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奚靠着和老板的多年交情，在路边加了个桌子，刚好够四个人坐。
他要了一箱冰啤酒，和四五盘烧烤，只是老板忙，要过一会儿才能上。
小黑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顾奚低着头玩手机，容瑾澈拿出单词书正在背单词，苏星泽受不了这个古怪的气氛去了洗手间。
老板娘端着盘子走过来，放下，热情道：“来了，诶呦，等急了吧，主要是太忙了，哈哈哈。”
顾奚抬头，轻声道：“没事，玩手机等着也不着急。”
老板娘笑了，伸手想要摸他的头，却又收回去了，局促地藏着身后：“手太油了，把你的头摸脏了就不好了。”
顾奚笑得眉眼弯弯：“那有什么，我小时候不就是郝姨带大的吗？”
老板娘看向小黑：“哟，小黑也来了，都好久没有来郝姨这儿了，来，给郝姨看看。”
小黑面露尴尬地站起来，对郝姨点点头。
郝姨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笑盈盈道：“还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小黑扯扯嘴角，勉强一笑。
顾奚玩笑道：“郝姨，你不是忙吗？快去吧，不然郝叔要说我不懂事了。”
郝姨看向烧烤架那边，又来了一群人，她擦擦手：“那我过去了。”
顾奚看郝姨走远了，开了两瓶酒，放一瓶在小黑面前。
小黑咬唇看着他。
顾奚笑笑：“紧张什么？刚刚赢了比赛，来庆祝一下，别拘谨啊。”
小黑勉强笑笑，他其实满心疑惑，顾奚是知道了吗？会怎么对他？他还有没有改过的机会了？但他一个都不敢问出口。
顾奚灌了一口酒，豪迈地擦一下嘴角，依旧笑着：“小黑，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住在小胡同的日子吗？”
小黑盯着酒瓶，也灌了一口，半响，小幅度地点点头。
顾奚面色冷下来：“是吗？那你这么多年，回去过吗？嗯？”
小黑揪着衣袖，结结巴巴道：“那是…太远了，我现在没时间。”
顾奚被他这个理由逗笑了：“没时间？好，那就没时间，那郝姨呢？她在我们学校门口摆摊十几年，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过？”
小黑脸上冒出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奚又喝了一口：“不知道该怎么狡辩？那我来替你回答好了，因为你觉得，以前住在小胡同很丢人。”
他指向郝姨的方向：“觉得这些人都是低俗市侩的人，配不上你华中在读大学生的头衔。”
小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清楚自己的心思，措手不及地被人戳破了想法，整个人惶恐又狼狈。
慌张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顾奚轻蔑一笑：“大一的时候，你对我避之不及，也是害怕我会说出你之前的事情吧？”
他椅背上一靠，抱胸，整个人懒恹恹的：“也对，当时你已经和戚音在一起了，她是谁啊，B区首富的独女，你当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贫穷的过去。”
小黑面色一囧，干笑：“我都和她分手了，你还说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