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你再过来一点，我就把那个秘密告诉你！”
长满水藻的湖水旁站着两个小小的小姑娘，十岁左右的模样，一个看着文静些的的扎着高高的马尾，还别了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桐桐眼睛眨了眨好奇的往她对面的小姑娘走了一步。
“软软，什么啊？”
“桐桐，作为交换你可以把你的蝴蝶结送给我吗？”软软抿了抿嘴，双手拽着衣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桐桐，软软扎着一对双马尾，柔顺的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桐桐好像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因为，起风了。
“啊！”
“救，救——”小小的身体在湖面上扑腾着，一下，又一下。
岸边站着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姑娘，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湖面逐渐变得平静，软软小跑几步到了岸边，蹲了下来。
湖面上倒映着她的身影，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桐桐，我很喜欢。”
湖水里的她抚摸着头上的蝴蝶结，眼睛像是浸了水，水汪汪的。
“桐桐的爸爸妈妈真好，我也好想要，但是大人是不会好好养别人的小孩的，我真的好羡慕桐桐，太羡慕了。”
“所以软软最讨厌你了。”
……
“今天六月一号，孩子们放的早。”
哈市小学对面的便利店老板看着从学校一拥而出的学生们笑着对旁边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说。
女孩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薄薄的齐刘海显得脸有些圆但整个人还是瘦瘦的，个子大概一六几，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嗯，我来接我弟弟放学。”
很快，很多孩子挤满了小小的便利店，老板很快忙了起来，女孩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弟弟的身影，笑着小跑上前。
“姐！”穿着校服的小男孩从远处跑来扑进了女孩的怀里。
男孩长的略瘦，五官和这女孩有七八分相似。
“白昕，想姐姐了没？”女孩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顺手想要接过男孩的书包，男孩却紧紧把书包护了起来。
“白苒苒，我已经六年级了，是男子汉，才不要女生给我提书包！”
“好，那男子汉你想姐姐了没？”白苒苒神情宠溺。
“白苒苒，我当然是……想你买的零食啦！”
“白昕！”
白苒苒追着白昕打了起来。
两人一路谈笑，太阳逐渐下落，夕阳的光泽，很容易让人产生处于光芒之下的错觉。
“苒苒姐，这次你准备留在哈市了吗？”白昕忽然问。
“踏，踏……”
“我——”白苒苒正想要开口，一个灰溜溜的皮球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她的脚下。
“姐姐，这是我的皮球哦。”一个软乎乎的声音传来。
巷口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头上扎着的一对马尾一晃一晃的，显得欢快。
她像是个很活泼的小姑娘。
白苒苒蹲下捡起了皮球走到小姑娘面前弯腰把皮球递给了她。
“拿好了哦。”
“谢谢姐姐！”小姑娘甜甜的笑了起来，看到了后面的白昕语气惊讶道：“你是白昕哥哥！”
白昕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女孩身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校服。
“白昕哥哥好！上周你在国旗台上发言过，软软记得你！”
“哦，那你记性真好。”
白苒苒胳膊肘推了推白昕，心中感慨自己弟弟的直男属性，尴尬的笑了笑。
“小妹妹，你叫软软吗？”
“姐姐可以叫我软软，我的大名是棠软。”
“真好听。”
“姐姐，那软软要回家了哦，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棠软说完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白苒苒看着棠软的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转过头的一瞬间余光中闪过一抹粉色。
白苒苒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违和，再看去人已经没了踪影。
“白昕，我们也走吧。”白苒苒和白昕正准备离开，巷子深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后便嘈杂了起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白苒苒好奇道拉过白昕走进了巷子。
巷子口很快堵满了人，白苒苒拨开了人群，看到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衬衫的背影，那个人浑身湿透了，白衬衫紧紧的贴在了身上，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背影是谁。
“朝阳？”她试探着问道。
男人转过身，是一张有些青涩的面孔，她的视线往下移，脑袋翁得响了一下，嘈杂声……变得更大了。
“苒苒，快报警。”转过身的人正是朱朝阳，他浑身是水，怀里抱着一个面目发白的小姑娘，身上挂着许多绿色的水藻。
小姑娘嘴唇发白，小手无力的挂在半空。
“她没气了……”
……
“两位，请协助警察做好笔录。”
朱朝阳点了点头，对白苒苒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白苒苒毕竟是第一次看到死人的场景，整个人都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收到朱朝阳的眼神安心多了。
年轻的警察坐在两人对面，他五官端正目光肃然，全然不像一个二十开头的年轻警察，他目光审视着朱朝阳，朱朝阳眼神很平静，静静的等着问话。
“朱朝阳，说起来我对你还有些印象。”
“我是第一次来到哈市。”朱朝阳回答，抬眸注视着这个警察。
“我叫赵知澜，叶军是我老师，他和我提起过你。”
“原来是这样，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叶叔叔了。”
“我们开始做笔录吧。”赵知澜正色道。
“你是什么时候在湖边发现那个小姑娘的？”
“那片湖旁边有一个废弃工作室，以前是做纸生意的，今天下午我陪朋友去看地方，他准备把那里买下来做个生意。”
“你朋友呢？”
“当时他去买烟了，我一个人在哪，闲着就走到了湖边，突然湖面上浮出了一个小孩，我会游泳就把她救了上来，但是……救上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气了。”
“你确定这就是事情的所有经过，没有隐瞒吗？”
朱朝阳点了点头，“没有，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赵知澜打量了朱朝阳几眼，朱朝阳眉目清秀，一身的书生气，看起来是个性格很好的年轻人。
“嗯，谢谢两位的配合。”赵知澜站了起来对朱朝阳鞠了一躬。
直到赵知澜走远白苒苒才回过神来，朱朝阳伸手摸了摸白苒苒的头，轻声安慰道：“吓坏了吧。”
“是有一点儿啦，不过没关系，就是……”
“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很奇怪。”
“苒苒，你别多想了，事情是怎么样的警察会调查清楚的。”在朱朝阳的安慰下，白苒苒心里踏实了些。
“我的桐桐，我的桐桐啊！”
警察局内，一对中年男女围着小女孩的尸体痛哭起来，朱朝阳看着表情变的有些微妙，像是想起了什么。
白苒苒并没有注意到朱朝阳的变化，她同情的看着那对父母，心情更加难受了。
“朝阳，我们去看看吧。”白苒苒拉了拉朱朝阳的袖子。
“好。”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们桐桐啊！”桐桐妈妈哭的几乎快脱力，眼看着就要朝警察下跪了。
白苒苒及时搀扶住她，“大姐……”
“节哀顺变吧。”一旁的朱朝阳说，眼神里一闪而过些什么很快又恢复平静。
……
“朝阳，谢谢你送我回家。”白苒苒在小区楼下正在和朱朝阳道别。
“冉冉，回去洗个澡，忘了今天的事。”小区的灯是暗暗的橙黄色，朱朝阳逆着光，留下一片阴影。
白苒苒忽然心中再次出现了一抹异样感，朱朝阳的表情好像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的不一样。
“…好”
“朝阳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嗯，快回去吧。”朱朝阳挥了挥手。
白苒苒看着朱朝阳离开，也上了电梯。
电梯里的灯光很黯淡，这个小区里的东西年久失修，电梯甚至还有点奇怪的味道，斑驳的墙壁上还贴着很多发黄的小广告。
呼～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