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林逍双手抵在严枭的肩膀上,小鹿般的眼睛带着点慌张看向男人,林逍讪讪道,“我刚才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会和我回去的,对吗?”严枭强忍着内心占用的冲动,耐着性子的问道。
“回去?”问的林逍一头雾水,“回去哪?”
“北方,边塞,回营地。”严枭强迫林逍看向自己,观察林逍表情细微的变化。林逍敢肯定,若是自己摇头了,严枭必会当场见他办了。
可惜自己下半身没了感觉,怕是会少了不少的乐趣。
“当然!”林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我是跟着你来的,当然也要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严枭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好转,林逍心下微微放松,早知道就不作死了,刚才差点吓的心脏跳出来。
自从那次事情过后,严枭开始有意无意的问林逍一些私人问题,林逍虽不明白,但还是一一照答了。
林逍认为严枭会限制他的行动,可严枭并没有,而是变成了林逍想要去哪里,都由严枭来陪伴。
林逍本就不是会被繁华之物吸去双眸之人,想要出去瞧瞧,也是因为没见过,现在严枭花了大部分时间在陪自己身上,林逍当然开心。
要说京城的不好,那就是惹人讨厌的皇帝老是占用严枭的时间。
林逍从其他地方听闻了其余三位将军也会是不是被召到皇宫之中,林逍就纳闷了,你一个皇帝能和边塞戍守多年的将军有多少的话要说。严枭早出晚归,还要抽出时间陪自己出去玩,一闲下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处理公务,就连林逍都见不到。
如此繁忙的男人,怎么能让林逍不心疼,所以林逍渐渐抑制住对外头的好奇,乖乖的呆在府里,每日拿着崔阿三为了寻来的画本子,朝屋檐下一坐,一看就是一整天。
严枭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林逍书籍耷拉在膝盖上,白净的脸颊陷入柔软的皮毛中,歪着脑袋沐浴夕阳睡着了,余晖为其镀上一层暖黄色光晕,严枭心脏最柔软之处酸胀的厉害。
总有人是一道光,可以穿透所有的寒冷,即使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足够了。
面颊被捏了一下,林逍不耐烦的蹙眉拍开,两三次之后林逍彻底被从梦中拽出来,蹙眉看向施力的一方,在瞧见是严枭后眉眼才舒展开来,“我睡着了。”
“下次回屋睡,外头凉。”严枭眼中不自觉透露出温柔来,林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不是喜欢京城吗?”严枭在其身边蹲下,屋檐上站在两只黑漆漆的鸟儿,唯有肚子一抹白,两鸟嬉戏,林逍看的倒是乐在其中,听闻严枭的话后神情暗淡下来,“京城虽好,可不及边塞来的自在,况且我的栗子树和菊苣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邵贺能不能照顾好它们。”
林逍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的严枭心中一软,更多的是心中那一块大石头的落地,是啊,他在边塞还有许多值得牵绊的东西。
林逍给严枭的感觉太过于不确定,林逍的欢喜严枭是能感受到的,严枭开心之余,同时又担心林逍的喜欢是否长久,还只是对他救命之恩的报答。
严枭有时候在想,如果真能钻入人脑袋里就好了,他想看看林逍的脑袋中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仿佛林逍不在万事万物之中,仍由严枭怎么推算猜测,也不敢下结论的一个人。
“快了,在等一段时间。”严枭揉了把林逍的脑袋,推着轮椅带他回房间。
林逍瞪了一眼,梳理着被弄乱的头发,“皇帝将你们召集在京城中,他就不怕敌人或者少数民族打过来?”
“为了权利,陛下什么都做的出来。”严枭为林逍拢了拢披风。
林逍还是不理解,陛下将他们变相的困在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仰起头看向严枭,不解的问道,“我还是不明白,陛下把你们困在这里,对他的权利有什么好处。”
“陛下在信件中只写到了有事情商议,召集我们回来后将时间一拖再拖,炸的就是我们身后的势力。”严枭嘴角带起嘲讽的笑意,“恐怕在我们走之后,陛下安插的人就混入了军营,只要邵贺有一点想要前来寻找我的心,我便会在京城或回去的路上意外死亡。”
听闻后林逍震惊的睁大的双目,原来一切都是皇帝的试探。
一步走错,步步错。
“邵贺会明白吗?”林逍赶忙问道,邵贺给林逍的感觉就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有自己的武器是最美的。
把自己的小命交给邵贺,林逍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见小人害怕的样子,严枭心底产生了奇异的满足感,察觉到后立马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邵贺家族世代为将为兵,这一点他比我清楚。”
“没看出来啊!邵贺竟然是军事家族。”果然人不可貌相,邵贺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家世,让他在林逍心中升了一级。
“晚上想吃什么?”严枭问道。
京城中食材不像边塞匮乏,林逍眼波流转,得意一笑,“想吃我做的饭菜吗?”
“好啊。”大概是太有感染力了,严枭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逍把需要的食材写下交给崔阿三置办,自己先入了厨房熟悉一下环境,还没怎么试过灶台这种东西。
林逍对站在门口的严枭道,“想吃饭,就过来打下手。”
“好。”
林逍把宽大的袖子用绳子绑在身后,白皙的手肘上不留一丝赘肉,在使力的时候会展现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严枭一边升火,一边观察林逍,林逍动作熟练,像是经常在厨房做饭的人,可这么些时日来,林逍迈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到底是如何来的如此娴熟的刀工和利索的动作的。
越是深入理解林逍,严枭越发现林逍充满了神秘感,奇怪的知识,不同于常人的处事方式,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