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揽月听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后来呢?”
闻珞姝淡淡一笑,“后来我就和长公主一起回到宴会上去了,可宴会上已经没有人了,经过询问才知道你们果然都去了望月湖,我和长公主便一同过去了。”
再后来发生的事云揽月都知道了,她拉了闻珞姝的手,有些庆幸,“还好你没有发生什么事,皇上还封了你做县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闻珞姝眨了眨那双美目,“表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有心机?”
云揽月摇了摇头,“不会,今日的事真是让我长了见识,若是我是你,按我那一套简单粗暴的方式,那我今日肯定逃不过被陷害了。”
她只是不稀的和津北云家那些人多费心思,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有心眼,否则她也不会平安顺利地长这么大了,还能在京都城里游走这么多天而不引起动静了。
“表姐也不必这样说,各有各的好,林祝双,也就是那个昌平县主与我积怨已久,所以才会对我屡次出手陷害,今日我和她也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了。
先前表姐你问为何对她处罚这么轻,我猜想皇上和瑾王爷他们应是还有别的打算。”
闻珞姝没有说的是瑾王爷先前带她走时曾对她说,“本王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她想这个“她”,指的应是林祝双。
所以她并不觉得对林祝双的处罚就是如此而已,瑾王爷应该还有后招,她看得分明,在皇上说出对林祝双的处罚后,瑾王爷曾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明明夜那么黑,人那么多,可她偏偏就看见了那个眼神,偏偏就知道那是安抚她的。
他身着一袭黑袍,好像暗夜之王一般,与初见时一身白衣,看着好似温润如玉的公子完全不同。
那一刻,她的心微微悸动。
她想,她要再去一趟华国寺,见见光华大师了。
……
各位诰命夫人和贵女们走后,只剩下了林祝双还在皇后身旁,皇后看了一眼林祝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她冷冷开口,“冬芜,派人送二小姐回去。”
冬芜屈膝,“是,娘娘。”
林祝双失魂般向前迈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姐姐,我……”
皇后打断了她,“闭嘴,今日是你贪玩不慎落水咎由自取,还想陷害昭阳县主,皇上免了你的罪责已是格外开恩,你不要不知满足,回去吧,以后无诏不得入宫。”
林祝双受了这一番斥责,豆大的泪珠一粒粒滑出眼眶,倒是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可在皇后眼里就格外令人厌烦,她这个妹妹柔不够柔,狠不够狠,此时这样真有些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皇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此时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跃身,隐入月色之中。
皇后回了凤仪宫,冬芜小心翼翼地禀报,“娘娘,奴婢已经问清了,奴婢派去帮助县主的那个宫女说,当时是瑾王爷带走了闻……昭阳县主。”
“瑾王?怪不得明修今日会偏帮闻珞姝。”
冬芜又道,“那个宫女还说县主显然知道瑾王爷会来,大概是县主给瑾王爷送的信。”
林祝敏轻嗤一声,“呵,真是愚蠢至极,本宫安排好了一切,她却自作主张,到现在还做着白日大梦。父亲已经和瑾王翻了脸,而瑾王也偏向左相,与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为何还看不清。”
“娘娘息怒。”冬芜想二小姐应该是不甘心吧。
“罢了,伺候本宫洗漱吧。”
“是,娘娘。”
冬芜小心地为林祝双拆下头上的发簪,正当为她梳洗时,林祝敏又问,“对了,本宫让你派的人回信了吗?”
冬芜拿着梳子的手一顿,她突然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奴婢还没有收到他们的回信。”
“几日了?”
“已有三日了。”
林祝敏眼神一凛,她心中思忖,太后和闻贵妃到底在做什么?她们已经在华国寺待了两个月了,为何连中秋都不回宫?
自赵太医那次回宫后,林祝敏一直心神不宁,她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因何事赵太医要回宫见皇上。所以她派了人去探查,却到现在还没有回信。
难不成是闻贵妃得了重病?
她没忍住,还是问了冬芜。
冬芜猜测,“娘娘,会不会是闻贵妃有孕了?”
“有孕?”林祝敏心中一颤,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她有孕了,皇上只怕早就将她接回宫了,怎么还会把她丢在华国寺不闻不问呢?华清宫的避子汤从来没有断过,她绝对不可能有孕。”
这话像是对她自己说的一样,虽是那样肯定的语气,但是她的手却微微颤抖。
冬芜不敢再刺激她,“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愚钝了。”
“安置吧。”
“是,娘娘。”
……
祁君玄听了暗卫的禀报,背在身后的手握了一下,复又放开,“下去吧。”
“是,皇上。”暗卫得了令立即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祁瑾今日留在了宫中,此时祁君玄和他正在祁君玄的龙吟宫的密室之中。
今日虽是八月十五,理应到皇后宫中,祁君玄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歇在了自己的龙吟宫中。
现在一看,他精神抖擞的很,仿佛一头已经长大的巨龙,只待伸出利爪就能将不轨之徒撕个烂碎。
他问祁瑾,“你如何看?”
祁瑾将手中的杯子转了又转,“今日的事必定有皇后的手笔,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要针对闻二小姐,按理说她不会希望林祝双嫁给我,那又何必要帮助林祝双对付闻二小姐呢?”
“兴许她是在帮助他们林右相府对付闻左相府。”
“不过,”祁君玄话锋一转,“你是真对闻家的二小姐上心了?巴巴地求朕封她为昭阳县主。”
祁瑾放下了杯子,“臣弟可没求,左相的嫡女在宫中受了委屈,封一个县主也不为过,皇兄不是这样说的吗?”
祁君玄一哂,祁瑾说的没错,他可没求,他不过是提了一下而已,自己就上赶着封人家做县主了。
只是这样明晃晃说出来真的好吗?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弟弟什么的可真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