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味药是壮阳药,一味药就是传说中清楼女子使用的那种药了。
没想到这观音庙看着正正经经的,却原来是个买药的地方。
随后和尚滔滔不绝地为她讲述了各种好处,直把这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重点是没有副作用,一点都没有。
若不是闻珞姝头脑清醒,又不急着要孩子,没准还真能被他给洗脑了。
她故意问道,“那万一没有效果呢?”
和尚道,“那就多用几次,只要您的夫君没有什么隐疾,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闻珞姝又问,“那若是用了多次也没有用呢?”
和尚面色一喜,稍稍收敛了些,身子也更靠近桌案,附身轻声道,“若是施主实在想要求子,贫僧这里还有一妙方,不过此妙方并不常用,毕竟你我都要担很大的风险,只有施主想明白了一定要这样做,贫僧才可将此妙方告知施主。”
他这样说,闻珞姝愈发好奇,便道,“大师不妨说来听听,信女也好想想能不能这样做。”
和尚又面露难色,“这个嘛,此为秘方,轻易不外传,若是施主想要知道,恐怕还需得再拿些诚意出来。”
闻珞姝实在有些无语,她拿光华大师和这些掉进钱眼里的“大师”相比,真是辱没了光华大师。
不过都到了这份上,闻珞姝也实在想知道这秘方究竟是什么,于是掏了一点智商税,她拿出一锭银子,结果和尚并不满意,摇了摇头,闻珞姝肉疼地又拿出了一锭银子,和尚还是摇了摇头。
闻珞姝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三锭银子,再掏下去真觉得有些不值,于是将刚刚掏出的两锭银子都给拿了回去,“我刚刚想了想,我还是不要听你的妙方了。”
和尚急了,急忙阻挡,“施主且慢。”
他还没见过哪个富贵人家的女子这么抠的呢?往常还有人拿一二十锭银子呢,哪里像她两锭银子都舍不得了。
而且越是富贵人家的夫人越是急于求子,哪里还在乎不在乎银子呢,像她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过看她穿着打扮也着实富贵,若是能将她给哄好了还愁银子不到手吗?
他将那几锭银子都扫入袖中,清了清嗓子道,“施主莫急,贫僧看施主与本庙有缘,施主刚刚的诚意就足以让贫僧告知施主此妙方了。”
他拿出一张字条,在闻珞姝面前晃了晃,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借人生子。
闻珞姝一震,满目里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她冷静下来问道,“该借何人?”
和尚轻声道,“自然是这送子观音庙里的人。”
那一刻闻珞姝好似看见了和尚眼里的邪气,她极度不适,只好道,“信女需要想一想。”
“施主尽管思考,哪日确定了便可再来,不过施主切记不能将此妙方告知别人,更不能与其他人谈说起此事,否则便是心不诚,送子观音娘娘将会降罪于施主,到那时施主便会一生无子。”
闻珞姝点头应是,她起身又转过身的一瞬间,脸上便挂了一副嘲讽的笑容,她还以为是什么样灵验的观音庙呢,原来也是使些手段来沽名钓誉,且还是这种令人不耻的手段,既卖药又卖肉,真是让人恶心。
她强忍住不适,推开门出去。
冯氏见她脸色不好,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大师说了什么?”
闻珞姝摇了摇头,“母亲,我没事,咱们走吧。”
冯氏见她不想说也不再问她,母女两个挽着手就往庙外走去。
老远闻珞姝就看见了原先在宴会上见过的邢大人家的夫人和少夫人往后院走去,一想到那位少夫人可能也会遇到她这种情况,不由得想上前阻拦她进去。
可是现在她空口无凭,若是冒冒然上前,她说不出子丑寅卯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这庙中的和尚专挑富贵人家的女子下手,肯定是看上了她们有钱和想要一个孩子来稳固地位的心理,所以才敢这般卖药又卖肉。
可若是真让这些人继续运作下去,恐怕要出大问题。
来这里的不乏权贵之家,看中的无一不是这里的名气,可这庙里的和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至今还不见有人拆穿,可见是他们那句——告诉别人便是心不诚,便会被送子观音怪罪,就会一生无子,把人给唬住了。
闻珞姝偏不信这个邪,且不说那个借人生子究竟可不可行,单只是他们那些药对人体究竟有没有害都是一个未知数,且用这样的法子生出的孩子万一是痴傻儿还怎么办?
这些和尚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哪里还有一点佛家弟子的模样?可见只是剃着光头穿着僧衣的假和尚。
所以她一定要将此事给揭发出来,否则由着这些和尚胡来,岂不是要任由他们去害人了?
这般想着,闻珞姝已经坐在了马车里,离送子观音庙越来越远后,她才把此事对冯氏说了一说。
冯氏听后亦是十分震惊,不敢相信香火那样旺的观音庙竟是这般的,可她想起了闻珞姝说的那一句话,紧张地问道,“姝儿,你把此事告知了我,万一惹恼了送子观音娘娘那可怎么办呢?你岂不是要一生没有孩子了?”
“母亲别急,这只是那些和尚怕有人拆穿他们而编造出来的,自然算不得真,若是送子观音娘娘知道这些和尚打着她的名号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恐怕只会先去惩罚他们了。”
闻珞姝可不相信那些假和尚说的鬼话,一心钻到钱眼里的假和尚能有什么诚意可言呢,他们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
她那三锭银子花得还是挺值的,让她撬出了这么一个秘密,她先派人留下来查一查,若是情况真的属实,她就立马上报,让官府派人端了这里。
冯氏听闻珞姝这么说,倒也放下了心来,她的想法与闻珞姝的出奇一致,“这观音庙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回去就告于官府。”
闻珞姝点了点头,“母亲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