕原来的那张面容太引人注目,所以也没有揭下这张假面皮。”
“先不用揭下了,我们离开这里以后再说。”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说完话后,祁瑾悄悄地离开了这个院子,然后装作远行的人出现在大门口。
老伯的家的围墙是用篱笆围的,并不高,祁瑾又长得高,所以他站在大门口就很显眼。
而此时老伯和大娘也起了床,看到有个年青人站在门外一时都有些惊讶。
老伯走过去询问,“这位年轻人来这里找谁啊?”
祁瑾答道,“老伯您好,我来找我的妻子。”
闻珞姝适时打开门,就看到祁瑾正在和老伯交谈。
她先是又惊又喜,然后喜极而泣,脚步轻快地奔向了祁瑾,口中唤着“夫君”。
祁瑾对老伯笑道,“她就是我的妻子。”
老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打开了门,请祁瑾进来。
闻珞姝在祁瑾面前停住了脚步,好似近乡情怯一样,又好似有外人在场不便表露心事,只能是一副羞答答而又克制的模样。
祁瑾牵起了她的手,眼里都是柔情,“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听他这样说,闻珞姝的眼睛真的有些湿润了。
老伯和大娘都以为祁瑾是一早找来的,之前又听闻珞姝说他在边地和大淦打仗,所以很热情地招待他,大娘还叮嘱他要好好地安慰一下闻珞姝,说她受了惊吓以至于晚上都会做噩梦。
听大娘说到这里的时候,闻珞姝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一次欺骗了大娘,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总是说谎却很不好。
如果她有匹诺曹的鼻子,恐怕能够长到绕整个大祁三圈了。
闻珞姝在心里默默地给大娘道歉,同时又很感动大娘这么关心她。
吃罢了早饭,两人辞别了老伯和大娘,准备回去。
祁瑾知道闻珞姝的大致方向后用的是撒网式的寻找方法,如今他找到了闻珞姝,便给他带来的那些暗卫发了特定的信号,通知他们人已找到。
祁瑾和闻珞姝步行了没多久,便看见戚风牵着两匹马出现。
祁瑾将闻珞姝抱到马背上,然后翻身而上,对闻珞姝道,“我们必须要尽快回去,只能带着你骑马了,路上会有些辛苦,如果你受不了了就和我说。”
闻珞姝转过身去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也想早点回去。”
祁瑾知道她是不想拖自己后腿,所以说这些话好让他放心,但如果他有另一种更好的选择,他就不会让闻珞姝和他一起乘马回去。
他来找闻珞姝是瞒着除了皇上以外的人的,他以自身有病为由在府中休养,而运送武器和粮草的事皇上都交给了南应天。
说实在话,得知闻珞姝不见了之后,他真的不想再管一切,甚至想立即出发去寻找闻珞姝,那时候他真的丧失过理智。
好在后来他冷静了下来,先秘密进宫和皇上说明了一切,商量好了对策之后他才出发。
只是他寻找闻珞姝的时间不能太长了,否则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闻珞姝失踪的消息也绝对不能传出去,他一定要将她秘密带回府中。
祁瑾没有再耽搁时间,带着闻珞姝便开始返程。
而在他们离开半日后,已经被下属们带走的郑溯却又返回到了老伯和大娘的家里。
他已经能行动自如,但因背上还有伤,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但即使这样,气势仍然不减。
郑溯没有时间废话,直接开始逼问老伯和大娘,“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去哪了?”
老伯知道他是通缉犯,便想先稳住他然后去报官,但看到一旁的老婆子,他心里又有些犹豫。
而大娘昨天也从老伯嘴里知道了真实情况,晓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好人,直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