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光华大师说的没错,对于那些想要置瑾王于死地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这‘天选之子’到底是谁,他们关注的是这流言的散布者,她还是要找到留流言的散布者才行。
不过她有些不同意光华大师所说的话,“大师,虽然对于有些人来说‘天选之子’是谁不重要,可对于百姓来说‘天选之子’是谁却非常重要,百姓们容易受流言蛊惑,人云亦云,若是不给他们一个权威的说法,恐怕无法交代。”
对于闻珞姝的反驳,光华大师并未生气,他又一笑,“看来老衲必须要亲自帮闻施主和瑾王一把了。”
闻珞姝有心多问一句,“大师您是为何?”
光华大师实在没有帮他们的必要,便是他拒绝了她,她也无话可说。
“老衲说过了,佛法讲求缘分,你我有缘,便是帮上你一把也无妨。”
闻珞姝又双手合十恭敬地拜了一拜,“多谢大师。”
她也没问光华大师要用什么方法帮她,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就是要马上下山去找那些流言的散布者。
光华大师证明‘天选之子’是皇上,而并非瑾王,让民众们相信消除恐慌,而她再找出流言的散布者,只有这样才能合力把瑾王救出。
与云揽月会合之后,闻珞姝便直接回了京都城。
想起先前云揽月说女扮男装行事方便,闻珞姝便让乐言去准备了几套新的男装,用了午饭后,正待要准备出发时,却从闻崇处听闻瑾王府的杨管家亲口指认了瑾王,并呈上了证据。
闻珞姝心想,只要证实了瑾王不是这件事的主使人,那么那个管家的证词是不是真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与其去一个一个的拆穿他们的谎言,倒不如直接证明瑾王无辜,他们如此不遗余力地陷害瑾王,那她就给他们来一招釜底抽薪。
到时候经过光华大师一番解释大部分民众会相信上天选中的并非是瑾王,而就是当今皇上。
她再让人传播出这些话:那些有关于瑾王的传言,一看就是针对瑾王之人做出的,如果说是瑾王做的,那么瑾王这样做,岂不是自寻死路?想要谋求皇位的人,哪一个不是偷偷摸摸的暗自计划,又何至于宣之于众,提前败露,且瑾王除了瑾王府的人员之外,并无一兵一卒,又何以发动叛变?若说要靠传言当上皇上,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们会利用传言,她也会,经历过网络信息时代的她深谙利用舆论扭转局面的方式。
若是再能找到首先散布谣言的人,能否洗脱瑾王的罪名就毫无悬念了。
如此想了一通,闻珞姝便要出发,云揽月在一旁也要参与,七喜也要追随而去,于是就变成了五人行。
俗话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五个人怎么着也顶两个诸葛亮了。
马车驶离闻相国府后,几人找了一间客栈,进去将男装换上了身,不一会儿两个俊俏的公子和三个小厮便出现了,闻珞姝和云揽月又都各拿了一把折扇在手,愈发有公子哥的味道了。
几人不再耽误,出了客栈的门直往京城西北而去。
闻珞姝此前已经来过一次,由于有人说位于京都城西北侧的这棵古树有龙蛇栖息,所以这棵古树格外的受人看重,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参观。
今天她们到的时候仍有不少百姓在此处讨论。
“你说真的有龙蛇栖息在这棵古树上吗?”
“谁知道呢?我可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来了好几次了,连个蛇的影子都没看见过。”
“是啊是啊。”
“我也是。”
……
古树前的这一堆人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都相互说了起来。
闻珞姝上次来便也是这样的情景,古树上时常有鸟儿栖息,可是由于近几日树底下人多了起来,声音嘈杂了些,便是连鸟儿都飞走了。
闻珞姝故意粗着嗓子,毫不客气地说,“哪里有龙蛇,怕不是有人胡编出来的吧?”
古树前的人闻言都扭过头来看她,便看到两个俊俏的公子哥站在那里。
看公子哥那样子,好似也是为了这古树上的龙蛇而来,便都有了攀话的兴趣。
“怎么没有?我们这里有人看见了,咱们看不着,那是咱们没福气。”
“是啊,我们这里的画师张三弯就看见了,他近来一幅画被大老爷看中,卖了个大价钱,这可不就是看见龙蛇的福气吗?”
面对外人,这里的民众似乎都很一心,便是没有也要说有。
前几日闻珞姝来的时候一身女装,又戴着面纱,不便与人交流,所以两日下来也没有什么收获。
今日穿上了男装,便是一开口就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闻珞姝实在有些暗恨自己没有早早想到穿男装行事。
张三弯?还是个画师,这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闻珞姝故意抬高张三弯,“没准是张画师画的画极好,入了大老爷的法眼,怎么能归功于看见龙蛇呢?”
便有人不忿起来,“他啊,之前画的画一幅也没人买,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对对,我还见过他给人画招牌呢,他那画虽是不差,却也没好到哪里。”
这便是人性的弱点,看不得身边的人好过,便是过的好了,也要说是有福气有运气,而并非是由自身努力得来的。
不过这些也并非是假话,闻珞姝看到周围人都点头附和,看来这个张画师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仅是因为看到龙蛇之后才发了财,如此看来,必定有蹊跷之处。
有人看闻珞姝她们穿着不凡,又看着眼生的很,不像是这几条街道上的人,便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来此地有什么事吗?”
闻珞姝轻咳一声,“这几日龙蛇传说整个京都城都知道了,我们来正是为了看龙蛇,可现在看来我们也是没有福气之人。”
听闻珞姝这么一说,那人似乎很同情,又安慰道,“我们也没见过,除了张三弯,可要不是他的画突然被大老爷高价买走,谁又会相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