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首有着活泼节奏的传统民歌,但是当一个女人轻柔而微弱的声音哼唱时,它毫无理由地透露出某种深深的冷漠。
挥舞铁锹的动作让灰尘在女人周围飞舞。赵家和他的儿子向一边倾斜,但很少有人认为他们是如此害怕。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余晗转过身来,嘴里默默地告诉岑晖:“等你的子弹。”
在所有这些辗转反侧之后,虚拟屏幕上的时间也一点一点地向午夜移动。如果岑晖手中有强有力的子弹,他们无疑会多赢几分。
因为不便说出来,年轻人把自己的速度放得很慢,看着粉红色的嘴唇在自己的眼前不停地开合,眼睛里露出一种深沉的颜色,呼吸时跟着点头几分。
如果这不是现场直播,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克制。
同时,在岑晖的直播间里。
“嘿嘿嘿!岑兄,你在看什么?“
“是我的视力有问题吗?岑兄何时有如此咄咄逼人的目光?”
“躺在水槽里,我的哥哥现在看起来像一只大灰狼!”
“救命之恩还是什么的”
“如果没有别的,我想杨玉兰埋葬了这两只动物。”
“掩埋1”
“埋10010”
仿佛是为了响应演播室里观众的强烈要求,“杨玉兰”很快就挖了一个大坑来活埋敌人。但是当她再次用胳膊抓住地上的两只不动的猎物时,女人脸上的表情既挣扎又愉快。乍一看,她身体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杨玉兰”嘲笑着赵家的父亲和儿子,张开嘴巴狠狠的向坑里砸去:“你死的时候别忘了保护上帝。你真是赵家的好狗。”
这一幕看起来真奇怪,余晗嘴角一抽,心底冒出了不合适的类似“我骂我自己”的沙雕想法。
“我没有,”也许是对赵强的爱太强烈了,杨玉兰的自我意识第一次在夜幕降临后占了上风,她的眼神有些纠结,但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为赵家和他的儿子求情,“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好吗?没有强哥我真的活不下去。”
这是她一生中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死去。
没想到一直想逃离村子的杨玉兰会这么说。赵强的挣扎一停止,他就更加温柔地看着对方。——想到他对女人的粗暴打骂,余晗无法被她们的爱感动。
一个愿意战斗一个愿意得到,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
不幸的是,无论杨玉兰如何苦苦哀求,她身边的女人们都无法原谅这两个悲剧的罪魁祸首。一个虚弱的白影从不远处的尸坑中飘了出来,余晗眯起眼睛,然后从对方胸口的血洞中认出了白影的身份。
是王阿丽,这位可怜的牺牲者为杨玉兰扛了锅,却被强者打败了。
她把虚幻的灵体拖到了李一家人和儿子面前,只留下了她有生之年眼中苦涩怨恨的各种风情。
“永远不要原谅!”就像被王阿丽的仇恨感染了一样,杨玉兰的喉咙里同时发出了十多个女性的声音,“赵家一脉,生死都不得好死!”
以杨玉兰为中心的无形的空气巨浪猛烈地散开。除了拥有最稳定底盘的岑晖,所有队员都被突如其来的怪风逼退了一步。
注意到土堆后面的额外噪音,“杨玉兰”突然转过头,在他的关节之间发出一系列尖锐的“嘎巴”嘎吱声:“谁在那里?”
从认出倒霉蛋开始,站在余晗最前线的岑晖帮忙,大步走到女鬼面前亲自检查。
“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来调查的,我绝不会向外界透露这件事。”年轻人故意假装被吓傻了,用颤抖的手回答,同时,他没有忘记用左手向其他人握手。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暴露无疑是一种自毁策略。
忙着脑海中的杨玉兰意识搏斗,女鬼也没注意身后的土堆有什么不妥,轻笑一声,“杨玉兰”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砰”的一声将铁锹砸在了余晗面前。
“想活下去吗?那你可以帮我埋了他。”
弯腰捡起地上的铲子,余晗一边尽可能慢地靠近坑边,一边在脑子里快速地寻找着可行的方法。
为什么似乎占上风的全能女鬼必须忍受杨玉兰的不适?如果他们只是想报复,那么在杀死黑狗和公鸡后失去价值的杨玉兰应该站在坑底而不是地上。
王阿丽先被强奸后被杀害,既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为什么不卷起袖子自己穿上呢?
疑惑比比皆是,心中显然吓得要死,但余晗的思绪仍异常清晰,学着“杨玉兰”抡起铁锹,赵强一头撞在铁锹上,顿时发了疯。
殷红的液体沿着赵强的脸慢慢蜿蜒成奇怪的红色蛇,血液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在夜里一起飘散,“杨玉兰”急忙捂住鼻子和嘴巴,竟是恋恋不舍地后退了几步。
原来赵家和他儿子的血液里有可疑的东西!电光火石间想到这个道理,女鬼之前奇怪的行为也终于有了解释。他用铁锹擦了擦赵强的头,这不符合他善良的外表。最擅长使用“道具”的年轻人敢于把铲子推到他面前:“别过来。”
被余晗的姿势吓了一跳的女鬼:“…”等等,这个发展不是很正确吗?
“哥哥,你不要乱来,”巧妙地变回了杨玉兰的声音,和女鬼互相学习后露出了温柔的表情。“这具尸体是她姐姐的,如果铁锹掉下来,你会杀人的。”
不想回答“杨玉兰”的骗人故事,年轻人只是随便用铁锹在前面比划,而那些恶魔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赵强没有伤口的疼痛,不像钱一样把血绑在他苍白的手臂上。
其效果与被黑狗血触摸的效果完全相同。即使“杨玉兰”急速地驱使他的双臂向前,他们也只敢无辜地围住赵家和他的儿子。没有手臂的束缚,强壮的赵强用一只手捂住伤口,用另一只手帮助老爹跑下山。
不知何故他也救了这两个人的一半命,留下了救命恩人和在逃的李氏家族和他的儿子不管?
这种人渣,还不如直接让女鬼陪葬干净。
“啊——”
这次逃亡之旅的最大目标,“杨玉兰”不再凄厉愤怒地哀嚎,顾不得和余晗决裂,亲耳听到这样连老树都在颤抖的尖叫,余晗胸口一闷,喉咙里立刻涌起一股腥甜。
双耳嗡嗡眩晕,青年的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但还是记得要牢牢握住救生铲。
“我会杀了你!”树木在山上繁茂生长,手臂在平地上不再发挥作用。“杨玉兰”看到它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回猎物,它有一个黑色的瞳孔,身后立刻出现十几个不同面孔的鬼脸。
“余晗!”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年轻人下意识地把手放回原处,立刻被手腕上的透明细绳缠住。
他没想到娜娜的力量会如此强大。
飞天一般腾起,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余晗只觉得手腕脱了臼,不过幸好抢救及时,他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才被女鬼的爪子肢解。
“你还好吗?”他已经准备好撞上瓦砾和杂草,但在着陆的那一刻,余晗发现自己被一个温暖而可靠的拥抱。
是岑晖,从对方焦急的眼神中,余晗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嘴角猩红的鲜血。
这实在是太难看了,强撑着的男子微微一笑,青年舒展开因手腕疼痛而紧皱的眉头。
还好没什么损失,如果这能换来来自男神的拥抱,那么他宁愿在未来遭受更多的伤害。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笑?”第一次失态到凶了对方,岑晖双眼通红,毫不犹豫地用一只空空的左手摸了摸腰间的枪。
子弹上膛了,当电子钟跳到“零点”的时候,岑晖把手指牢牢地扣在了扳机上。
“你疯了吗!”娜娜按住岑晖的胳膊,大声抱怨道:“如果所有的人和鬼都被杀了,杨玉兰也会死!”
“我们必须杀了她,”娜娜推开她,绷紧了他稚嫩的脸。“开枪。”
然而,一瞬间。就在娜娜出声阻止岑晖的时候,那些因为找不到赵家父子而发疯的鬼脸已经用胳膊完成了整合。
就像中国版的美杜莎一样,杨玉兰已经完全变成了有着人脸的“美人蛇”。
闪身抱着余晗躲过了蛇头的攻击。错过这个机会的没有抱怨,而是悄悄地躲在树后,想再找一个好的角度。
即使只有一颗子弹,他也不会担心“错误”。
然而,在银子弹迸射而出的那一秒,余晗的眼中却捕捉到了一抹朦胧的“杨玉兰”诡异的笑容。
“不要——”
他们错了。
十多年后被藏在天花板上的杨玉兰不应该死在玩家的枪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