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弄好,他准备下楼梯回自己的床时,顾奚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裤子。
容瑾澈低头:“……”这人喝醉了怎么和奶油一样,喜欢揪人裤脚。
顾奚声音软糯,尾音拖得老长:“我要抱~~”
容瑾澈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奚坐起来,从背后抱住容瑾澈的双腿:“妈~我要抱抱。”
容瑾澈失笑出声,无奈,只能转身再次上了顾奚的床,钻进被子里。
顾奚双臂抱住他,舒服地轻叹口气,蜷成一团,往他怀里钻了钻。
容瑾澈看着猫咪一样的顾奚,心里泛起阵阵酥麻。
顾奚毫无征兆地哭起来,艰涩道:“妈~你不是说我是A吗嘛,我怎么变成O了?”
容瑾澈内心翻涌起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安慰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哽住了。
只能抬手缓缓拍拍他的背,柔声:“乖,睡吧。”
顾奚把腿搭在他腰上,耸耸鼻子,满脸都是泪水。
哭腔浓烈道:“我和小黑绝交了,我从来不知道他会那么想小胡同里所有人对他的好意,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我真的……”
他的声音慢慢变小,呼吸也逐渐清浅起来。
容瑾澈一动都不敢动,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某个东西软软地贴着他的肚子。
他盯着虚无的前方,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一个都抓不住。
察觉到顾奚睡熟了,起身,却发现他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缓缓扳开他的手指,回了自己的床。
顾奚早晨醒来,闷哼一声,脑袋疼,眼睛疼,脚也疼,反正哪里都疼。
他坐在床上,抱着头回想自己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断断续续地想起来后,他盯着旁边白花花的墙,考虑该用什么力道撞上去可以死的痛快一点。
昨天晚上,自己拉着容瑾澈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告诉他自己的那些囧事。
比如,冬天和苏星泽在教学楼前的湖里比赛游泳,夏天和他在里面摘莲蓬吃,导致学校在湖旁边装了高达两米的栅栏。
比如,大一的时候,天天和苏星泽他们出去玩,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关门了,只能翻墙,后来教导主任发现了,一气之下把他们翻墙那片的树都砍了。
还比如……
顾奚捂脸,他真的没有脸再回忆下去了。
自己是真的傻X!
好了,现在容瑾澈有足够的话题可以嘲笑自己了。
容瑾澈从外面走回来,看到顾奚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招呼道:“下来吃饭吧。”
顾奚慢吞吞的不肯下床,容瑾澈把早饭放在桌子上,就去书桌边看书了。
还在扭扭咧咧的顾奚:“???”
他一火,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结果在撑地的时候扭了手:“啊!”
容瑾澈回头,看到顾奚瘫在地上,揉着手腕,脸都疼得揪到一起。
他走过去,把顾奚抱起来,往椅子边走。
顾奚炸毛了:“你干嘛?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你干嘛抱我?”
“……”容瑾澈没有说,怕你再一个不小心再把脚崴了。
放下顾奚,低头观察他的右手,捏了一下,“疼吗?”
顾奚皱眉,轻声道:“不疼。”
容瑾澈点点头:“还好,没有肿,应该就是崴一下。”
他转头准备去拿医疗箱,结果就看到一块鼓起。
“……”这是什么顽强的生命力,手都崴了,还没可以起来?
顾奚从耳根红到脖子,双手交叉挡着,眯起眼睛:“干嘛?看什么看?我这叫精神好,你懂不懂?”
他头发因为睡觉而翘起一小搓搓,搭配上娇羞而生气的表情,莫名可爱。
容瑾澈好脾气地笑笑,去拿医疗箱了。
给他上完药,再帮他冰敷了一会儿,他鬼使神差地提议道:“可以买哈伦裤,比较不明显。”
顾奚一脚踢过来:“滚,我就喜欢给别人看,这叫资本,你懂吗?”
顾奚默默看着容瑾澈给他买的早饭,是粥和锅贴饺。
他受伤的是右手,只能左手拿筷子。
容瑾澈觉得用左手不太好拿勺子,就用挖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解释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喝点粥能舒服一些。”
顾奚默默夹了一个饺子,稳稳地送到嘴边,咬一口,骄傲得不得了:“不瞒你说,我十五岁之前都是左撇子,现在是左右手都可以用。”
容瑾澈默默缩回手,喝了那勺粥,夸道:“不错。”
两个人一起去教学楼上早自习。
林浩然转头看见顾奚在用左手转笔,沉默看着右手。
他疑惑看过去,吓了一跳。
“父皇,你这猪蹄是怎么回事?”
“……”顾奚微笑着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会说话又忍不住的话,可以考虑割舌。”
他左手在桌肚里翻了翻,拿出一把手工刀拍在桌子上:“就用这个,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浩然哭泣着转回头:“嘤,父皇不爱我了,他要谋杀他唯一的太子。”
顾奚继续微笑:“不,我是在赐死你。”
下了早自习,之后没有课。
顾奚去找苏星泽,容瑾澈去医务室给他拿药,他的手越来越肿了。
要是说之前是猪蹄的话,现在可能就是四个猪蹄裹在一起了。
顾奚在食堂找到苏星泽,两个人都被对方吓得心脏乱颤。
苏星泽满脸青色胡渣,眼下的黑眼圈延续到下巴。
顾奚手肿的老高,眼睛里也有红血丝。
苏星泽盯着他的手:“你今天晚上偷偷去捅马蜂窝了?”
顾奚磨磨牙,看来又要赐死一个了。
侄子和儿子都死了,怪不得古代皇上自称是“孤”,是挺孤的。
苏星泽愁眉不展,试探地问道:“你和小黑之间怎么办?”
顾奚垂眸看着面前的咖啡拉花,一片茫然。
苏星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陪他盯着拉花。
顾奚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冲动了,我准备今天去找他道歉。”
自己可以和小黑闹翻,但是苏星泽还和小黑一个寝室,他不可能接下来的两年都在外面住旅馆吧?
苏星泽也懂他的想法,有些不情愿:“何必和他道歉,大不了我换寝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