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尧就是收到肖肃南消息立刻往过赶,也得要半个小时。
在门口遇上肖肃南事先安排接应的人,先叫人守住主要出口,听到里面汽车报警声呜哇一片的时候,钟锦尧已经抓了两个往外跑的可疑男人。
肖肃南的野路子身手算好的,背上挨那一下虽然还疼,至少他赤手空拳制服了一个,再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张小重干脆连人影看不见,不知道去哪了。
将手里歹徒交给钟锦尧,肖肃南蹙眉问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了吗?”
“没有……”钟锦尧拿手拷拷了这个,又挥手叫远处一个便衣,“小李,过来!”
“是什么人?”等小李过来,钟锦尧扬扬下巴示意肖肃南说:“描述一下具体样貌特征。”
张小重就是追着那人出来的,就算被拿钢管的绊住手脚,以张小重的身手也不至于无法脱身,如今不见人,应该是已经追出去了。
“中等个子……”不由稍稍放心,肖肃南冲小李点点头,描述起那个不见踪影的男人:“不胖不瘦,戴着黑色鸭舌帽,好像还背个挎包……”
还没说完,之前听他的盯着那辆面包车的一个小兄弟已经急匆匆跑过来喊:“肖哥,那车上,好像少了一个孕妇!”
“什么!”肖肃南几乎和钟锦尧一起喊出声,不过他反应快些,拔腿已经往面包车那里跑:“你怎么看人的?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面包车车门大开,最里面座位上还蜷缩着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她面前的座位上有块毯子,一半孤零零搭在座位上,一半已经散落在车厢里,显然有人离开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
“这儿的人呢?”肖肃南尽量放缓语气,轻声问车厢里这个,“她是自己跑的?”
那女人显然被吓坏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
钟锦尧安顿好后面赶上来,见他扒着车门,领子上还不知道哪里蹭了一滩血,能问出什么才怪,一把将肖肃南扒拉开,钟锦尧掏出自己证件在那女人跟前一晃,朝她伸出手道:“别害怕,我是警察,坏人已经全都抓起来了,你过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说这句还好,一听他要送自己去医院,这女人本来已经起身的人,迅速坐回去,尽可能将自己往作座位靠背后面藏,好像医院里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这是真的怕,钟锦尧不明白,肖肃南早已经反应过来,猛一拍自己脑门,悔不当初道:“糟了。上当了!快,去医院!”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却奇怪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对,有一个,是那第一个被送进来的孕妇,侧倒在床下一片血泊里,肚子已经瘪下去,孩子似乎生出来了。但奇怪的是周围都找不到孩子踪影,再看那孕妇,没有丝毫反应,已经昏死过去。
“卧槽!”肖肃南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也顾不得满地血污,探了探她鼻息便一把将她抱回病床,“愣着干什么?找大夫啊,这人都快死了!”
这么大动静,死人都能吵活了,偏偏这医院里其他的医护人员跟集体聋了一样什么都听不见,连平日里趾高气扬的保安都找不见踪影。
总归不是自己擅长的,肖肃南不是医生,也没这本事救人,只好扬了嗓子喊有办法的人:“钟锦尧!不管什么办法,找个大夫过来,这有人要死了!”
下一秒肖肃南已经跟着地板上滴滴答答的血迹往急诊室里面跑。
果然急诊室里面有条上楼的斜坡,坡度很平缓,应该是平日里用来推轮椅和病床的。血迹沿着缓坡一路滴上去,还有几串杂乱无章的脚印混杂其中,有一串像是光着脚,肖肃南心头一跳:方才急诊室地上散落着的那双鞋,好像是肖诗诗的。
对啊,张小重说肖诗诗在急诊室挂点滴,肖肃南一直在外头也没见这丫头出来过,现在鞋子在人却不见了,这串没鞋子的脚印,难道真是她的?
“肖哥……”肖肃南一头纷乱只管跟着血迹往上跑,先前安排守在门外的兄弟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匆匆给他来了电话:“肖哥!楼顶上有人!”
“盯好外面!”肖肃南应了,脚下步履生风一般窜上楼顶。
没仔细数这是几楼,风大的厉害,肖肃南看不真切,只隐约判断出有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是医生或护士,还有两个看不清,但身形上判断,一个是肖诗诗,一个却不认识。
“别过来!”那个肖肃南不认识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被两个人逼到楼顶墙角,一手挥着匕首 ,声嘶力竭的喊,“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把这孩子扔下去,今天谁都他妈别活!”
他怀里抱着的是孩子!就是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肖肃南只觉一股热血直往脑袋顶上涌,气得他几乎要丧失理智。可那人怀里有孩子,逼急了真狗急跳墙,脱手扔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迅速判断出这人可能逃脱的方位,肖肃南让出能让他看到希望的逃生通道,试着跟他沟通道:“你别紧张,你要这个孩子做什么?他才刚出生,生命体征都不明显,说不定已经死了,你就算是要卖,谁会买呢?”
“你胡说!”这人见多了一个人,禁不住紧张起来,握匕首的手抖得厉害:“你胡说!你不就是想趁我看孩子的时候偷袭吗?别做梦了,我不会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