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霖本来以为棠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们离开,没有想到,棠软竟然怎么好说话。
如果拖到子书焕来了,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怕是白苒苒并不能活着走出去。
蛊毒虽然已经……
想到这子书霖的眼底不由有些心虚。
“走。”子书霖掩起神色,大步走了出去。
“学长!”白苒苒再次看到陆显,看到陆显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这才放心了些。
陆显躺在担架上,嘴唇已经恢复了血色,伤口被洁白的纱布包好,隐隐透了些血色。
“她怎么样?”白苒苒连忙问道走出来给陆显治疗的医生。
棠软像是预料到了一样,竟然还随身带了一个医生。
白苒苒咬唇,还没有多想,那个医生就摘下口罩,对她摇了摇头。
白苒苒心一提,谁料医生马上就笑了。
微微一个笑容,差点把白昕当场送走。
这医生长的……奇奇怪怪的。
不怪白昕这样想,他的五官单拿出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组合起来竟然莫名的感到违和。
而且他刚才的笑容,眼睛斜向上的仰着,说不出的诡异。
白昕错开了视线。
医生开口:“这位先生没有伤到要紧的地方,你们把他送去医院疗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白苒苒机械的点了点头,“谢谢。”
子书霖的直升飞机还停在树林那一边,子书霖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天空上就响起了直升机的噪音。
大家仰头看着蟹青色的天空,和缓缓下降的飞机。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
“学长,你注意点……”
白苒苒叹了口气,再次把枕头塞进了陆显的后背,陆显卧床半点也不老实,又像是有多动症一样的枕头老是被他蹭下床。
听到白苒苒的话陆显陪笑几声,往后一靠,暂时是安分了下来。
“小心点,别牵动到伤口。”
白苒苒看了看他,还是不放心的提醒。
陆显看着白苒苒像老母亲一样操心的样子,不觉有些失笑。
他笑了几声,果然是用力过猛,一下子伤口又疼了起来。
陆显皱眉,可怜兮兮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子书挽。
子书挽端端正正的在在靠椅上正在给陆显削水果。
接受到陆显的目光,子书挽疑惑的偏了偏头。
陆显笑着说:“笑一个给陆显哥哥看看,就不疼了。”
子书挽一愣,白苒苒瞪了陆显一眼。
“谁准你拿子书开玩笑了?”
白苒苒虽然心中有愧于他,嘴上却是一点也不妥协。
子书挽倒是不建议,浅浅一笑。
刹那间,屋子都明亮了几分。
子书挽实在是长的漂亮,虽然还没长开但也已经能够隐隐看出轮廓,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
白苒苒可不能让陆显这个大尾巴狼来祸害这么可爱的小妹妹。
虽然陆显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
“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嘛。”陆显望了一眼白苒苒,眼底有些无奈。
“对了,怎么没有看见朝阳?”话锋一转,陆显终于还是提到了朱朝阳。
白昕立马紧张的看了一眼白苒苒,白苒苒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的,实在是看不出心思。
见没人回话,陆显又问:“我为了救他女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那小子都不带关心一下的?”
现场的气氛凝结了起来。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昕正想开口,白苒苒却抬起了眼。
她淡淡的看了陆显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我们分手了。”她轻轻道。
“什么!?”陆显一脸的错愕。
白苒苒正视着他,眼里有些倔强,这次的声音大了些,“我和朱朝阳分手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碰!”
门被关上,力气并不是很大,可在这异常安静的房间中显得特别的响亮。
陆显满脸的疑惑更多的是……
过了一会儿,陆显才问留下的两个孩子。
子书挽和白昕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陆显。
“朝阳……怎么会是这种人?”陆显低声说,神色有些落寞,眼神里多了许多阴霾。
“我也,也没想到。”白昕蹭了蹭鼻子,眼睛有些发红。
陆显眯了眯眼,不由想到,白昕和白苒苒都是一样的嘴硬心软啊。
看着白苒苒离去的方向陆显摇了摇头,这姑娘又得消沉很久了。
……
沉重的刷着红漆的大门被推开,从里面钻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小女孩眨着眼睛看向屋内,在看到屋里那个挺拔的身影时浑身一僵。
“去哪里了?”赵知澜的声音严肃,板起了脸。
棠软低下头,小步走了进去,这个她待了几乎半年的家。
“爸爸,我……”
“你不用解释了。”赵知澜指向棠软的手腕,棠软的手腕上空空的,哪里还有定位手表的踪迹。
棠软一听,小脸皱巴在了一起,“爸爸,你这样监视着我,软软真的很难受。”
“你很聪明,这个时候你都还是可以以这么可怜的样子来面对我。”
赵知澜冷不防的说了一句,棠软眸中的娇憨瞬间失散了。
她的眸子逐渐变得平淡。
好像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出。
“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知澜从一直背着的手松开,把一个东西展现给棠软看。
赵知澜宽大的掌心里躺着一根小小的药管,正是棠软给他注射药物时丢弃的药瓶。
棠软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色,转而她又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完全换了样子,平日里赵知澜眼里的乖巧可爱在那一瞬间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取之代替的是脸上深深的嘲笑和讽刺。
她的声音都变的尖锐了些,“爸爸,你,发现了啊?”
赵知澜冷冷看着她,不带一丝疑惑的说:“你想利用我在警察局安插人手?”
赵知澜的话一阵见血,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在校小学生的任务。
唐棠软没有否认。
“你在为子书焕做事?”赵知澜依旧是冷冷声音。
棠软这次开口了,“对,就是他,你身上的药都是他给我的。”
赵知澜面色不变,却也渐渐感觉到了心口上传来的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的痛苦。
棠软却在笑着,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笑容无线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