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爸爸回来了。”棠软焦急的说完跑出了房间。
一瞬间，白苒苒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她很快清醒过来，“对了，找蝴蝶结。”这个房间本来就空落落的并不难找，趁着棠软出去白苒苒把衣柜桌子床底都找了一遍，这个房间干净的出奇，连灰尘都几乎看不见，也并没有粉色蝴蝶结的踪影。
“难道，是我想多了？”白苒苒目光落在棠软床上的两只小熊上，那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棕色泰迪熊，很经典的款式，也是这个房间唯一的玩具。
“啪！”响亮的巴掌声让白苒苒浑身一激灵，随后便传来棠软断断续续的哭声。
白苒苒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冲到门口把门打开。
棠软捂住半边脸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畏惧的缩在角落，而她对面的男人满面通红明显是喝了酒的样子，正怒冲冲的指着棠软的鼻子还在骂着什么，而棠软妈妈只是在一旁冷漠的观望，在看到白苒苒时才收敛了神色连忙扯住男人。
“你撒什么酒风，孩子的老师还在呢！”男人听后把头转向白苒苒，白苒苒能想到和男人联系到一起的词就是凶神恶煞了，她暗地握紧了拳。
男人打量了白苒苒片刻，伸手指了指门外。
“老师？从哪来回哪去！”
“哎哎哎。”棠软妈妈拉住棠软爸爸。
“老金啊，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看着二人离开了客厅，白苒苒立马跑到棠软的面前，手在棠软的脸庞边有些颤抖，她哽咽道：“软软，你没事吧？”
棠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眼泪划过脸庞，像是一把刀子划进白苒苒的心里。
“老师，你等等。”棠软说完跑回房间不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泰迪熊。
她把小熊举到白苒苒面前，声音软软的说：“苒苒姐姐，这个送给你。”
白苒苒一怔，还是双手接过了那只小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减缓女孩的疼痛。
“时候不早了，老师快回去吧。”
白苒苒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棠软的头，柔声道：“软软，如果下一次爸爸再打人，你就跟老师说。”
“……嗯，老师一定不会像今天这么怂的，我会保护你的。”白苒苒垂下眼帘在棠软额头上落下一吻。
棠软一怔，直愣愣的看着白苒苒很快就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笑了笑，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明天见。”
白苒苒最后看了这个女孩一眼，关上了门。
灯光幽暗的玄关处，棠软站在走廊尽头，头忽然歪了歪，墙上的影子两条马尾被拉出长长的弧度，说不出的诡异。
月亮被云层盖住，没有一点光，冷风阵阵刮过，白苒苒不知是冻的发抖还是受了惊吓，在看到朱朝阳的一瞬间才像是得到了缓解。
车上，朱朝阳揉搓着白苒苒的双手，担心道：“你的手好冷。”
“我没事……”白苒苒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注视着朱朝阳。
“有什么发现吗？”朱朝阳问。
白苒苒摇头，看了一眼被她放在车上的玩具熊，目光有些谴责。
“朝阳，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怀疑一个孩子？”
“她已经……很可怜了。”
朱朝阳双手捧起白苒苒的脸，白苒苒的眼睛澄澈透亮，好像一汪清水，照映着所有的污秽不堪，朱朝阳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苒苒，罪恶的本身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白苒苒呆呆的看着他，并不明白朱朝阳的意思。
“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
……
把白苒苒送回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三十分，朱朝阳站在陆显小区的楼下，陆显的房子楼层不高就在五楼，朱朝阳仰起头可以看到他们的那所房子没有灯光。
“陆显还没有回来吗？”白天朱朝阳和陆显一起去哈市第一医院面试，很顺利的被录取，朱朝阳和那位主任谈好，明天就可以上班，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朱朝阳大步走进电梯，按好楼层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朱朝阳和陆显就分开了，陆显去参加同学聚会，交代朱朝阳，大概十一点才会回来，可朱朝阳刚才明明瞥见玻璃窗内一闪而过的光。
“咚咚咚，咚咚咚。”
“陆显，是我你在家吗？”朱朝阳试探问道，门内无人应答，正待朱朝阳松懈之际一声响亮的“哐当”重物落地的声音。
朱朝阳神色一凛，楼道静悄悄的静的只剩他的呼吸声，望着门上的猫眼，朱朝阳心中萌生一个念头。
屋里的人……会正在看着他吗？
“陆显，不要装神弄鬼，我进来了。”朱朝阳缓缓掏出钥匙，快速打开门锁推开门一气呵成。
朱朝阳不知道陆显为什么这么喜欢白色的窗帘，黑夜中月色涌进冷风把那些白色漂移的窗帘吹起，像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舞者，在空中荡啊荡……
又刮来一阵风，窗帘被吹起，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瀑布般黑色的发丝倾落而下，朱朝阳的视线跟着那发丝往下看去，只见一双腾在半空中的脚，被月色照得苍白。
空气中的呼吸声变得沉重，朱朝阳退到了门边，猛的转身，眼前却是一黑，意识顿时消散。
……
“朝阳，你快醒醒。”
“朝阳？”
朱朝阳的意识渐渐回转，他睁开眼，面前的人的面孔变得清晰，是陆显，朱朝阳猛然坐起，抓住陆显往四周一望，他就在家里。
“陆显，我是怎么晕倒的？”朱朝阳看着陆显，陆显满脸的莫名其妙，伸手在朱朝阳额头上探了探，“朱朝阳我怎么知道，我一回来你就躺在家门口了，门还开着呢，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
这里，没有吊着的女人，屋子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朱朝阳看向陆显眸子沉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却是不露声色的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了，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对了陆显，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显思考了一下看了眼手机，“大概，十点左右，我上楼发现你晕倒在门口，门还开着呢，可把我吓坏了，赶快把你扛进来。”
“现在是十点十分，也就是说，你大概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叫醒我。”
“你就不怕有小偷藏在家里？”朱朝阳知道陆显的性子，神经大条，总是迷迷糊糊却又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果然陆显一拍脑门，“我光顾你了，哪管这些，那……现在该不会有人正藏在——”
“嘘。”朱朝阳忽然做了个手势，眼神牢牢的盯着陆显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