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要家中有端庄的贤妻,又想要有美艳且崇拜自己的小妾,这还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和她之前那个世界里,男人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没有什么两样嘛。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这里纳妾是合法合规的,且还是不受道德约束的。
哎,扯远了。
闻珞姝回过神来,又想起了当前的问题,也不想再瞒冯氏,她把韩氏之前做的事一一给冯氏说了。
冯氏震惊无比,“姝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闻珞姝点头,“千真万确,有些是瑾王爷的暗卫帮女儿查到的,有些是女儿自己发现的,之前女儿发卖的那个丫鬟柳儿就是韩氏在静书苑的眼线。”
之前闻珞姝没有完整的证据,她担心不能将韩氏的罪行全部揭发,便暂时隐忍了下来,现在有了初六的帮助,人正物证俱在,她不怕韩氏不认账。
冯氏咬牙切齿,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她的女儿就是她的底线,韩氏怎样对待她她都无所谓,但想要把毒手伸向她的女儿,绝对不行。
都说为母则刚,此时冯氏就像一个战士一样,“姝儿,母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今天我便要让韩氏滚出闻府,她不是喜欢这荣华富贵吗?我就让她永远享受不了。”
冯氏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立即领着闻珞姝去了老夫人的荣和堂,又让人请了闻崇,通知了韩氏。
刚巧闻泽浩闻泽源兄弟俩也在,便让人把他们俩也请了来。
一时间,老夫人的荣和堂甚是热闹。
除了冯氏和闻珞姝其他人都挺奇怪的,不知道今日冯氏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韩氏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坏事发生,这架势好像三堂会审一般。
冯氏见人都来了,毫不留情地将韩氏所做的事全盘托出,韩氏欲要辩解,却被冯氏一个眼神吓得噤了声。
冯氏疾言厉色呵斥她,“韩氏,你敢不认?我所说的这些都是有证人和证据的,今日便让你再不能狡辩。”
冯氏拿出闻珞姝准备好的证据,那些证人也被初六早早安排在京都城里,今日说了让他们来,他们正巧这时就过来了。
人证物证俱在,韩氏再也无力辩解,只能一个劲地求饶,她紧紧抓住闻崇的衣摆,梨花带雨地哭泣,看着就让人疼惜,“老爷,妾错了,妾再也不敢了,您饶过妾这一回吧。”
闻崇却不再吃这一套,之前他袒护韩氏只不过是觉得她犯的是一些小错,无伤大雅,现在呢,她居然是如此蛇蝎心肠的毒妇,竟然想要谋害他的女儿,他怎么能容忍得了。
且她还与林家有勾结,如此,是留不得她了。
韩氏看到闻崇眼中的冷意,心里蓦的一惊,突然有些绝望。
她扭头看向了闻泽浩闻泽源兄弟俩,对着他们磕起了头,“大少爷,二少爷,求你们救救姨娘吧,求求你们了。”
闻泽浩和闻泽源都为难起来,并不是他们冷血:论血缘,他们确实是韩氏亲生的,可轮关系,他们是老夫人养大的,显然是与老夫人更亲,且老夫人还教导他们要尊重冯氏,把冯氏当作亲生母亲孝顺,他们与韩氏这个姨娘确实是不亲。
可此时看到韩姨娘这样,他们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一方面确实是受血缘关系的影响,另一方面刚刚听了韩姨娘对二姐姐下的毒手,他们突然觉得不认识韩姨娘起来,于是此刻便十分为难。
想替韩姨娘说话却难以启齿,不替她说话又显得冷血无情,韩氏这一举动是彻底把兄弟俩放在架子上烤了。
闻崇又岂会让她再兴风作浪,一把扯过了她,“你这毒妇莫要在这里装可怜,若是夫人未发现你这些罪行,你岂不是还要对姝儿下手?简直可恨。”
韩氏突逢变故,一时吓得没了主意,只顾哭泣求饶。
闻珞姝有心询问,“韩姨娘,你为何要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后快?”
这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按理说闻珞姝只是一介女子,且在不久后就要嫁去瑾王府,怎么说也不会损害韩氏的利益,她为何一心想要害闻珞姝呢?
韩氏听到闻珞姝的质问,先愣住了一下,而后又看了一眼冯氏,眼眸中全是嫉恨,那恨意仿佛淬了毒,让人看了心惊。
她为何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冯氏。
为何冯氏只生下了两个女儿,却依旧能做她的夫人,而她生下了双生子,却仍然还要为妾,不止如此,冯氏还将她的儿子都抢了去,她怎么会甘心?
冯氏的女儿一个做了贵妃,一个又要成为王妃,她怎么能容忍冯氏越来越尊贵,而她却永远是相国府里的一个姨娘呢。
她知道冯氏最宝贝她的女儿了,所以如果害死了闻珞姝,那么冯氏必定会发疯,一个发疯的女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做相国府的主母了。
就算冯氏不发疯,她也失去了她的女儿,她也做不了瑾王爷的岳母了,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快意。
可这些她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韩氏看着这屋中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是恨意,他们何曾将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过。
她低低地笑了,然后是癫狂般地大笑,她当初也不过是看着闻珞姝一个病秧子的样,想着即使她死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会觉得是她身体不好,没熬过去。
可她没想到她筹谋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能伤了闻珞姝一分一毫,她难道就那么命大吗?
还是说,这是她的命?就该一辈子屈居人下?
闻珞姝若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定要对她怒目而视——真正的闻珞姝已经被她害死了!
老夫人看着下面发疯的韩氏一时觉得家门不幸,招了这么一个祸害进来,若是真让韩氏害死了她的亲孙女,她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地底下见老爷子呢?怎么有脸面对列祖列宗呢?
这些暂且不说,只说她一想到她最疼爱的孙女遭了韩氏的毒手,受了许多的罪,她心里便痛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