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霖不能确定他有没有看见她,他的眼神在楼前一晃就移开了,往森林深处走去。
但是,她们得赶紧藏起来了!
“我们要藏起来吗?”子书挽怯懦的问。
“他很快还会回来的,我们必须从这里离开。”子书霖牵着子书挽的手,小猴子跟在她们后面也快速的赶了上去,子书霖跑去厨房拿了两把方便携带的水果刀。
她们打开后门往与他对立的那头森林跑去。
她们跑进林子,林子里阴森森的,高耸的树枝上不知什么动物跳来跳去。
一定要赶在那个疯子发现之前找到藏身的地方!
很快,子书挽就已经跑不动了,两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林中尤其突兀。
“挽挽,再坚持一下。”子书挽咬牙,喉咙里一股血腥味像是烈火焚烧。
子书霖看了看周围,子书挽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只能在这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猴子“蹭蹭蹭”的爬上了树,子书霖眼前一亮。
“我们,我们爬上去。”
她们不能像猴子一样爬的那么高,只能选择一颗好爬的小树。
所幸她们平常并不是没有爬过树,对子书霖来说不是件难事。
“挽挽,你可以吗?”
子书挽重重的点头,子书霖举着子书挽,子书挽艰难的爬上了树,随后子书霖也快速的爬了上来。
这个树的枝叶浓密,可以把她们勉强遮住。
子书霖刚刚在树上坐好,林中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又来了。
子书霖捂住嘴,从树上可以看见男人拖着镰刀快速的挪动着。
两人屏住呼吸,只要他不抬头往上看——
疯子准备离开了,他往一边走去,子书霖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只小鸟像是受了惊吓,从猴子所在的那棵树扑腾着飞走。
疯子抬起了头。
精确的看见了藏在树上的两个孩子。
“啊啊啊!”
疯子拿着镰刀用力的砍着这棵树,子书挽和子书霖在树上摇晃着,她们再也承受不住随着倒下的树枝扑到在了地面,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子书霖拉着子书挽就要往前跑去,完全不顾身上摔出的伤痕。
她的膝盖都还冒着血珠。
可她们的速度显然比那疯子的速度慢了不止一点。
后面的子书挽被像小鸡一样的揪了起来,子书霖瘫坐在地上。
疯子把子书挽的脖颈掐住,眼看着子书挽的脸色慢慢变红,双脚在空中不断的挣扎。
他的另一只手,举着镰刀的那一只手向着子书霖的脑袋砍去。
子书霖甚至忘了尖叫。
呆呆的看着那把镰刀落了下来,就在镰刀即将落在她头顶的那一刻,树上的猴子扑到了疯子的脸上,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
疯子受到了攻击双手停了下来,子书挽也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子书霖拿起掉在地上的镰刀,趁着猴子给出的机会疯狂的砍着他的后脑勺。
疯子受了刺激,一把甩开猴子,猴子锲而不舍的往他眼前扑去,在猴子脱离他身体的那一刻他握住了自己的镰刀,重重一拉子书霖被惯性摔在了地方,这一次猴子被他牢牢抓住,他的镰刀重重落在了猴子的脑袋上。
“吉利!”
子书霖喊道。
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在那一刻喷涌而出。
子书霖征征的看着镰刀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猴子的脑袋上。
夜里,寂静的林中,传出一声声的尖叫。
凄厉的好像要划破这沉默的夜空。
子书霖紧紧的握住了身后的水果刀。
疯子踩着猴子的尸体几步就到了子书霖的面前,子书霖眼疾手快躲过了他砍来的镰刀,举起水果刀向他刺去。
水果刀被他打落,子书霖重重挨了一击,镰刀从她的肩膀擦过,裸露的肩头暴露了出来。
子书霖的身体向后缩着,疯子离她越来越近。
真的……就要这样死掉了吗?
镰刀朝着子书霖的头落下。
“扑哧——”
子书霖楞楞的看着停在半空的镰刀。
疯子的的手捂住了腰间,他不可思议的回过了头,愤怒的盯着他身后的子书挽,然而就在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子书挽手里的石头重重的砸向了他的太阳穴。
疯子手里的镰刀重重落下,被砸的眼前一黑,还没有等到他有喘息的机会,他身后的子书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到了水果刀,朝他的脖颈刺去。
“扑哧——”
疯子的眼睛瞪的很大,他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折在两个小丫头的手里。
疯子倒地的那一瞬间,子书霖紧绷着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她举起水果刀重重的刺向疯子的身体。
“啊!”子书霖崩溃的叫了出来,手中的刀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脏。
他彻底不再动弹,一直到子书霖捅了十几刀,才精疲力竭的松开了手里的刀。
子书霖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她对面的子书挽一直在呆呆的看着她,子书挽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的脸上都是被子书霖溅上去的鲜血。
子书霖抬起双手,自己的手上一片鲜红。
她这才意识到,她……杀人了。
她的眼泪流过满是血的脸颊。
子书挽跌跌撞撞跑过来钻进了她的怀里。
“姐姐……”
子书霖的肩膀颤抖着,没事了,她们得救了……
“我们没事了,没事了挽挽。”
她说,声音嘶哑不清。
子书霖猛然惊醒,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一时空洞。
她从床上起来,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她看向窗外,窗外是薄雾之中的清晨。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走到楼下,看见子书挽正在优雅的吃着早点。
听到下楼的声音,子书挽抬头朝子书霖看去,微微一笑。
“姐姐,早安啊。”
子书霖恢复了冰冷的面孔,点了点头。
她吃着精致丰盛的早点,却索然无味。
“姐姐,又做噩梦了吗?”子书挽担忧的看着她,停下了时候手中的刀叉。
子书霖没有回答,子书挽叹了一口气,是超过年龄的叹息。
她抬起漂亮的双眸,细细打量着子书霖。
“姐姐,以前的事不要再想起了,你啊,就是太心软。”
子书挽擦了擦嘴,留下子书霖一人,神色复杂的坐在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