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愈来愈急。
纵然有术法护住身上,但是雨中穿梭而行,孟怀朴仍有一种浑身上下被淋得湿漉漉的错觉。
从目前这几个村子的情况来看,作案手法各不相同,妖兽绝不止一个,现在不知道是只有这几个妖兽还是有更多的妖兽。
尸体的情况能看出相差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很可能是同一批出现的妖兽。
这些妖兽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妖兽?
如果按照他的这个猜想,接下来的村子,会不会已经被灭村了?毕竟前面的这几个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太远。
孟怀朴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害怕到了下一个地方,看到的还是只有尸体,或者连尸体都没有的空荡荡的村子。
儿接下来的结果也验证了孟怀朴的猜想。
下一个村子也已经被灭村,这一次尸体都完好无缺。
郁识礼观察了一番临近的尸体,推测这个村子遇难的时间和前面有尸体残存的村子时间相差不远。
孟怀朴一时不知道究竟还要不要继续向前面走下去,如果接下来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情况,他做的这些究竟有没有什么意义。
他努力回忆书中关于这段的情节,对于这一段却没有任何的印象,只记得这个关卡郁识礼在一个秘境中和他的大老婆结缘,并且功力大增,同时获得了一堆稀世珍宝。
孟怀朴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记住这些有什么用啊!对于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谁看书的时候能想到会穿进书里,甚至还成为了一个反派!
孟怀朴欲哭无泪,究竟是哪个举动触发了什么机制,让他穿进了书里,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机会穿回去。
有一瞬间,孟怀朴想要甩手不干,不再管这些事情。说到底,这些人和他陌不相识,只不过是书中的人罢了,一切都是假的。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咸鱼,何时需要处理有关生与死的棘手问题。
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根本和他这个咸鱼毫无关系好吗!
与其在这里为这些事情苦恼,不如抓紧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可,如果回不去怎么办?
孟怀朴看向郁识礼,没想到郁识礼也正看着自己,目光相撞,孟怀朴猛地收回了视线。
还有这样一个大魔王在身边啊!
万一以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回到现实世界,他还需要抱紧面前这个人的大腿苟住呢。
现在如果就此离开,郁识礼该怎么看自己?前面的一切是不是就打水漂了?
想到书中原主的下场,孟怀朴猛地打了个激灵。
他可不想死得这样惨!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孟怀朴心中安慰自己,回去暂时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回门派,还是回现实世界,还是想办法抱紧郁识礼大腿吧。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孟怀朴只好接受眼前的事实,开始想办法解决问题。
“师弟,接着向前走吧,了解一下大概有多少村子遇难,接着将情况传信给师尊,只怕现在的情况也是师尊没有想到的。”孟怀朴看向郁识礼说道。
郁识礼点点头,收回探究的视线,方才孟怀朴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丰富得很,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过去怎么没发现他的这个师兄,如此有趣呢?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看起来相差却如此之大。联想到过去的那张脸上常有的表情,又想到地牢中被囚禁那几日的情况,郁识礼的心情不由差了些。
郁识礼唤出飞剑,等孟怀朴上来之后,两人疾驰而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孟怀朴收回了避雨咒,忽然飞剑猛地降低了速度,孟怀朴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倒,情急之下,一时忘记了可以使用术法稳住身体,而是拉向郁识礼宽大飘飘的衣袖。
忽而飞剑又猛地提升了速度,接下来的路上,一时快一时慢,将孟怀朴折腾得不轻。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还会晕飞剑呢?
孟怀朴心中狠狠吐槽郁识礼御剑的技术,明明前面几次都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一次忽然就技术骤减?
是故意折腾他?还是遇见了什么事?
想到郁识礼那张外表纯良的脸,孟怀朴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想要折腾他,怎么会等到现在,明明前面几次就可以作出技术不精的样子,何必要等到现在?
终于,一阵东倒西歪之后,两人到了地面。
孟怀朴一落地,便扶了扶额头,稳住自己的身体。
孟怀朴心里咆哮,他要恐御剑了!
“师弟,方才御剑为何忽快忽慢?”孟怀朴声音隐含怒气,却又不敢对金大腿咆哮。
郁识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歉意说道:“似乎是飞剑出了些什么问题,但当时正在路上,不便停下,对不起,师兄,是我御剑技术不好。”
孟怀朴狐疑地看了他一阵,最后还是相信了他的解释。
如果不是真的飞剑出了问题,郁识礼也不必这样抱歉,何况飞剑上站着的不止他自己,还有郁识礼本人。
这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郁识礼应该不会这么幼稚吧?
“没事,那你快将飞剑修一下,待会儿我们还要继续向前走呢。”孟怀朴揭过了这一茬,等着郁识礼维修飞剑。
郁识礼提出这个借口,自然是已经想好对策,听到孟怀朴的话,也不惧在他面前将戏演完。
郁识礼点点头,唤出飞剑,先是抚摸了一遍剑身,似乎是与剑进行了什么沟通,接着嘴中低声念出孟怀朴听不懂的话语,片刻后,便将剑收了起来。
“啊?这就好了?”孟怀朴大失所望,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很厉害的方法呢,结果就是说几句话就行了?郁识礼不会在忽悠他吧?
“自然,师兄,这是我们门派学习御剑时所教的基本术法,处理飞剑出现突发情况时所用,难道师兄你忘了吗?”郁识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呃,啊,一时没有想起来。”孟怀朴冷汗倏地下来了,急忙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掩了过去。
说完这句话,孟怀朴就向村子走去,“走了走了,时间紧急。”
郁识礼望着他的背影,眼眸深深。
翠玉宗从未教过此种术法。