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澈垂下眼帘，毫无预兆地直接跪下来：“对不起。”
顾奚被他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蹦起来，走到他身边，双手扶着他，想把他拽起来：“挖槽，你TM干什么？”
女孩子也被吓着了，走过来想要扶他起来，但眼泪却不自觉地掉落下来，心也慌得不知所以。
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他们就是那个信使，来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她内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听，快逃，但脚下却牢牢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容瑾澈推开顾奚的手，跪的脊背笔直，气场依旧强大到不容忽视，但脸上的悲切也同样让人动容。
吐出口的话一针见血：“小严…死了。”
女孩子的身形晃动了几下，最后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容瑾澈咬唇，一言不发。
女孩子崩溃了，蹲下来揪住容瑾澈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容瑾澈开口：“小严…他…”
他刚要吐出那个伤人于无形的词，就被女孩子推搡着倒在了地上。
女孩子双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一定是在骗我！骗我！”
到了最后，她的话已经是嘶吼出来的，，带着杜鹃啼血式的哀痛。
容瑾澈低垂着头，依旧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顾奚看着这一幕，心痛不已。
“啊啊啊啊啊！！！”女孩子发出无意义的吼叫。
她不知叫了多久，最后全身无力般的跌坐在地上，死死盯着容瑾澈，怒吼：“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骗我？！”
顾奚抿唇，小声道：“我们没有骗你。”
女孩子丝毫不管他说了什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不是他不喜欢我，又害怕我死缠烂打，所以才让你们来骗我的？是不是？就是想让我放手？是不是？！”
顾奚舔舔唇，犹豫不决道：“不是，他是真的…”
气氛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也一度不能直视女孩子带着眼泪的崩溃表情。
可他明白，发生过的事情就要去面对，要直面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后果。
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一件日日夜夜困扰着他的事情，绕得他夜不能寐，白天也时时出现幻觉的事情。
容瑾澈低垂着头言词诚恳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连续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即使知道道歉没用。
女孩子癫狂地笑起来：“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又没死，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容瑾澈依旧说着：“对不起。”
现在的他除了这句话，不能也不配说其他的话了。
瞬间，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散在空中，三个人在露天的阳台上，很快，头发就有些被打湿了。
女孩子也被这雨打得恢复了一丝理智，嘴唇颤动：“他是怎么…发生意外的？”
原谅她，她真的说不出“死”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