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祁瑾从大司农回来,闻珞姝和他说了这件事,夫妻俩向来没有什么秘密,两个人也能互相出出主意。
“这事你先不用管,韩管家的儿子我也有所了解,品行不错,也有主意,他若真是喜欢红药就一定能说服韩管家的,至于韩管家,身为父母哪能不希望自己孩子过得好呢,他有犹豫也正常。”
“当然,站在韩管家的角度上想他也没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谨慎些。”
祁瑾端起了桌上的药递给她,“快喝药吧,都凉了。”
只顾着和他说这些事,药也不喝了。
闻珞姝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一张小脸皱的像包子似的,“苦。”
祁瑾塞了个蜜饯给她,闻珞姝捏在手里,眼珠一转,动作迅速地揽了祁瑾的脖子,照着他的唇吻了上去,“苦不苦?”
使完了坏,她便把蜜饯塞进了嘴里,砸吧砸吧唇,“好甜。”
祁瑾扯了她在怀,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许久才放开她,“不苦,甜的。”
闻珞姝气喘吁吁,“……”
果然论使坏她永远都比不过祁瑾,偏偏每天还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祁瑾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意味深长,“明年就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你了。”
闻珞姝脑一抽,“为啥是明年?”
然后看见祁瑾扫视她全身的目光,闻珞姝那是相当镇定,“好吧,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祁瑾无奈地笑了笑,“拭目以待。”
后来闻珞姝才知道什么叫夸下海口。
……
又过了两日,太后下懿旨让闻珞姝去宫里一趟,这次祁瑾不陪着她去,她便带了乐言前去。
都已经做了王妃了,带一个丫鬟进宫也没有什么不妥。
闻珞姝到太后的寿康宫的时候闻珞婷已经在了,她行礼之后太后赐了座,真如寻常人家唠家常般说了许多话。
闻珞姝弄不清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太后在宫里待的久了有些寂寞了,想要她们陪着说说话?
就在闻珞姝七想八想的时候太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哀家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到了明修和明颐的婚事,便想让你们注意着看看,哪家的青年才俊合适。”
太后笑得一脸慈祥,闻珞姝的心里苦哈哈的,太后莫不是知道了什么才特地来找她们两姐妹说这个事的吧?
可能也不是,估计是觉得两个公主到了适婚年龄才这么说的。
闻珞婷笑了笑,“母后放心,臣妾会注意着看看的,虽说臣妾身处深宫之中,对有些人家不甚了解,但派人去打听一二还是可以的。”
“嗯,你便上些心。”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闻珞姝。
“儿臣会注意着的,母后放心。”
太后又点了点头,“哀家听说闻家的两个双生子不错,有空倒是可以叫进宫里来见一面。”
果然,太后果然是发现了。
她没有对太后说过此事,太后知道这件事看来是从明修那里知道的。
太后应当是反对这件事的,若不然也不会和她们说什么帮忙相看的事,又特意提到她那两个便宜弟弟。
闻珞姝看向闻珞婷,闻珞婷倒是一脸迷茫,不晓得太后为什么突然提到了闻家的双生子。
她皱了皱眉,想要开口,闻珞姝却在她前面开了口,“母后,儿臣的两个弟弟一个尚在京都学堂学习,一个去了京畿大营,算不上什么有才能之人,若是能得母后一见,也是他们的福气,虽说家父已为他们定了亲事……”
闻珞姝正准备隐晦地向太后说明情况时她,突然听见外面守着的姑姑惊呼一声,“长公主,您慢点。”
闻珞姝回过头便看到明修惨白着一张脸,看了她几秒后匆忙转过身跑了出去。
后来的明颐施了一礼,也跟着跑了出去。
闻珞姝回过头来看太后,太后一副平静的样子,仿佛早已知晓。
她瞬间明白太后这是借她的口逼退明修,让她死心。
看来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让姑姑出声的,明修她们会来她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甚至皇后都不知道这件事,太后瞒得可真好。
只是太后怎么就能算计的那么准呢?
闻珞姝袖中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她怎么能把太后当成一般的长辈呢,太后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意味的。
那次回闻家祁瑾询问过闻崇关于尚公主的事,闻崇的话变了又变,总之是对尚公主无意。
祁瑾告诉她后她心里还安定了些,便想着若是明修再来找她问闻泽源的事,她便隐晦地提一提,只是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中。
闻珞姝无法想象明修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她定是与太后说了此事才会满怀期待地跑来,却没有想到她的母后、王嫂都想让她放弃。
那一瞬间,闻珞姝觉得自己是一个恶人,就是那种童话故事里阻挠公主和王子在一起的巫婆。
只可惜,明修是公主,她心里所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王子,他是闻家的儿子,若不是闻家的儿子,倒也有可能成为驸马。
罢了,做了恶人就做了恶人吧,长痛不如短痛。
太后摇摇头笑了笑,“明修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呢,刚刚你说到哪了?哀家想起来了,你说左相已经为你那两个弟弟定了亲?这倒是极好的,先成家后立业,哀家看左相这两个儿子也是有出息的。”
太后自问自答,不给人插嘴的空间。
闻珞姝也扯出了一个笑容,“母后谬赞。”
她心里苦笑,太后不愿意做恶人,不想与明修母女情分生疏,也只能把这件事推在她身上了。
无论如何,太后总是能让她说出那番话的,在明修面前说便显得有些刻意,现如今让她无意间听到也算是给双方都留有余地。
太后达到了目的,便也不说别的了,只说她们姐妹俩长时间没好好说过话了,让她们聊聊去,就不用管她这个老太婆了。
闻珞姝和闻珞婷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忙说太后乃是风华正茂,又死皮赖脸地待在太后这里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