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瞳孔一震,朱朝阳的目光变得深邃。
“你怎么了?”朱朝阳问道。
听见朱朝阳的声音廖志的目光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他看着朱朝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
“你什么也没做。”朱朝阳打断他的话。
“那个在你身体里的人真的还在吗?”朱朝阳低头问,手握着笔在廖志的病例上写着什么 。
廖志停顿了一下,“医生……你,你在说什么啊?”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廖先生平时不要再服用安眠药了,还有机会不是吗?”朱朝阳把病例递到廖志的面前,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廖志颤抖着接过了病历,头埋的很低。
久久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真的吗?我……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朱朝阳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迷茫有无措更多的是罪恶。
“是的。”
……
为什么要做心理医生?
朱朝阳心里的答案一直很明确,他想要在这个世界上以足够强的侦查能力,看透每一个人心里所想,看多了这世界的丑恶,他是不是就能够得到救赎?
可他没错,他怎么会错?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生活。
可是最近,阻拦他的东西又出现了。
他必须……要有所动作了。
“咚咚。”朱朝阳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吧。”
棠软坐在刘艾的床边,看见朱朝阳她站起小跑到朱朝阳跟前。
“朝阳哥哥。”
朱朝阳伸出手盖在了棠软的脸上。
“太瘦了。”
棠软愣住,不明白朱朝阳的意思。
朱朝阳弯下腰与她对视着,真的像个可蔼可亲的大哥哥。
“你太瘦了,得多吃点,哈市的福利院都不怎么样,天津怎么样?”
棠软的头歪了歪,“朝阳哥哥,你这是想把软软送走?”
朱朝阳看着他没有说话,棠软笑着道:“不行呢,苒苒姐姐一定会舍不得软软的。”
“棠软,你要懂得进退,你留在哈市得不到什么。”
“什么啊,哥哥是怕软软会伤害苒苒姐姐吗?”棠软天真道。
“你不会吗?”朱朝阳问,眼里却没有疑问。
“软软怎么会做伤害苒苒姐姐的事呢。”
“放心啦,朝阳哥哥,我对她不感兴趣,我对你倒是很感兴趣呢。”棠软的眼睛圆溜溜的,像是灵活的泥鳅,总能从人的指缝间逃走。
朱朝阳知道,她在撒谎,这甚至不需要任何的心理依据。
因为她看向白苒苒的眼神,他也有过。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存在那么干净的东西呢?”棠软的眼睛一眨一眨,朱朝阳却感觉到了她眼里的寒意。
“朝阳哥哥,你不懂,摧毁会比拥有更加有趣~”棠软附在朱朝阳耳上轻轻道。
朱朝阳心中自嘲,他之所以忌惮着棠软当然不只是因为那本笔记。
他只是害怕,一旦他失去了爱和信任。
他会忍不住想要摧毁。
所以,他赌不了棠软的承诺,更赌不了……看见白苒苒的失望。
“朝阳哥哥 谢谢你帮我搞定这些,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苒苒姐姐那——”
“我和你从来都不是一条船上的,我更没有帮过你,你也应该知道,白苒苒动不得。”
棠软笑着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眼神却是如恶魔一般。
“朝阳哥哥如果真的在乎她,一定不会让软软得手的!”
朱朝阳移开目光,“我带你去吃饭。”
“来啦!”
……
“苒苒,你在听吗?”
白苒苒关好办公室的门,拿起手机,回道:“陆显,我听着呢,你说。”
“苒苒,朝阳在医院说小软需要一套衣服,你给她送过去吧。”
白苒苒脚步一停,问道:“我哪来软软家的钥匙,挖洞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了,他们家的备用钥匙在门外的地毯上,你去找找。”
白苒苒点了头,“软软告诉你的吧,那好我马上就过去。”
白苒苒打了辆车,很快到了棠软家楼下。
她看了看四周没人,掀开地毯一角伸手进去摸索。
“找到了。”
“咔嚓——”白苒苒打开门,一股腥臭味却迎面扑来。
白苒苒捂住鼻子,看向屋内,屋子里还算整洁,到底是哪里散发出的臭味?
“垃圾没有倒吗?”白苒苒看了眼垃圾桶,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凭着记忆她找到了棠软的房间,打开门,和白苒苒上次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变化。
“衣柜在这儿。”白苒苒打开衣柜,棠软衣服少的可怜,除了校服也就一两套普通的休闲套装了。
白苒苒拿出一套,“嗯……也不好就怎么拿着,找个袋子吧。”
白苒苒四处望了望,在角落的鞋架旁边看到了几个白色的包装袋,白苒苒弯腰去捡,却瞥到,鞋架中的旧皮鞋里面有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粉色的。
不知是什么驱使着白苒苒,白苒苒把那东西从皮鞋里拿了出来。
是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白苒苒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叫桐桐的女孩尸体的模样,这个蝴蝶结对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她楞在原地,看着手里的蝴蝶结,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不一定,就是那个啊。
“白苒苒,冷静一点。”
她想起桐桐死的那天看见棠软兜里粉色的东西,还有白昕的劝告,一层冷汗爬上了后背,白苒苒颤抖着把蝴蝶结放进衣兜,快步朝门外走。
“哐当!”白苒苒顿在原地,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掉落下来的塑料杯子滚到了她的脚下。
她的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