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幻影，男人手中的枪已经不见了。
顾奚左手一只枪，右手一支枪，活得像个贩卖枪支的违禁人员。
容瑾澈转动枪支，扳动扳机，大大的突击枪在他手上变得灵活起来，子弹的声音响彻云霄，“砰”的一声，带着凌冽的风声飞向对面。
这里不像是地道，狭窄，这里面积宽敞，男人闪身躲开，等到他身后的男人想要跑的时候，子弹已经打入了他的心脏里。
他“噗”地一声，血从嘴里喷出来，像一个另类的喷泉。
顾奚嘟起嘴，第一枪居然被抢了，果然是不能耍帅，一耍帅就容易被别人装逼亮瞎眼。
他一个甩枪，直接把对面人的手腕打了个对穿。
高傲地冷哼一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嘚瑟。
容瑾澈轻笑，他大步向前走，这个枪很有重量，他只能一只手扶住枪底座，一只手扣动扳机，一路上将子弹扫射在两边。
他们和之前的那波人一样都有抗药性，容瑾澈没办法，只能废了他们的手脚。
有一个人被容瑾澈打了好几枪，只不过枪枪都不致命，他又凭借着强大的毅力拿起身侧的匕首，拼尽最后一口气撑地站起来。
想从容瑾澈背后袭击。
顾奚刚好如同龙卷风一样缴获了一个枪支，然后把人家打残废了，一个转头就看见这一幕。
他心脏疯狂跳动起来，想要突破胸膛而出。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发声的，只听见自己惊恐的尖叫声：“容瑾澈，小心身后。”
同时，脚下生风一般地跑过去。
男人拼死一搏一般，被发现了依旧不后退，反而动作更加迅速，眼看着离容瑾澈只有几步之远。
容瑾澈转身，眼睛看着那明晃晃的刀不知是蒙了还是被刀晃了眼睛，竟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顾奚眼看着男人离容瑾澈越来越近，瞪大眼睛，眼里渐渐染上血的颜色，像是地狱来的魔鬼。
他在刀快要捅上容瑾澈的心脏时，一把擒住那个人的手腕。
可那个人的劲很大，就算手腕处还在流血，依旧在努力挣脱顾奚的桎梏，努力把刀向前伸。
只差一点点…
还有一点点就可以划伤容瑾澈的皮肤了，可以看见他的血一点点流下来的样子。
流在他雪白的肌肤上，一定很美。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神情也因为偏执而变得扭曲起来。
顾奚听见自己疯了一样的心跳声，一把将枪扔下，用手抓住刀刃，手心的血顺着刀刃流下，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反手把刀夺过来。
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男人最后一点力气也在刚刚的争斗中消失殆尽，于是被他踹出好几米远。
顾奚双眼通红，像是暴怒的野兽，胸膛疯狂地起伏。
他大步走过去，揪着已经躺在地上像个死尸一样男人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狠狠地将匕首扎进他的胸膛处。
“啊！”
他手心的血滴落在男人的胸膛，两人的血混在一起，倒是种别样的壮观。
他听着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心头涌起奇特的快感，任何想要伤害容瑾澈的人都该死！
都该死！
他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一把把刀拔出来。
血跟着刀从血液里溅出来，喷薄而出的血打在顾奚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夺命的撒坦。
刀在男人的身上轻轻划过，划过的地方，都留下深深的刀伤，男人满身血迹。
顾奚却毫不在意，也不嫌脏，刀一路划到男人的心脏相处，他哑着嗓子道：“你刚刚是想要捅心脏吗？”
男人摇摇头，眼神里面的恐惧流露得淋漓尽致，他已经恐惧得说不出来话来。
面前这个，已经不是人了，是魔鬼！
他想要逃，可全身上下都疼。
顾奚勾唇一笑，下一秒，刀就整个没入男人的胸膛里。
全场安静得众人连呼吸的声音都调到了最小，所有人都看见那个魔鬼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所有人都听见刀插进心脏的声音。
绕是监控屏前坐着的凌源也呆住了，愣了好几秒后，笑了起来。
心脏处血流的极快，顾奚的手上也沾满献血，男人瞪大眼睛，随后慢慢闭上，彻底死了。
那边，容瑾澈飞速处理完身边的敌军，跑过去想要阻止暴怒中的顾奚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颤抖着手，看着肩膀止不住发抖的顾奚，叹口气，掩去眼底的可惜和悔恨。
走到顾奚面前，看着低垂着头的他，柔声道，拿出手帕轻擦他发丝里溅上的血：“没事了，都没事了。”
顾奚抬起头，平日里整齐梳好的头发凌乱着搭在额头和眼睛上，但容瑾澈还是可以透过缕缕发丝看见他藏在暗处的眼睛，通红，连眼角都是血。
他摸摸把手绢向下移动，想帮他把眼睛擦干净。
顾奚一把扑过去抱住容瑾澈，眼中的冷厉和残忍都消失殆尽，全部换成害怕和委屈，还没开口就哭出声来。
既然已经哭出声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吼道：“刚才为什么不躲？是不是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
音量越来越大，但声音却越来越模糊。
容瑾澈摸摸他的头，顺着发丝的纹理摸，慢慢给他顺毛：“对不起。”
现在的顾奚不像平时那样好哄，嘶叫道：“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有没有！”
他咬住唇，死死咬住，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混着脸上的血迹，有一种别样的悲凉感。
真想把他打一顿，甚至想要把他藏起来，藏在一个安全、永远都不可能遇到危险的地方。
可现在手脚都是软的，这是重度紧张和混乱后，留下来的后遗症。
容瑾澈不说话，依旧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等着小朋友自己冷静下来。
顾奚使劲抽抽鼻子，胸膛上下起伏，他不敢回忆那一瞬间心脏处传来的感觉。
那种疼痛像是要把他撕碎，从中间刨开，还不让他死，要让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被解剖，看着自己身体里的零件被一点点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